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还是一副呆呆的模样,沈无虞笑着问。他性子虽骄纵,可不记仇。早ຉ忘了苏挽之早上惹他生气的事。现在两人坐在一处,吃红衣拿手的点心当宵夜。
苏挽之ใ闻言脸上更红,那惊世骇俗的一幕哪里只是简单的惊吓。
宴客的大厅很快就到了,下人躬身上前复命,苏挽之跟着走进门来。一屋子宾客坐在太师椅上,见到苏挽之,就都把视线投在他身上。他本就拘束得很,现在被众人盯着,脸上无端升起股热气,倒没心思打量上门的贵客了。
“模样倒是不错,就是年纪大了些。”
“苏逸,字挽之,自幼父亲早ຉ亡,与母亲从家乡澧县流落攫阳城,而后得到同乡资助,在此定居。因天资聪颖,五岁便入学堂念书,七岁作诗,八岁擅画,十四岁考中秀才,可谓不可多得的人才。”
段明幽神色复杂地看他一眼,接着道,“十七岁那ว年你本应参加科考,为何突然就销声匿迹,连学堂也不去了?”
段明幽无谓地挥开衣袖,动作优雅流畅。他今日穿着一袭白衣,与平时的素净样式不同,衣服上用银线绣了大片精美繁复的花纹,此刻๑他站在正午的阳光下,白衣闪着银光,墨黑长披泻而下,真如谪仙一般。
“你想怎样?”
“我说……他在牢里这几天过得怎么样?”沈无虞摸摸鼻子,欲言又止几回,才挤出句完整的话。
“少爷,苏公子就在里面,小的这便退下了?”
“不对!小爹你又骗我!不是讲相思蛊的事吗?为何故事里只字未提?”
“不错,就是那块玉。玉里种的,便是相思蛊了。”段明幽支着下巴,眼睛半眯起,神情闲适,仿佛只是闲话家常。
“你这个混账!”
苏挽之茫然地望着他,忽然打出个喷嚏,他身体很差,一直病怏怏的,刚又淋了盆井水,恐怕要着凉。
“说你蠢你还真是蠢得没边了,这不到เ地方แ了嘛!”林春又白他一眼。
“喂!云宽在吗?”林春壮起胆喊到。
“你们、你们走开!”
他轻佻一笑,朝白燕伸出了手。
云宽失败了,沈无虞却阴差阳错地撞上了苏逸。
苏逸,偏偏是那个ฐ苏逸!
“薛成,你吃了豹子胆了?”
薛云书横一眼薛成,薛成才惊觉自己้竟握住了对方แ的手。薛云书最厌恶别ี人的触碰,薛成暗恼自己้心急坏事,还没来得及请罪,就感到迎面袭来一阵厉风。
啪一声,左脸颊立刻木了。
他抬手去摸,只摸了满手的血。
“请少爷恕罪!”
薛成再不敢走神,双腿一屈,直直跪倒下去。
薛云书收回皮鞭,将染了血的鞭尾缠在指间把玩,冷冷道,
“滚。”
薛成如蒙大赦,恨不能ม多生双脚๐出来,带着手下立时就消失在薛云书眼前。
“啧啧,真看不出来。”
薛云书慢慢踱到云宽跟前,用皮鞭的木制ๆ手柄抬起他的下巴,眼神考究地来回审视他的脸。
“嗯,薛成还算有几分眼光。你年纪虽然大了点,脸还是可以看的。就是不知道……”
他突然笑出声,伸出背在身后的左手,缓缓缠上云宽细瘦的腰身,又沿着背脊往下滑去,停在十分尴尬的地方แ,重重一按。
“唔!”
恶意叠加在伤口上的力道令云宽呻吟出声。
薛云书满意地点点头,用几乎可以贴上他脸颊的姿势道,“不错的声音,想必把你赏给我的十二影侍,他们一定会对我更加忠心。”
薛云书说完,维持着这样的姿势,等待云宽痛哭求饶,然后再狠狠地羞辱他。
当然,羞辱过后,他一定会兑现诺言,将云宽赏给只好男ç色的十二影侍。
可薛云书打错了算盘。
一向见他如老鼠见猫的云宽,处在他的掌控之中,竟没有抖,也没有求饶。
薛云书心下诧异,抬眼望过去,现云宽正垂眼看着自己,红肿破皮的嘴角居然挂着一丝诡异的笑。
“你笑什么?”
薛云书奇道,莫非他被自己吓傻了?
“呵呵呵呵……”
这次云宽笑出了声,这笑声异常耳熟,竟和方才薛云书的低笑一模一样。在薛云书惊诧的目光中ณ,云宽语气关切地问道,
“薛少爷,说了这么久ื的话,您不觉得口干,不觉得累吗?要不要躺下来歇歇?”
“你在胡说些……”
薛云书只道云宽在装疯卖傻,举起鞭子又想抽他。没想到鞭子还没落到云宽身上,他却如云宽所言,感到เ前所未有的疲倦,双腿一软,就在云宽眼前摔倒。
全身的力气好似一下全被抽干了,惟有眼睛还可以转动,还能看清眼前的事物。
所以薛云书就眼睁睁的看着被浸了油的牛筋绳捆住双手的云宽,轻松地挣开束缚,潇洒优雅地跃到自己身边。
“薛小少爷,你玩了我这么久ื,现在该轮到我咯!”
这是薛云书在失去知觉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