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唔了一声,余光忽然看向远方,缇宁心里一跳,因为她看见了裴行越眼睛里熟悉的恶意,即使他的脸上挂着笑。
这一次!
“四爷,你这是干什么?”她说完眼看裴行越要放第二张银票,缇宁扑上去想阻止他。
她亲眼看着那只修长苍白的手一张一张将银票放进火堆,而后沦为灰烬,缇宁激动道:“四爷,这都是银子啊!”
缇宁试探性地爬了上去,刚坐稳就发现富贵一下子疾驰起来,缇宁险些摔在地上,幸好她眼疾耳快地趴在它背上,双手抱住它脖子。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两个时辰或许是三个,缇宁发现富贵慢了下来,她缓缓睁开眼,入目却是一片陌生的山林,树木茂盛,草木葳蕤。富贵抖了两ä下,缇宁会意赶紧从他它上爬下来。
他没对着她这个ฐ人说可惜,而是她的皮肤,缇宁忽然想起他在她身上做画ฑ时的满意之ใ色。
裴行越却看向缇宁放在榻边的装着伤药的银制雕花小圆盒,他揭开盖子,一股淡淡的药香扑鼻而来,裴行越又问:“手肘伤处是不是发痒泛红,每次涂抹它时都发热感觉辛辣。”
但就在她要拿簪子刺他的时候,旁边却飞快地窜出来一个人,拿着一块石头对着他后脑勺砸了下去。
缇宁咬牙想站起来,奈何一点力气都没有。
裴行越懒懒地躺在躺椅上,闻言轻笑了声:“枕玉,你一个姑娘家不要动不动把杀人挂在嘴边,会嫁不出去的。”
“对了,枕玉,你说那个小骗子是不是又在房间里骂我?”
心里想好了,缇宁便观察着门口的动静,等听到院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缇宁赶紧挤出一抹真诚的笑,理了理裙摆,走了出去。
裴行越顿了下,扭头看了看缇宁,语气怀疑ທ:“哦?等我做何?”
缇宁坐在草坪中央,她的裙子上半身是冰蓝色的,袖口衣摆都用稍微亮一点的丝线绣着各种图案,这图案有些难以辨认,很像经文符篆,缇宁还研究了半天,但是又绝对不是,因为ฦ图案虽然奇怪,有种和清冷的冰蓝色不相匹配的怪异,可总而言之还是漂亮的。
可缇宁眼位处黑色桃花却冲淡了仙女的漂亮和瑰丽,一下子拉到เ幽深黑暗的彼岸河,从幽冥深远的地方แ长出来的一株艳色。
缇宁告诉自己。
缇宁抄够五十遍缇宁是猪,就发现裴行越正蹙眉盯着她的手臂,那目光没有绮丽,倒像是,倒像是一条毒蛇盯着它的食物,缇宁把手往后面缩了缩。
裴行越勾了下唇:“那你为什么一直后退。”
“妾身,妾身刚才是在虎园里睡了一觉。”缇宁脚指甲都蜷缩在了一起,“有什么เ不对吗?”
缇宁手撑着下巴,孤独地坐在院中,看着那窄窄的一方天地。
今日缇宁才发现,这只白虎的身形没有寻常老虎那么大,它只有一米长,比藏獒大一点,它全身雪白,皮毛顺滑。
缇宁刚刚还在想要不要赌一把,去认一认是不是她误杀的那条小银蛇,免得牵连无辜,可听到香兰最后那句话,缇宁走不动了,她还不想死啊。
缇宁小脸惨白了。
“宋姑娘炼铁晒盐压缩饼干造水泥路,世子,陛下下旨认宋姑娘为义妹,她是你的姑姑了!”
第2章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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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你都盯着镜子看了大半天了,该用午膳了。”
裴行越轻轻笑道,“是因为我闲的无聊。”
还好还好,不是什么不能知道的秘密,缇宁喘了口气。
“不过来了江陵后我发现宋家很讨厌,让我很不爽。”他声音温柔极了,甚至还带着笑音,“所以可惜了啊。”
他又笑一声:“阿宁应该很奇怪宋力实明明死了但又活着吧?”
缇宁伸长手去捂裴行越的嘴巴:“我不好奇,不好奇!你别说了!”
裴行越抬高脖子,嗓音兴奋:“其实他早ຉ就该死了,他身边有我安排观察他的暗卫,他死了,暗卫正好顶ะ上,宋家幼子的身份,能知道很多秘辛。”
缇宁:“……”她完了,她又完了!
“阿宁知道为什么我们要留在这儿吗?”
缇宁放弃抵抗:“不知道。”
“我的暗卫里混进了我二哥的人,不把人捉出来,我怎么เ能回去?”
缇宁万念俱灰辽。
“阿宁猜猜我打算怎么เ对付背主之人吗?”
缇宁:“我猜不到。”
裴行越扯了扯缇宁颊边的碎发,眼神里一点波动都没有:“我要先剥ຓ了他们的皮,再砍断他们的四肢,做成人棍放在陶瓮里,阿宁觉得此法怎么样?”
缇宁硬生生憋出几字:“殿下开心就好。”
他闻言又笑了两声,终于舍得松开缇宁,缇宁得到自由á立刻冲出了裴行越的房间,裴行越见状笑了声,手搭在了眼睛上。
裴行越在客栈一待就是三天,缇宁觉得时间是个ฐ好东西,从第一天得知那些隐秘之ใ事后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到了今日,已经神色淡然面色不改了。
反正都……这样了。
她还能怎么办?
第三天上午,那位叫清石的男ç护卫归来,一个ฐ时辰后,枕玉便通知她离开客栈回庄子上,缇宁暗松一口气,这几日裴行越的衣食住行都是她伺候,甚至夜壶都是她倒的。不得不说,在确定这么可怕变态的男ç主也要和她一样排泄后,还是极大降低了缇宁对他的害怕感。
想到回去之ใ后这些事情会有别人接受,也不用一天十二个时辰大半都和裴行越待着,这在一定程度上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