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人群的尖叫欢笑声还闹得耳朵嗡嗡地响,现在已经换成了柔和宛转的音乐声。
终于找到เ他。
周围是群情激涌的女子啦啦队。
那些平日里或开朗大方或端庄矜持或害羞腼腆的女生们,忽然齐齐换了一付热情泼辣的面孔,踮个脚尖,拼命挥舞手中的小旗子,在鼓点的伴奏下,尖叫出整齐划ฐ一的加油声。
一句话还没说完,脑袋上被他的大手牢牢按住,狠狠揉了两下。
想掐他,他已经有所防范,肌绷得紧紧的,拎不起皮来。
我睁开眼睛,不动声色地看着面前那张狼狈焦急沉愤怒的脸。
季宏伟咬紧牙关,几乎没捏断ษ我的骨头。
我一个激灵,醒了。
这又是哪个祸水惹下的情债?
她们不能理解,为什么强势的我在季宏伟面前,甘心低眉顺目,做小伏低。
原因说穿了也非常简单。
这所学校,相当大。
再连上相邻的两家教学医院,规模相当可观。
虽然去医院的次数并不太少。
我的视力很好,都不用戴眼镜。
为什么这个函数求个微分就是那个值?
为什么เ那条曲线下的面积,取个积分就可以算出来?
它们本统统不讲理。
如果不能理解那些为什么,我就打死也记不住哪怕是最简单的一个公式。
我的脑子,本就是在抗拒记住那些东西。
我沮丧得要命。
别的人,就没有这个烦恼吗?
季宏伟从学校外面的网吧里,把我给拎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天光大亮。
站在阳光下面,我眼睛都睁不开了。
他皱个ฐ眉头,看着我,
“下个星期你还有三科考试。”他的声音好古怪,好象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一样。“你不去复习功课,夜不归宿,跑到这里来打游戏?”
我饿得扁扁的,头晕晕,眼花花。
一把扯住他。
“现在几点了?”
“你给我站好。”他居然一把拨开我的手。
我发现,最近以来,季宏伟的两个酒窝出现的频率,是越来越少。
他的眉头,倒是越皱越紧ู了。
“那么紧ู张干什么?我只不过是放松一下下嘛。”我有气无力,伸手去抚他的眉毛,“来,笑一个。”
手腕给他捏住,推开。
“段青青,你给我回去睡觉。”他隐忍地说,“然后我们谈一谈。”
他那么严肃,我几乎认不出来面前这个人了。
“可是我很饿。”我没力气计较他的态度,实话实说,“先给点吃的行不行?”
我从未见过季宏伟的脸色,会白得发青。
原来他也会有情绪的啊。
真好玩。
一觉醒过来,脑袋还是晕乎乎的。
瞪着天花板,慢慢地想起来,季宏伟还要“我们谈一谈”。
我痛苦地呻吟两声。
床帘被掀开一个小角,小依的小脸露出来。
“醒啦?季学长找你好几趟了。叫你醒了跟他打电å话。”
这个臭小依,什么时候成了季宏伟的小狗腿?
“我没有醒。”我翻个身趴在枕头里,哼哼,“我还要睡。”
小依轻轻笑一声,“青青你都睡了十二个小时啦。你是猪啊。还要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