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束这才明白她的意思,向前倾着身子靠近她。
虽然是这么问,但是压根没等秦束回答,她就笑道:“我允许你亲,好了,你现在可以亲了。”
秦束闻言浑身一震,脸上的表情一瞬间难以言说,也不知道是因为ฦ她那句小妖精,还是话中的意思,或者两者都有。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变回了平常的木讷阴沉的样子。
不管他是自卑还是其他原因,既然她已经决定秦束这辈子是她的人,那ว她就非逼得秦束自己้走过那条线不可。
绿衣宫女连乔不再说话,但脸上还是十分担忧。连太妃被扶着走回去,神色恍惚。自从知晓了自己的病治不好且没有多少时间开始,她就一直处于一种焦急的心情之中。从前几日得知太后当众处置了冯辅的儿子,并且下了皇上的面子之后,她就感到担忧,因为她在宫中感觉到了那种风雨欲来的压抑。
现那个ฐ孩子痴傻还有自己再不能生育后,她后悔自责也于事无补,再也不想争什么เ,便带着他住进冷宫似的清槐殿。若是可以她真想一直照ั顾那ว孩子,可惜她已经没有时间了。而且现今的形势,太后娘娘似乎ๆ也不想像以前那样一心保皇帝,如果太后娘娘真的想要做些什么เ,会不会牵扯到他的孩子?
说到这份上,秦束怎么เ会不懂ฦ。太后娘娘是特意给他准备的,大概是因为看到เ了他冻伤的手。
以前他暗暗恋慕着娘娘,觉得她那ว样高贵的人本就该站在高台殿宇,让人敬畏。可是今日,他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她挺直的脊ิ背高昂的头颅,却觉得心里有种奇怪的酸痛感。
刚好画完一副傲雪冬梅图,柳清棠放下笔,桃叶就一脸笑殷勤的迎上来夸赞道:“主ว子真是越画越好了,看这冬梅,比活的还要清丽傲然三分呢!”
柳清棠闻言淡淡一笑道:“那明日早朝桃叶可得早ຉ早准备好凤辇,哀家也不能ม一直躲懒โ不是。”让他们闹了一个月,她也是时候该去替他们松松筋骨,否则他们都该忘了,她当年是怎么替小皇帝ຓ定下的这位置。
柳清棠伸手拿了一只袖套摸了摸,笑道:“今年缀衣也给哀家做了袖套啊,往年那ว些都崭新า着,拿出来用就好了,也省的你还要再劳累这一遭。”
从那日一睁眼回到十年前,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一个ฐ月的时间。只恍惚了一会儿柳清棠就回过神来。
“怎么样,秦束,现在你要如何回答哀家?”柳清棠穿着单薄的亵衣,抱着手臂挑眉看他,嘴边噙着胜券在握的微笑。
如果遇见一个让自己觉得安心的人,大抵就会不自觉流露出最真实的自己,柳清棠此刻就是如此。
“你没事啊。”柳清棠低低的说,秦束没有听清这句,便凑上前了些问:“娘娘有事吩咐奴才?”
和秦束相处的时间越久,柳清棠就越觉得自己被他妥善郑重的收藏着,这种感觉很奇妙,也让人不能自拔。
窗棂上映着竹影,有风吹过就响起一阵沙沙声。不远处的香炉上缓缓升起白色的薄烟,在这安静明亮的时候,美人素手挥墨,冷香悠然。此情此景无论怎么เ看都是一副赏心悦目的画,秦束忽的低下头掐住了自己้的手腕。一股较之往常更加强烈的自卑在他心中升腾,让他连看都不敢去看那美好的人。
“拿进来吧。”听到喝药,柳清棠下意识的一皱眉。她从小到大最讨厌的事里面就包括喝药,可是她大概是思绪过重,身子确实不太舒服,乘早喝药也省的病情加重。人活于世就是有这许多虽然不喜欢但还是要去妥协的事,不过能活着已经是世间最好的事了,她再也不想尝试一次死去的感觉。
“太后娘娘,秦束到了。”缀衣拨开帷幔,低声对闭目思考着些什么的柳清棠道。
秦束听到柳清棠那带着些困倦的慵懒声音,不由得屏住了呼吸,绷着背努力压抑着自己心里某些情绪。
柳清棠只当没看见,对身后的桃叶使了个眼色。桃叶一笑,会意的下去让人给那ว位小姐准备水和茶。然后柳清棠现,整个宴会中那位小姐用自以为隐晦的好奇目光看着她。事实上不止那位小姐,还有几个第一次进宫的夫人小姐,在渐渐缓过来的时候,都偷偷在看她。
那个传说中的太后娘娘是这样的啊!柳清棠都能在那一双双眼睛里清楚的看清她们都在想些什么了。
虽然柳清棠真的很想当做自己้没有看见,但是事实上坐在高位,下面每一个人的小动作她都看得清清楚楚。比如那些看她一眼又赶紧ู移开,但是一会儿又忍不住看她一眼的夫人小姐们。
沉默的吃到巳时正,将差ๆ不多冷了的菜端下去,众人从宴厅移到了赏梅专用的一处院子。那处院子有一座大大的方亭,三面敞开,被错落栽种的梅树包围着,吸一口气鼻间满满的都是清冽的香。
地上铺着厚厚的柔软毛毯,放置了好几个ฐ烧得正旺的熏炉,还垂挂了帘幔。所以即使敞开着也不怎么เ觉得冷,实在是个赏梅的好地方。
那些女眷们来到เ这个被盛开的梅树包围的亭子,明显放松了一些,聚在一起喝茶吃点心赏梅,不时会和旁边的人低声说些话,气氛这才松快起来。
结束了梅宴已๐经是午时初,再过半个时辰,柳清棠还要赶去鸣光殿和皇帝一起参加犒赏百官的午宴。趁着这个间隙,她才得以稍作歇息。
“秦束,你说我是不是长得很吓人?”殿内只剩她和秦束两人,柳清棠靠在椅子上让秦束给她捏脖子,忽然幽幽的道。
秦束想起整场宴会里那些女眷们对太后娘娘的态度,还有太后娘娘稍觉郁闷的样子,竟然觉得有些想笑。一边闷头给她按捏脖子,一边认真安慰她道:“娘娘长得一点也不吓人。”
柳清棠闻言兴致勃勃的等着他接下来的话,比如“娘娘不仅不吓人还非常的美丽动人”之ใ类的,可是许久都没见他要接下去。柳清棠不由转过头来看着他,秦束正捏的认真,待现太后娘娘用十分莫名的眼神看着自己后,回了一个疑惑的眼神。
“娘娘,可是有什么吩咐?”他迟疑ທ的问道。
柳清棠闻言嘴角一哂,又转过头去。秦束一直都这么不会说话,她已๐经习惯了。
这时,缀衣提着一个ฐ食盒走进来。将食盒放在桌子上,端出一蛊八珍粥道:“主子,吃些东西吧,你在宴上不方แ便都没吃什么。”
将粥放在柳清棠面前,缀衣又拿出一条温热的湿巾。“主子先把唇脂ฦ擦擦,好用些粥,待会儿再补上。”
柳清棠接过湿巾,开口道:“知道了,缀衣你也先下去吃些东西歇会儿吧,待会儿还有的熬。”
缀衣本想拒绝,但是看一眼秦束又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主子的真正意思。想着不能打扰主子的好事,她顺ิ从的退下了。
柳清棠看懂了缀衣的表情,不禁反思起自己平日里是不是总是做这种事,所以才常常被缀衣和桃叶误会。上次她和秦束就是在花园子里亲了亲,结果缀衣就偷偷摸摸的来问她要不要热水和膏药。
本来还没想那么多,但是看到เ缀衣那眼神,柳清棠忽然觉得这种时候其实也挺适合做些什么的。看了看自己手上那应该用来擦去唇脂的湿巾,柳清棠一笑,随手将之放在一旁。
“秦束,来~”
满意的将自己唇上的膏脂尽数涂到秦束唇上后,看到他僵硬又认命的表情,柳清棠十分有再涂些唇脂然后蹭满秦束整张脸的冲动。如果她真的那么做了,说不定秦束的表情会更加的精彩。
几乎是想到เ秦束僵着张大花脸的样子,柳清棠就蠢蠢欲动了。可惜柳清棠还记得时间并不充足,只能遗憾的暂时放下这个念头。
不过,来日方长不是吗?柳清棠眯起眼睛笑,“秦束,过来我给你擦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