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帝。”西莉斯特在黃色拍纸簿上写下来。
所以，我们开始重新评估，来来回回。西莉斯特拿它跟古巴雪茄的禁运相比较——那ว在六○年或许有点意义แ，可是现在？算了吧。那么跟柏林围墙的倒塌比较？或莫斯ั科红场的麦当劳？说老实话，我哪里需要她费这么多口舌说服我。自从高二那ว年，兰斯?贝特曼把手伸进我的长裤里面，我就已经想做了，只是我一直延后。很长一段时间，我是在等新婚之夜；即便到เ了后来，那种等待变得可笑，甚至越来越不可能，我仍然痴痴地等。
我倒不是说汤姆完全没有错，我也警告过他。我说：“她不只是想要跟你做朋友。”我说：“那种女人的做事方แ式绝对不是这样。”我说：“除非把你弄上床，她是不会罢手的。”汤姆本来要邀她来参加那ว天晚上的聚会！“她没什么朋友。”汤姆这样说。
“只有凯特会来。我可以坐折叠椅。”
“我们家的女性都很长寿。”
我家的女性的确都很长寿。我姨婆一百零七岁的时候，还去帮邻๑居剪草。虽然住在爱德华州但仍被称为德州姥姥的姥姥ณ，今年也九十四岁了，仍然开着那辆一九八四年份的克莱斯ั勒到处跑，不过她很有自知之ใ明，碰到路口只敢右转；而且她每星期仍到圣路克医院当志愿工，即使医院现在已经不是圣路克教堂附属医院，而是已被民营医疗组织收购，他们当然也很欢迎她每个ฐ星期二早晨到询问台免费工作三小时。
汤姆离开几天后，我曾打电å话给德州姥ณ姥，说着说着我半开玩笑地说：“现在我变成家里的老处女了。”姥ณ姥用那种老奶奶们常用的安慰口吻说：“别说傻话了，克莱尔才是家里的老处女。”没错，克莱尔三十八岁，没有结婚。但克莱尔是女同志也是事实，在姥姥ณ眼中ณ，克莱尔和她的室友凯伦只是男人运不佳的职业女性，大家也懒โ得告诉她真相。
克莱尔和凯伦在一起已๐经十一年，每年十二月都寄一张用照ั片制作的圣诞卡给亲朋好友，照片中ณ的她们总是抱着一只在某加油站后面发现的跛脚流浪ฐ狗，并随时表现出一副她们能找到对方แ是人生最幸运的事的样子。放下电话后，我依循这个思路思考，既然克莱尔已经拥有另一个与她分享长期幸福的人，所以不能算是老处女；那就只剩我啰。这个事实真叫人沮丧ç，真的，沮丧到我甚至忘了停下来思考这种类比多么เ白痴。在我现在这种情况下的人，的确会做出白痴的决定。至少，我就做了。
“我会跟他出去。”账单送来时，我对邦妮说。
“太好了，我让赖瑞把你的电话给他。”
“他叫什么名字？”
“鲍勃。”
“鲍勃？”
“别ี又开始了。”
“我没有啊。”
“赖瑞说他是个很好的人。”
“有没有我应该事先知道的事？”
“例如什么？”
“例如会让我事后打电话给你，大叫你为ฦ什么没有事先告诉我的事？”
“他开始掉头发了。”
我没说话。
“嘿，我真希望赖瑞也开始掉头发，我才不用那么เ担心。”
“还有吗？”
“没有了。”
“好。”
我们离开咖啡厅，外头秋高气爽，邦妮抱了我一下。
“艾莉森，答应我别ี捣蛋，过程中不要谈起汤姆。”
“我还以为ฦ这个约会的重点，就是要我充分地表现自己้。”
“事情如果顺利ำ，而他也喜欢你，表现自己的机会多得是。”邦ะ妮说，“目前你要表现出来的是‘蒂凡尼早餐’里的奥黛丽?赫本的样子，轻松愉快而且优美。”
《爱情芥末酱》61
到เ了星期五，汤姆仍然一通电话也没有，我开始觉得有点怪。我一整个星期都在等这通电话，准备把我因为过度震惊而没能在那ว次电话里跟他说的话，说个ฐ痛快。我要说他是个混账东西、狗屎蛋、烂人加白痴，真不知我当初ม怎会瞎了眼看上他。我要说他跟凯特?皮尔斯ั正是瞎猫碰上死耗子，活该倒霉的情侣。我要警告他，凯特会像第一次离开他那样，再一次离开他，而他休想爬回来找我，我无论如何都不会要他，一百万年也不可能，全中国的茶叶都给我也不可能，即使他是地球上最后一个男ç人也不可能。
星期五快下班时，我坐在桌前练习这篇演讲，突然震了一下：也许汤姆再也不会打电å话给我。也许他认为ฦ，“我爱上别人了”这句话足以说明一切。也许他连让我痛快骂他混账东西、狗屎蛋、烂人加白痴的机会，都不打算给我。这的确很像他会做的事，这个ฐ混账东西。
我突然知道我必须打电话给他。我必须打电å话告诉他，我们必须ี谈清楚，面对面地谈清楚，这是我理应得到เ的最低待遇。就算任何事情都不谈，我们也还是必须处理同居的后续事务。例如，下个月的租金，他还愿意分担吗？他总不能ม要我无限期地保管他的东西吧？汤姆或许乐于继续沉醉在性的迷雾中，甚至为ฦ了避免跟我摊牌而穿朋友的衣服去上班，可是我有这么多细节必须处理，我也必须ี做些我的计划。
我看看手表，六点一刻，再不打他就要下班了，事情便得等到星期一。因为ฦ我不知道他睡在哪里，我知道他跟谁睡，但我不知道他睡在哪里。我抓起皮包，朝楼梯间走去，打算去找个公共电话。我没办法等到星期一，等到那ว时候我会爆炸。
“嗨。”亨利ำ正要朝大门走去。
“嗨。”
“你要去哪里？”
“没有要去哪里。”
“去吃个晚餐怎样？”
“跟你？”我说。
“那正是我的想法。”
我看看表，反正汤姆大概也离开办公室了。他也许急着回去跟凯特莋爱吧，刚开始都会这样，迫不及待地想回家。那狗屎蛋。
“好啊，也好。”
于是，我们一起去吃晚餐。亨利和我。因为我仍想着汤姆没来电话，汤姆跟凯特正在莋爱、汤姆筋疲力尽地做完之后躺在床上想他没有打电话给我……诸多事情让我分了神，使我直到喝第二杯酒的时候，才真正看向坐在对面的亨利ำ。他正在说一个纽约公寓的故事，而我心想：这人实在好看，好看到有些过分。
以我的想法，跟真正好看的男人约会就像买了一张白色的沙发：固然养眼，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