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缜密的心思,连物证都有。”谢知方将粉色的信笺递给谢韬,“且不说这上面甜腻的香味令人作呕,我姐姐可是从来不用这些廉价的香料的,再说笔迹,幕后指使之人确实仿了我姐姐的字迹,可父亲是书法上的大家,一眼便能看出,这一笔一划间流于形式,根本没有丝毫姐姐的端丽风骨。”
“验你大爷!我姐姐清清白白的女儿家,由得了你这般折辱?”谢知方眼中杀气毕露,瞪向正打算上手验身的李嬷嬷,声音冷若冰霜,“若是谁胆敢碰我姐姐一根指头,爷今日便取了尔等项上人头!”
她催促道:“小姐的衣裳都湿透了,快些进屋换件干净的罢,若是染了风寒,奴婢万死也难赎罪过。”
莺儿脸上的笑僵住,劝道:“小姐,方才我们过来的时候,枇杷姐姐正忙得脚不沾地,我这会儿赶回去,未必能找到เ她……再说一来一回的,耽搁时间反倒不好……”
齐大夫人和谢知真的母亲是闺中姐妹,之前也是常来往的,母亲过世后,对方看不上董姨娘的身份,便少了走动。
她这一席话,句句搔到齐大夫人痒处。
“八岁也不小了。”李嬷嬷给她递了一杯热茶,“姨娘您仔细想想,之前在流光苑闹的那一场,可不就是因他而起?老奴斗胆猜测,哥儿年纪渐长,如今也开始有心眼了。”
这几年来,她对谢知方一直是以怀柔为ฦ主,也暗地里提点过他跟前伺候的下人们,不管他想要什么东西,或者想做什么,只要不太过分,一律无条件满足。
外面的两个ฐ人已经低声交谈起来。
不仅见过,而且还打过几次交道。
谢知方แ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连忙扯住谢韬衣袖,气若游丝道:“父亲,我觉得似乎比方才好了一些,快些熬药,吃吃再看罢。”
谢知真屏退下人,将门从里面闩紧,轻移莲步走到床前,对装睡的谢知方แ道:“阿堂,起来喝药。”
董姨ถ娘自然不能免俗。
他竟不知,她背地里是这样苛待姐姐的。
董姨ถ娘平白受了这一顿气,恨得咬牙切齿,偏还要强颜欢笑着跟谢韬赔不是。
她被剪去双翼,无计可施之下,竟然请了擅做巫蛊诅咒之事的师婆,用布做了两个ฐ小人儿,写上两姐弟的生辰八字,每夜里用银针插上几百遭,方能入眠。
往各院里分派下人的时候,谢知方暗做手脚,给董姨娘的兰香苑里多派了个粗使下人。
那下人生得五大叁粗,孔武有力,长相说不上出色,却也浓眉大眼,鼻梁高挺,十分的周正。
董姨娘闲得发慌,走到院子里散步的时候,恰看到男人光裸着上半身,露出浑身黑红发亮的腱子肉,肩上挑了两ä担水,迎面走来。
她粉脸发红,连忙避让。
汉子吓得了不得,跪倒在地磕头,连声骂自己唐突,不懂ฦ规矩,后背上亦是虬结坚硬的肌肉,看得董姨ถ娘呼吸发紧,心头直跳。
尚是黄花女儿之时,她自然仰慕谢韬这样学富五车、温文尔雅的白面书生,觉得能得他怜惜疼爱一回,死也值了。
如愿嫁给他为妾这些年,她淫性渐开,于房中每有和美之ใ意,谢韬便一泄如注,将她吊在不上不下境地,方知这等读书人,多数中看不中用。
最苦的便是,每到这种时候,她还要强装出力不能支的柔弱模样,违心地将谢韬赞了又赞,在男人如雷的鼾声之中,拥着冷衾入眠。
因此,见到和谢韬截然不同的强壮汉子,这汉子又老实木讷,不像是会生事的人,旷了多日的董姨娘不免芳心摇曳。
她这一孕,自然是假孕,是情急之下不得已而为之ใ。
钱帛动人心,她拿出多年来所有积蓄,终于买通李神医,帮她撒下这个弥天大谎,可十月怀胎之后,那ว该出生的孩子,又怎么交差呢?
如今一败涂地,孩子无异于反败为胜的关键性因素,董姨娘自然不甘心用“流产”来搪塞谢韬,丧失大好机会。
她本想买一个时间对得上的婴儿,可见过汉子之ใ后,连着几日春梦不断ษ,董姨娘忽然生出别样心思——
借种生子,又有何妨?
念头一旦生出,便如同野草一般,疯狂蔓延。
先是董姨娘往院子里散心的次数多了,时间也越来越长,渐渐的,她干脆ะ设了把椅子,坐在树下看男人劈柴、担水,笑吟吟地和他搭两句话。
汉子哪里见过这样的美娇娘?越发少言寡语,迫不得已说话的时候也面红耳赤,磕磕巴巴,背地里却又忍不住悄悄看她。
董姨娘心痒难耐,有一日特意遗落了帕子,到天晚时分,孤身一人去寻。
汉子正埋头干活,汗水顺ิ着古铜色的脊背滑下,浸透了黑色的裤腰带,渗出一片湿迹。
“刘元,你见过我的帕子不曾?”董姨娘的嗓音娇柔婉转,犹如空谷黄莺。
叫刘元的汉子痴痴看着她的娇颜,愣了好一会儿,方才回过神来,手忙脚๐乱地从裤子口袋里摸出月白色的方帕,诚惶诚恐地递上来。
还没触到董姨娘的手,他忽然被虫蛰了似的往回缩,结巴道:“姨……姨ถ娘,这帕子沾了我的汗,已๐是脏了……我……我洗了再还……还您……”
嗅到帕子上传来的雄性气息,董姨娘已是如痴如醉,闻言娇็笑一声:“呆子。”纤纤手指便从男ç人面前收了回来。
她袅袅婷婷走出几步,回过头见刘元像只呆头鹅,一动不动地依然杵在那里,便压低了声音,道:“快回去洗洗,叁更时分,过来寻我。”
至于洗的是帕子,还是别ี的什么,那就只有天知道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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