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秦烈并不知晓,他的到来对在座的三个人有着怎样的象征意味。如身处一场牌局,关乎着重要的赌注,而执牌的人却浑然不觉,毫无保留地将最后的底牌明晃晃的亮了出来,成就了参赌之人,暴露了自己的底限。
秦烈沉默了片刻又问,“你们经常联系吗?”
下了出租车,我抬头望着眼前的建筑物,欣赏不已。
说好了今天由我来招待程浩扬,看来这个冤大头我是当定了。
当时我还只是个企划部ຖ的小头头,进公司仅有半年的时间,因为ฦ中午忙得没吃饭,于是下午我便找了个借口,偷懒在附近的餐厅雅座享受美食。
原来是遇到了薄情男ç人!我没兴趣,低头继续翻手里的杂志。
背后说人还被倒霉地逮个正着,该怎么形容?冤家路窄、狭路相逢……一时间诸如此类的词汇在我脑中溜达个遍。
他“嗯”了一声,忽地黑眸一眯,蹙眉直瞪着我的裤子。
“找工ื作啊,总不能坐吃山空!”
“就是哦,那种黄金地段,房租也便宜不了,你还真得尽快找工作。”她的同情心开始泛滥,“如果周转不开需要钱,我这儿有。”
他笑得爽朗,“想极了,真的。不知阮大小姐可否体恤我迫切的心情,早点回来?”
他安慰着唉声叹气的我,“没关系,如果这周你还不回来,我一定抽空去找你。”
“阮清,你有什么事?”
我完全糊涂了,“我的来电?”
“我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了。”他抬起头,眸底有一刹奇异的光闪过。
呃,这个嘛……倒还可以考虑,可是,“还有别的理由吗?”我总觉得蹊跷。
我站到街边端详着,店门上“r&B”两个醒目发光的字母仿若音乐的旋律一般,欢快的跳跃流动着。
我低头看表,已经九点了,肚子还真有些饿了。这些天我又上班又张罗服装店的事,若不是他在旁提醒,一做起事情来就废寝忘食的我说不定早就进医院了。
事情的发生缘起于一年前的出差。别多想,那时我们绝无暧昧,外出纯粹为ฦ了公事,能ม擦枪走火也实属意外。
说起来还得感谢他和小冯在应酬时很有绅士风度的替我挡了不少酒,留下一个神志清醒的我,下了出租车叫来酒店服务员,把他们都送回了房间。
她说的有道理,我也不是没想过,可脑子里还是懵懵的,也许每个人碰到自己้的情事都免不了变呆变傻。
我神一振,像看到无所不能ม的天外飞仙一样看着她,“什么算重大举动?”
她朝上翻了翻眼,用教训白痴的语气说,“笨蛋,结婚呗!这是男ç女交往的最后底限。如果你放话说自己้要结婚,他还能ม忍住才怪?”
她说得没错,这个消息绝对够得上一剂猛药,虽然我不愿仓促处理这件事,不意味我就任其拖沓下去,何况还有一个俞奕祺在苦苦支撑,用到这个重要筹码的机会到了。
“可是……”我又犹豫起来,“他要是还没表示ิ,我不就一点退路都没有了?”
齐雅茜一个ฐ抛物线把果核扔进废篓,“真要如此,要么就是他犯贱得无药可救了,要么就是他并不爱你。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
好,秦烈,机会摆在面前,就看你能不能ม自己好好把握了!
我兴奋得从沙发上一跃而起,从柜子里取出一瓶红酒和两只高脚杯,咚的往茶几上一放,“这可是我的珍藏红酒,平时都舍不得喝的,看在你为我的幸福出谋划策的份上,今天就忍痛割爱便宜你了。”
齐雅茜小资得很,平日里就对这些东西感兴趣。她拿起来一瞧年份和生产商,惊讶得呼出声来,“阮清,你好大手笔,哪儿买的?”
“我怎么舍得花这个钱。是秦烈的朋友送他的,见我喜欢,他就直接送我了。”那ว还是分手前的事。现在想起来,他似乎总是貌不经心的做些讨我欢心的事。
送酒如此,送服装店如此,送茶餐厅的美食也是如此。
齐雅茜爱不释手的捧着红酒念念有词,“一串葡萄是美丽的、静止与纯洁的,但它只是水果而已;一但压榨后,它就变成了一种动物,因为它变成酒以后,就有了动物的生命。”
“你比没熟ງ的葡萄还要酸!”我一把将红酒夺过来,用开瓶器启开软塞,齐雅茜表情心疼的像我真的残杀了可爱的生灵,“还可以多存几年的,就这么喝了?”
我斜眼瞪着她,“你到底喝不喝?”
她忙不迭的点头,“我喝我喝!”
深红的酒流入薄身透明的水晶杯中,散着馥郁的浓香。
我举起杯子说,“祝我智擒闷骚男成功!”
齐雅茜贪婪地闻着酒香,附和着说,“我对你有信心,一定会成功!可以干杯了吧?”
瞧她一脸馋样我就想笑,算了,不折磨她了,“干杯!”
清脆的碰杯声还未响起,就被一串音乐声打断了,是我的手机。真不吉利,偏偏赶在碰杯的时候。
手机上面的显示是俞奕祺,也好,我正要找他呢!
“奕祺ຘ,有事吗?”
“怎么回事……”听着听着,我的眉头越皱越紧。
结束通话后手机往沙发一扔,齐雅茜不解的看着我,“怎么เ了?”
我仰脖ๆ儿一口干掉杯中的红酒,气闷的说,“这酒还是开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