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庞弯警惕瞪着他——此人不仅武功高强,城府也好像约莫大概有点深,她心底早给此人贴上了“不容小觑”的标签。
离开了书房,她并未走上回房间的路,而是趁人不注意,悄悄翻进了荷塘边。
“脚๐尖要翘!”
数枚暗器忽的唰唰唰击打于她四个部位之上,最后一枚好巧不巧,正贴在她双唇之间。
他非常确定以及肯定的,憎恶现在院子里那个扭捏的白色身影。
“弯弯小姐,别ี闹了,你怎么可以跟奴婢学习姿态呢?”婢女显然十分为难。
贺青芦坐在一边喝茶,听见她的夸奖,哼都没哼一声。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她决定看在贺公子俊美的面子上暂时原谅他。
“今晚有得你受!”百晓生再瞪她一眼,扯起她的袖子朝屋内走去。
“盟主,我错了!”
庞弯停住咀嚼,抬头朝他嫣然一笑:“喜欢。”
磨磨蹭蹭吃完东西回到殿内,宴席已经开始散了,顾溪居站在门口陆续与各大掌门道别,背脊挺如青松。
“你有这样的好功夫,我却不能跟你打一架,真是可惜。”她脸上显露出无比的遗憾来,“也许能因为跟你过招而参悟到更高境界呢!”
她如今名气可大呢,现在顾溪居身边的人都知道,盟主不知从哪儿找了个武功高强但不清门派的小姑娘,这小姑娘情骄纵飞扬跋扈,愣是将登门拜访的武当翘楚张修竹打跑了!
庞弯被他这凭空飞来的一句说的愣住,低头瞅起自己身上的白纱裙,不知道有何深意。
百晓生瞧她不情愿的样子,心知她并未听进,淡淡一笑转了话题:“姑娘想不想接近盟主ว?”
酒过三巡,屋子里的气氛热闹起来,高人们相互大声说笑,话题渐渐打开。
另有数人点头符合:“正是,孤深谙明哲保身之道,断ษ不会贸然陷入正邪之争。”
这天她正边走边幻想自己跟顾溪居之间出现了第三者时,忽然被人撞了一下。
庞弯回头一看,是个纹了面的手持铜盾的彪形大汉。
庞弯没说话。
因为六年间她一直在心里某个角落对南夷有所期待?
淡得最后她嘴巴里快淡出个鸟儿,整个人又黄又瘦分外干瘪,差一点就要咽气的时候,终于有个大叔将奄奄一息的她从山洞里抱了出来。
“此人绝不是男主!”这是她昏迷前仅剩的念头。
百晓生的房间此时多了两人,丁槐里和一位青衣郎君。丁槐里之前见过庞弯,见她面色兴奋的跑进来,朝她点了点头:“弯弯姑娘。”
青衣郎君正坐在床边为百晓生施针,他的位置刚好背对庞弯,听见丁槐ຈ里的招呼声,肩膀一动,再无任何表示。
“军师好些了吗?”庞弯眼巴巴望着顾溪居,期盼着从他嘴里得到好消息。
“毒已经止住了。”顾ุ溪居被她的如花笑靥晃的一愣,随即扬起嘴角,“神医先生说多亏你的威力霸王丸,为军师争取了三日命。”
庞弯嘿嘿一笑,挠了挠头发:“举ะ手之劳,不要客气。”
青衣郎君的肩膀又是微微一抖,不过幅度实在太小,众人并未留意。
“先生可知军师身上中了什么毒?可有把握完全去除?”庞弯好奇这药王谷神医相貌,下意识探身想去打量。
“他身上一共中了三种毒,分别是冰魄,雀翘,乌兰,我已抑住了毒,完全解毒还需再等三月。”青衣郎君冷冷答了一句,转头直视庞弯。
庞弯乍见他回头,吓了一跳,瞧见对方那张清秀陌生的面庞,下意识腼腆一笑:“先生好本事。”
青衣郎君没有说话,转回身,继续为百晓生施针。
庞弯望着他的一举ะ一动,有些疑惑的眨眨眼,待视线滑过青衣郎君耳畔时,身子一震。
半个时辰很快过去,百晓生面上的蓝气已渐渐变淡,青衣郎君施针ฤ完毕,起身告辞。
顾溪居礼数周到เ各种言谢,又命侍女带贵客去最好的客房休息,青衣郎君一直表现得不卑不亢不咸不淡。
庞弯站在他身后,默默抿住下唇。
安顿好药王谷的神医,顾溪居和丁槐里都显得疲惫起来,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庞弯在百晓生房里呆坐了半晌,终于还是悄悄了出来。
她朝那贵客的房间走去。
时间已是傍晚,如血夕阳堪堪挂在山腰间,那青衣郎君立在院中,不知为何望着远方出神,背影被余晖酿成一道浓郁๗的墨。
庞弯靠近他,仿佛怕惊醒他似的轻轻唤了一声。
“南夷哥?”
青衣郎君闻声转头。
四目相接,他那双不可企及的倨傲黑眸,透露出一丝刺骨的寒。
“南夷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庞弯小心翼翼朝前走了两步,顿住。
出于一种名为ฦ“害怕”的感情,她下意识与南夷保持着安全距离——被一个人追杀了整整五年,身体自然会有排斥反应。
“我为何不能在这里?”南夷望着她,缓慢扬起嘴角。
“我、我的意思是,南夷哥怎么เ会变成了药王谷的人?”庞弯有些慌张,“你还易容了?”
由于自幼被此人欺压,哪怕现下南夷蒙上了一张假脸,在他强大的气场下,庞弯的紧ู张几乎是条件反毫不犹豫的。
“百晓生的解药是你给的?南夷并不理睬她的问题,目光锐利,仿佛要刺进她心里。
“这个……”庞弯的眉毛纠结皱起来,“当时情况紧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