冬至抽了抽嘴角:“那真是太谢谢你了!”
何遇高兴道:“太好了,ไ你这样的背景在面试会加分的!”
“啊!!!”
被紧紧抓住的肩膀陡然一轻,冬至无力倒向后座,大口大口喘息。
冬至也不矫情,就说他上回去四川九寨沟,那儿有个酒店,叫九寨天堂,ไ一下飞机,就有酒店的车来接送。司机是个大大咧咧的汉子,见客人上车就问,你们是去天堂的吗?客人大怒,ไ立马反驳,说你才去天堂呢。
张行被打动了,用俏皮的语气道:“那我下次去,能不能找你当导游?”
何遇:“他不会跟你去华南分局的,我们总局预定了!我还要让我师叔收他为徒,他是我们閤皂派的预备弟子!”
何遇要不是躺在地上,ไ现在早就跳脚了:“不许去!”
“就这几天,这个ฐ人有没有进过你们这里?”
看在钱的份上,老板娘又把她老公叫来。
手腕忽然被抓住。
他紧张地点点头,两人起身往司机座位走去。
“把这个填了。”龙深拿出一张表格,推到他面前。
冬至有点不好意思:“这么快就填吗?没有经过考试,会不会对别ี人有点不公平?”
“不要笑。一句话,一件事,一个人,只要被无数人记挂,念念不忘,自然而然就会有了念力。日本的言灵术你听说过吗?”
“聪明!”何遇一拍大腿,“你不是在羊城工作吗?荔湾广场外面挂的核心价值观看见没,那也是借由文字的正气来镇压邪祟的一种方式。所以啊,很多人不重视笔试,那是他们傻,你好好背吧,说不定将来能保命!”
冬至无语:“这你就不懂ฦ女人心了吧,人家要是不在意你,又怎么会处处针对你?分明是看你不主ว动,才不痛快的啊!”
他转而问起自己更关心的问题:“何遇他们呢?”
美貌的日本少女北池绘盘腿而坐,双目紧闭,看似正在疗伤,她那两只式神一左一右盘踞在她身后,偃旗息鼓。
他是用日语说的,但所有人都能听出他语气里的恐惧,纷纷循声望去,却见雷光闪烁之中,一团团灰色半透明的雾气朝他们飘来,却令人头皮发麻。
事出反常,必有妖孽,恐怕这不仅仅是一桩偶然事件,只是千头万绪的开始。
冬至吓了一跳,跑到天坑旁边。
冬至循声望去,疤子手上的火把将要熄灭,前面的黑雾步步紧逼,似随时都会扑上去,疤子后脚๐跟被石头绊倒,一屁股坐在地上,只能ม蹭着身体往后拼命挪动,但他顾得了前面,却顾不了后面,一团黑雾正朝他掠去。
冬至毛骨悚然,张行更是紧紧攥住他的胳膊,抖得厉害。
男人飞快爬起来,又追在两人后面,脚步不算快,但他身形古怪,居然是踮着脚尖在跑步,就像有人在背后提着他的肩膀,而他像提线木偶一样被操纵着四肢一样。
冬至被她下意识害怕勒住脖ๆ子的举动弄得差点喘不上气:“你别ี掐我,我更跑不动!”
“小冬,你还没睡吧?我想去楼下买点吃的,能不能把彤彤先放在你这儿?我几分钟就回来,放她一个人在房间,我不太放心。”
此时已经是夜里十点多快十一点,酒店地处市中心商业街后面,隐隐能听见商业街那边热闹的动静,但又不会特别吵,住在高楼层的客人如果把窗户一关,就更安静了。
但混乱才刚刚开始。
还没彻底从惊吓中恢复过来的他下意识就要惊叫,嘴巴却适时被捂住,耳边传来一个声音:“是我。”
少妇倒没有迁怒,反是连连道谢,说是孩子太顽皮,自己本来想去订餐的,结果离开一会儿就出状况。
小女孩很安静,一点儿也没有妈妈口中所说的“顽皮”,她与冬至两人大眼瞪小眼,竟也忍住一句话都没说。
不过想归想,跟一个小孩计较太丢分,他还是打开背包,从里面拿出一袋黄桃干。
“吃吗?”
小孩面露犹豫。
冬至把零食递过去:“这个ฐ牌子的黄桃干有水分,酸酸甜甜,它们家的冰糖山楂和红杏干也都不错。”
对方果然动心了,接过零食,二话不说拆开,拿出好几块丢进嘴里,脸颊顿时鼓起来。
但他长得可爱,再难看的吃相也好像变得可以原谅了。
吃人嘴软,小孩的态度稍稍好了一些。
冬至主动自我介绍:“我叫冬至,姓冬,就是冬至节的那个冬至。”
小孩傲慢而矜持地点点头:“看潮生。看见的看,满川风雨看潮生。”
冬至茫然:“有这个姓吗?”
小孩翘起下巴,眼睛都快长到天上去了:“就算之前没有,从我之后,就有了。”
这话挺霸气,但不适合小短腿。冬至想象着一只猫咪站在假山上咆哮,没计较他的态度,心里还哈哈哈地笑。
他转而跟对方聊起零食,看潮生果然很感兴趣,不再像刚才那样拒人千里之外。
天亮之ใ后的火车更加热闹,昨夜发生的一切仿佛梦境,只有衬衫下面那个还未褪去青紫的掌印,提醒着他并非幻觉。
一直到下午四点,火车即将抵达终点站时,男ç人才终于出现。
他神色疲倦,已经到เ了难以掩饰的地步。
看潮生立马从床上跳下:“龙老大,怎么样?”
冬至想,原来他姓龙。
男人道:“消เ灭了三只,应该差不多了。何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