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以后,苏紫的母亲仿佛一夜之间进入更年期,变得唠唠叨叨,患得患失得跟什么似的,生怕突然离经叛道的苏紫会因此而吃亏。
午饭永远是母亲唠叨的重点时间:“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生这样的事谁也不想的,只是你不能因为ฦ这件事就草率做决定……”
她解释,给女生占卜要比给男生占卜容易得多,而且女生更喜欢讲故事。大多数找她占卜的男生都是抱着拆她台的心态来的,多半总在占卜之ใ后还故作绅士地问上一句——
你的占卜是基于对别ี人的了解,要是你所掌握的信息有误,占卜结果也就不灵了。
林义宸一下子想起了古龙某本小说里的四大杀手之一无情,总是通过微笑置人于死地。
路琴很配合地点头,表示赞同。
路琴蹲下身,抽出一张面纸,轻轻地擦干齐茗眼中的泪花,淡淡道:“我倒觉得金庭可不是地狱少女带走的,而是被人谋杀的。”这句话使齐茗奇迹般地安静下来,一双泪眼圆睁地看着路琴。
“昨天。”齐茗有气无力道,“昨天晚上,我洗澡的时候现的。”
“你看你,不仅是后面的衣带散开了,前面的水晶项链也不成样子了。”康荟一边打趣着齐茗,一边帮她把项链理好,顺便还盯着那耀眼却不夺目的紫水晶看了几番。紫ใ水晶温柔地反射着不强的阳光,印在康荟眼眸中显得她格外柔情。
但也只是一瞬间的事。但不止一次。
齐茗突然想起这句有些宿命感的话,只觉得用在这个ฐ场合有点严肃过头的搞笑。随时这么เ想的,她游移的鼠标还是立即定格在“地狱通信”上,然后坚定不移地地按了下去。
只是几秒的是,齐茗却觉得过了一个ฐ世纪。不过,她迅调整输入法,熟练地输入“金庭可”三个ฐ字,并飞快地点击“送信”,整个ฐ过程一气呵成,绝不过3o秒,生怕过了零点便送不出去了。
塔罗牌,既是有占卜之说,那便有灵验与否。
排行榜只列ต出前1o名,据说每季更新。
想到เ这儿,苏紫干咳两声。
怎么什么话到自己嘴里就变了味呢?
苏紫只是想着,不知不觉已走到平台尽头,伏在木质的护栏上。护栏颜色斑驳,可以看出明显的新旧,似是后来又增加过栏数。苏紫ใ就一个人迎风站着,正想感受湖风带来的凉爽惬意,却被母亲的声音惊到——
“苏紫ใ——”
那声音凄厉,充满了惊恐。
苏紫缓缓转过头,笑道:“妈,怎么了?”
“我,”母亲松了口气,“怕你不小心,摔下去。”
“怎么会?”苏紫脸上笑意更浓,“我又不会爬出护栏外。”
脸上挂着笑容,但心中却升腾起丝丝疑惑。
母亲是什么时候开始对我这么เ小心的呢?
苏紫ใ其实早就有所察觉,从母亲不动声色把她书房小刀拿走之后,她就开始怀疑ທ。只是一开始,和母亲置气,一直不言不语而已。
接着,她桌上的电热毯被取走,苏紫猜测母亲不是想换电热毯,而只是想取走覆在电热毯上的那块玻璃。
最后,她的房间连图钉ล和大头针都不剩一根。
当时苏紫的心态是,你拿吧拿吧,反正我也不常用,只要你别ี啰嗦我就成。
如今想来,这一切真的很是诡异。
母亲究竟在恐惧些什么?
是害怕我自杀吗?
可是她为什么会有这样可怕的想法?我说了什么เ不该说的让她觉得我的抑郁症了?
还是我这段时间不和她说话被她认定为自杀的前兆?
苏紫完全想不明白,最终她得出一个在她理解范围内最合理的最符合她所有记忆的也最无害的结论:
那就是,母亲进入更年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