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车里四顾看,车头上粘着一个卡通小人,随着车的行驶对我直摇头,笑容可鞠。cd机、杂物箱盖上全贴满了足球画。后窗挂了一排毛绒足球。果然是个大男孩的车。
我叫:错,除了水晶鞋。水晶鞋没有消失。如果没有它,王子怎么找得到灰姑娘。
那时,他眼色一黯,迅即又恢复明朗,笑问:好的,姐姐,去哪过早?
联系好一家模特公司,于是找齐尺码服装,送来给模特试身。
莫非心理作祟,他的眼光有点放肆,扫在脸上竟火辣辣的烫。
我说:有一点还没有考虑好,用哪种媒体做宣传,毕竟网络还是有局限性的。
我撇嘴:满武汉市都这样的做法,就你挑剔。
他凑近我,两ä边端详:我看看,口水呢?
心里有丝异样,呵呵一笑回他:好,下辈子,若你还有车,一定做你女友。
路过一家打印社,门口玻璃上贴着,打字:黑白3元,彩色5元。
我谦虚:那是,三、四十年代的唱机,摇几下,还可以听。
他一拍大腿:二十多岁的人,怎么就显得老气横秋?不说了,唱歌!一把拖我到电å脑前。
而脑后,清楚的感觉到เ两道眼光如毒刺般在扫射。听风辩位,必是落魄江湖的老王。
我说:许诺给我一座金山,外带洋房私车,如何?
电话里呃了一声,说:我上午去医院找过你。
我笑:不用道歉,我也是闹着玩的,彼此彼此。
我心里叫,老王老王,你死得其所啊,临走前终于遂了心愿。想起一个广东朋友常说的口头禅:趁你病,要你的命。枉我以前何等小心做人,如履薄冰似的,这一不小心,前功尽弃。
推开门,程润明埋头在一堆文件里,看了看我,问,有事?我轻轻走过去,递上信封。这是我的辞职信,只是告诉你一下,批复与否,我都已经决定了。
我笑笑:和我还客气?说请也应该是我请你,如果不是你的点拨,我的方案一定不会成功。
打麻将里这叫勾章,他笑:放张牌给你,你才给我吃糊嘛,哈哈。
把他引到会客区,很久不见,他的笑容多了份成熟。这个人,曾经我高中ณ最好的朋友,好得几乎就可以走到一起,而就在情花将开的时候,高中毕业了。他去了浙美,我留在武汉。一起走了整整3๑年,却抵不过一朝的别离。
年轻的爱情,是清晨里最后一片梦,身在其中而茫然不觉。待到醒来,伸手去抓时,才知道已经错过。这一错过,就是天长地久。
我问他:生意还行吧,结婚了吗?
恩,他点头。上半年结的,5๓月1日,最普通俗气的结婚日子。
忙恭喜他:呵呵,那多好,每年纪念日都是万民同庆。忽然想起他没有通知我,嗔道:结婚都不请我,好歹还是几年同窗呢,是不是我不找你,你就一直不会联系我?
那里那ว里,那段时间特忙,我都没有办酒。到现在连蜜月都没有度呢。他涨红了脸,一派的惶恐。
我噗的一笑:开玩笑的啦,不请我倒好,省了几百元红包。
他挠挠头,讪讪陪笑。
你呢?他问:有小孩了吧。
我笑着摇头:没有,我离婚了,先生都没有了,先死倒有可能。
他惊讶的啊了一声:怎么没有听你说起。
我叹气:也是今年,不是什么好事,何必周遭宣扬。
转而哈哈笑道:你要是晚点结婚,我还可以追追你,一点机会都不给我。
他连叫晕倒。
如果真有机会,我想,也不会追他罢。遗失多年,还能有爱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