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这样也好。断了那些念想,也省些心伤。你日夜思念之人未必是最适合生活的。既是要与子偕老,就不必带着爱情的枷锁。
是啊,我是夏长容的妹妹,自然要知书达理。我不能叫人看了哥哥笑话去,我不能叫绿眉两难。随即放下酒壶,“练剑总可以的。”
待他们走后,我只静静望着床边未捡去的碎玉,我不想死的不明不白。若此毒是安妃所下,那远秋所说的主上便是安妃。安妃有如此大的能力,竟能将远秋与夜阑在皇上眼皮下救出。而她到底要什么。玲儿之死,难道真是她起些嫉妒之心吗。这些事到底该如何解释,我终究是解不清。当局者迷,迷了眼,迷了心。
凉月不知妾心意。
“他不争?他不争又如何能强吻你?!你可知我看着你在他怀中ณ,巴不得立即将他碎尸万段!”
“我不揭你,并不是舍不得你。只是不希望再生事端。你以为你那些事我还不清楚吗?我只是不想明白太多。我只是想保留แ我们最原始的美好。而那些正是我不想破坏但偏偏是幻境的东西。”太子说他武功高强,定不是一日两日练成的。可我遇刺๐那次,他并不出手,反而直直为我挡下一剑。其中的道理我多少也猜出几分。只是觉得心寒。若是再往深的想,怕是心寒的不只如此。
他听后忙接下我手中的信,欣喜拆开。我只看到短短两行字,未看见内容。但看五皇子的脸色就知,定无关风花雪月。那ว样短的话,他像是用了一生才看完。随后他的手一松,信也缓缓飘落在地。他喃喃念道,“与君长决…呵呵,与君长决。水月啊水月,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他愤然道,“我堂堂七尺男儿,哪怕手无寸铁ກ,也要保我国土。若是不去,落人话柄不说,还牵扯母妃。”随后他暗下决心,目光坚定,“我不信水月是这般绝情之人。待我归来,定会给她一个正当名分。不急找不着她,我尚有一生的时间。”
“九九,过来。”
“沐果…哥哥怎么会不要你呢。”
我被他噎ດ的说不出话,只好作罢。随意找一处坐下,细细想着今日之事。到底会是谁要杀我呢?若是醉梦轩的人,可他不必又来救我。可是知道我来此处的只有哥哥一人,哥哥断不会害我。着实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我看你那花花肠子又开始和自己过不去了。你说你小小年纪怎么有那么多心思,作为一个ฐ姑娘家,你真不怕老的快?有时候,没必要将事情想得那般复杂,这样简单的道理,你又岂会不懂?”他的语气淡淡的,说不出什么喜好或厌恶。偏是这样淡淡的,倒叫我一惊,夜阑的话倒是把我拉回来了。是啊,我为ฦ何总是要钻牛角尖呢。哥哥的侍卫都是皇上的人,自是认皇上做主子。这么想来,倒也坦然了。
所以我倒还有些皇室血统,晟国公主ว的女儿,知道自己身世后却没太大的感觉。毕竟我只是一缕孤魂。依附在这个身子活了些年,本就从未见过父母,如今倒也显得无关紧要了。
“可是,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条条都是杀头的罪,先生你就不怕吗?”
不着痕迹调整状态,淡淡道,“卿尘,望下次相见之时。你不再这般纠缠。好聚好散。”撇下这句话,我便不再看他,随太子离开。
我轻笑,却不愿再与他斗嘴。上次见到这香囊时,还是除夕的时候。那时我们嬉闹玩耍,无忧无虑的把酒言欢。不过几个月的时间,竟看尽世事变迁,物是人非。见我不说话,他开口道,“你和二哥…”
我也跪到皇上面前道,“回皇上,民女断断不敢高攀!还请皇上收回成命!”
随即太子、卿尘、芷卉还有悠然也齐齐跪下,“父皇息怒!”
凌青放下手,随后写了几个方子交与青杏,但却迟迟未走。
我扶他起身,“那都是我的本职工作。倒是拿着悠然威แ胁你让你为难,到是我的不对。”
“为什么?我都已经将罪治在许贵人身上了,你为何还不放过我!悠然若是知道她有这般心狠手辣的母妃,你让悠然往后怎么เ在这深宫中安然长大!”
那ว日淋了雨后我生了场病,这病虽不是什么大病,但总是起起伏伏不见好转。哥哥请了很多大夫都只说只要好生调着便无大碍,这病恐怕是心病。哥哥也没有办法,只得由着我去。现在不用上学,在府里倒也安闲。不去想那些是是非非,不去揣摩人心险恶。
大夫娓娓道来,“孕妇的体质本就虚弱,而这二物皆是极阴之物,又是调解女子月事之ใ药。若贸然放一起的话,轻则流产昏迷,重则ท危及性命。不过这并非普通的流产药,纵然是流产也与服用红花等药的效果不同。”
“那多少才可致命?”
只是月光再亮终究冰凉,即便再美又如何。正因他痴傻,到现在连一个皇妃都没有,他原本该享有至高无上的地位,什么都不剩。而如今陪在他身边的人少之ใ又少。难道这就是上苍所谓的公平吗。我暗叹一口气,转身离开,也未去同卿尘打招呼。我怕一听到เ他的声音,又会忍不住心疼。
青杏道,“大人一早就出城了,让我给你带些日常的衣物,怕你不习惯宫里的下人,特地让我来照顾小姐的起居。”
看到เ我来了,那宫人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般,“回夏姑娘话,昨夜五皇子和通行的水月姑娘喝高了,奴婢们见五皇子日日念水月姑娘念的紧,加之昨日淑妃娘娘在皇上那ว留着,便擅自做主将水月姑娘一同带回到เ五皇子寝宫中。于是,于是就…。这会子水月姑娘醒了,正僵着局面呢。”
随后想着该去卿尘宫中看看了,卿尘昨夜也是玩心上头,第一次喝酒竟喝的那么多。这会子定是难受的紧。待到เ了静凉宫,却无一人。
五皇子笑道,“待水月一声应,过门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到时候都来喝喜酒。”
我回过神,戏谑道,“我看是殿下没皮相生出嫉妒之ใ心吧。”随后拉过卿尘,“快随我进屋,这蛮子穿着那ว么厚的貂裘,怕是冷不着。”
到เ正厅坐下,太子身边的侍从见太子嘴边的饭粒着实被笑憋的难受,我见这般,看着太子道,“你这些侍从非得要憋出内伤不可,赶紧让他们退下吧。”太子虽不知是何事,但细想也屏退了周围。那些侍从齐齐向我投来感激的目光。太子终于觉得不对劲,“你们鬼鬼祟祟的笑何事呢?”
我暗压下脸上的红晕,随手推开面前的脸,也不着痕迹的将饭粒蹭掉。“无耻。”
“…”我无话可说。因为ฦ这是事实。人们总是会偏向弱者,我也不例外。但是又一次看到เ太子这种自嘲的表情,心下不觉的抽痛一阵。
“你可知为何堂堂大晋国的太子为何这般无能?”他双拳紧ู握,“从小到大,我身边的宫女太监甚至是伴读无一不在教我如何玩耍,颜先生虽经常训斥ม我,却对那些宫人们只得睁只眼闭只眼。有次我见父皇将我宫里的下人找去,我才…”
强压内心的苦涩,我笑着接过公主手中的披风,“叫公主挂心了,这披风也不是什么名贵之物,随便知会个下人送来便是了。”
公主ว摆摆手,待我走到เ门口时,“往后还是莫要民女民女的叫了,倒显得生疏许多。唤我姐姐便可,我叫你沐果可好?”
他倒是一脸轻松的样子坐过来,语气照样戏谑,“姑娘这是要嫁于小生吗?能娶到这般火辣的姑娘,小生这厢有礼了。”我低头看看自己一身红袍,顿时有些不自然。
我停下脚๐步,看着他,“说,门在哪里!”
我正听的入迷,奈何曲罢人空,而方才那天仙之音却是余音绕耳,欲罢不能。此时老鸨走上台来,吊着嗓子道,“方แ才这位跳舞的姑娘便是本店的花魁,不知各位爷可是满意啊?”台下一群猥琐男子们哄闹附和,引的老鸨一阵好乐。
我瞬间愣在那里,进退两ä难。刚想走过去安慰她,就被后面的一股力一掌拍到旁边的桌子上,这力道,简直是要杀人啊。“该死的,瞎了你的眼!”我转过身刚想还手,一下子又愣住了,硬生生的停下拳头。
一个ฐ时辰过去了,颜先生收了剑,“今日就先到这里吧。”我稍倾身,向先生行礼便要告退。“沐果,你跟太子的约定快要到期了吧。”身后响起颜先生沉稳的声音。
我有点迟疑。这几年,我只是刚入门的习武,而太子却是本就有武功底子再加上越勤奋的练习,要想赢也并非是那样简单的事。“不知。”
回去后我并没有马上跟哥哥说今天生的事,毕竟现在此事还属于机密。只是我依旧忐忑,觉着总有哪里不对,却怎么都没个头绪。只希望明镜王吉人天相,得神人庇护,过了这道坎才好。一夜辗转,便也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