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忆卿……傻了。
凤无执则看白忆卿啧啧称奇:“忆卿不绷着脸的时候还不算太丑,总算能ม入了眼了,笑一个给本王瞧瞧。”
白忆卿的意识逐渐被无尽的混沌吞噬,脑中场景变化万千,忽而是前世校园魏逸好假扮的鬼脸,忽而是今生兽奴营中非人的折磨,一会儿又是采薇受伤后隐忍的低泣……
“滚!带着你的废物女儿滚!”
语声悠然,却字字铿锵。
闪电一道急过一道,情势逼人。
饶是如此,仍挡不住灵修们如飞蛾扑火般的热情。
传说,凰之羽拥有此世最强大的力量,无人能ม敌。
“呸!”大汉又啐一口,左ุ右看看,“我告诉你,那位是二小姐,这位才是大小姐,嫡嫡亲的小姐!名册上写的清清楚楚,她就是给那位做兽奴……不说了,大家族那些事儿,乱ກ得很!”
检验官捋着胡须笑眯眯:“不是我要,上面吩咐物色灵根上佳的孩子,我看这孩子不错。”
剔透的白逐渐扩散,迅充满了白忆卿的视野,一声震天轰鸣遥遥响起,震得白忆卿失重一样晕眩。炸弹爆炸那ว一刹那撕裂的剧痛都不及背叛带来的痛楚,阳光下对谈的画面像玻璃一般碎成一片一片,片片扎入白忆卿的心口。
二十五岁的脑子里竟然有十五岁的天真,真幼稚呵!白忆卿想笑。如果不是小的情谊,如果不是魏家老人谆谆嘱托,她何必管这位脑แ壳反长的二世祖。
不用白忆卿提醒,采薇已经从数百灵位中寻到她母亲的那一方,恭恭敬敬地捧了起来,端正地置于灵堂正中。
“可以开始。”白忆卿微凉的视线落到白翰身上,“白大人,你是否该为诸多家人做个榜样?”
白翰在缭绕的香烟后抬了头。他浓眉如墨染,岁月还算善待他,眼角眉梢略有皱纹,却依然能从这张脸上看到过去的卓然风采。只是此时这张脸却苍白如纸,看向白忆卿的眼神中有隐忍的愤怒,有惊讶,有无奈,甚至还有一丝丝的疑惑与不忍。
唯独,没有悔恨!
凤无执也不知从哪里端了茶盏,咔嚓一声将杯盖合上,挑眉:“卿儿的话白大人没有听到?”
“微臣谨遵尊座旨意。”白翰扑通一声跪下。
白翰跪了,在此祭祖的皆是白翰后辈,虽然愤恨不甘,却没有反抗的勇气,只是一个个看向白忆卿的眼都是嗜血的恨。
众人皆跪,唯有白夫人薛氏遥遥而立,她仰头大笑一声,咬牙切齿道:“就算你母亲活过来,见了我也要叩下拜称一声夫人,要我跪她,公理何在?”
白忆卿莞尔,眸微眯。却看向薛氏背后。
薛氏背后骤然狂风大作,只听白翰惊呼一声:“隐如,跪下!”
下一刻,薛隐如后心一痛,身体骤然飞了起来,重重跌在灵位前,口鼻渗血。
风停,尘落。一只半人高的娇媚赤狐蹲坐在门槛前。
赤狐刚刚收起撞飞薛隐如的长尾,正娴ຒ熟地给自己理毛,还不忘给白忆卿抛个媚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