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P12-1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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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座里,李易将该说的都说完了,忽然问起:“这‘雅间’谁起的名?”

轩辕则一旁搭腔:“能ม命名‘三国’,起名者必定不凡,而且颇有胆气……”

轩辕不二和方晓春又大笑了起来,屠刚低声道:“还有谁?自然是那小掌柜,平大福小姑娘๤了!正因她把雅间起名为‘三国’我才对她疑心了多半年。”

李易和轩辕则ท一愣,显然没料到“三国”如此大气的名字竟出自一个小丫头。

轩辕不二笑罢沉声道:“现时时局,正应了‘三国’鼎立的格局。我燮国与景国百年来明争暗斗ç,元气各伤,而北面的契列萨却悄然崛起。契列萨骁勇善战举国皆兵,若南下入侵居庸关,后果不堪想象。所幸的是,契列萨是个游牧王国。它攻下城池容易,守住战役胜利果实却百倍艰难于战役本身。只是,我们仍不可不防……”

屠刚接着道:“景国誉帝新立,我燮国君主却日渐老迈……所以,更需提防的依然是景国。”他当中停顿的意思众人都明白,那就是燮王衰老,争储将不可避免。论起排行,李易是燮王的五子,上有号称燮国猛王的长兄隶王李献,八面玲珑的三哥沛王李泫,下还有怪的迪王六弟李菲,而每位皇子的母妃都出自门名,占据了燮国四大世家之三。

李易之所以与轩辕一族示好,正是因为轩辕世家是百年间唯一不嫁女入,不做外戚的世家。这也๣是轩辕一族几朝几代都受君王重用的原因之一。

李易担忧地说:“隶王战功显赫,其母妃背后陈氏一族多骄横跋扈,这几年更不把本放在眼里。”谈及要事,李易不知觉中不再自称“我”而换了“本”,东太子之势眉宇流露。

轩辕不二道:“殿下大可宽心,陈氏还不成气候,即便隶王打了几个胜仗,但在本将看来,那ว不过儿戏。”隶王的几次战役都是对契列萨,契列萨攻下边境城镇,并不善守,换了别的将士,夺回失城也๣不难。

李易摇头道:“将军远离京畿,只知道其一不知其二。隶沛二王暗地结盟,陈氏和司马一族联手。隶王屡屡挑衅于本,只是试探。”

轩辕不二等人一惊,连素来沉稳的屠刚面色也๣变了。燮国两ä大世家联合,起码掌控了燮国小半势力。

李易又道:“本来这上位有能力者居之,我两位兄长能力都佳。但景国誉帝新า立,局势有变。在此动荡之ใ际,万一我燮国同室戈,岂不是给外人可乘之机?”

轩辕不二肃然站起,屠刚等人也随之ใ起身。只见轩辕不二斟满杯酒,双手递给李易,庄严道:“殿下以国家为重,值不二敬你一杯!”此时,李易只是太子,并非天子,他轩辕不二还不能跪拜,但凭李易适才一番话,轩辕不二已彻底归顺了太子。

屠刚ธ等人以轩辕将军马首是瞻,每个人都斟满酒,众人碰杯而饮。

复座后,几人简定对策。正说到เ一半,有人扣响雅座外门前๩垂铃。

景永福亲自端来一坛佳酿,约莫十斤的分量,从库房提留แ上来,她的小脸已通红。

“诸位大人,这是小店自酿的美酒,还请大人们赏脸຀。”

李易再次端倪,国色天香或娇或媚的女子见多了,反观这丫ฑ头,倒更像碟青粥小菜,不觉莞尔。散淡略显几分慵懒โ的眉,不笑似笑的上翘嘴角,别有股讨人喜欢的味道,也难怪淄留地界上的大人物都对她另眼相看,也不计较她的一点孩子气的张狂。

方晓春打趣道:“什么样的好酒,要你掌柜的亲自来送?别一会儿结帐,叫我们成了你的冤大头?”他时常也与景永福做点小买卖,干货柴薪什么的,知她厉害,见平白送来的酒水自然要问个清楚明白。

景永福笑道:“方大人要肯多给,小的自然收……”

众人嬉笑。

“不过啊,小的是真心送酒,这酒不要大人的钱。”

方แ晓春指着景永福鼻子笑道:“不要钱,估计比要钱更狠啊!”

景永福对他眨眨眼,他微微一诧,然后会意不再多言。

景永福在雅座外等了一段时间,方晓春借着如厕溜了出来。景永福引他到一僻静地儿,对他作揖道,“小的要把天然居让给大人。”既ຂ然主意已定,景永福便不愿多耽搁一天。也许有些仓促,毕竟李易还在店中ณ,但方แ晓春此人她最为欣赏,绝不是乱搅舌的人,也承蒙他照料é,天然居才有今日的规模。

“啊?”方晓春张大嘴๨巴。

“小的承诸位大人大恩在淄留แ开了个店,但毕竟小的年纪还小,见识也๣短。听长辈说王都繁华,能ม人异士藏龙卧虎,小的也想多历练历练,多见识见识。再说了,小的毕竟为女儿身,年纪小还雌雄莫辨,大了迟早会被人看破,招人闲话,到那时候只怕给各位大人添堵。这天然居终究难守下去,既然迟早ຉ要走,不如早ຉ些离去。”

方晓春环顾ุ四周。景永福知道他在想:这样一个店,说不要就不要了吗?

难得的匠心独具的设计,更难得的人气鼎盛,其实景永福也๣不舍得。天然居是她的心血,花了一年才经营到如今这个ฐ地步。当年离开景国不得已,离开时也没有想过今天会开这样的一家酒店。可是处事需当机立断,景永福不喜欢纠缠。她的母亲若夫人早年对誉帝就没有干净利ำ落的了断情份,才会受到伤害。不喜欢就不会受伤,分明不是个ฐ好男ç人,何苦委屈着喜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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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如潮涌……

四年前的夜晚,小船“砰”一声撞开了木栏,与此同时,三更的更声在远处敲响。景永福用满是血泡的双手拾起漂浮在水面的朽木,丢开,将小船平缓地引出窟窿,游入唐河。小船划离王府大约五米的时候,她与若夫人不约而同地回头,只见黑呼呼的一个洞口,不见王府内景致。景永福脚下不停,踩踏着自制的划桨,嘴上却道:“娘,你能想象等明日天亮,誉王爷站在这洞口往外望会是种什么心情?”

若夫人回过头来,远望前方愈见开阔的河面,道一句:“天高任鸟飞,水深由鱼跃。”

“这是我们的感受,而他,应该是耻辱。”

夜风吹的景永福身心舒畅,连日຅来的劳一扫而空。一切她都预ไ计好了,先是混淆王府内下人的视线,借由他们之口迷惑景申茂,结果只是第一步,他就没兴趣理会。而见到总管制ๆ止若夫人后跑去上报却徒劳而返,景永福便知她和若夫人已๐经波澜不惊丹上了轨道,逃离景国的轨道。

可接下去的木匠活和针线却苦了景永福,她和若夫人从库房里找到了柄匕首,虽谈不上削铁如泥,可勉强破破木头还是可以的。至于针线则与景永福彻底无缘,是若夫人亲自缝制了两套男装,景永福做的不过是失败的半成品,甚至连袖管都没留แ出拼接的地方。

匕首在景永福的日日摧残下磨折了,折断之ใ前它完成了它的艰巨任务——将水闸下的木栏划得差ๆ不多了。为了那ว一撞功成,景永福还特地在船头包上了棉布,掐准了三更的更声。

如她所料,一晚顺风,小船乘风破浪,天才刚亮,就到了罗琦山。她们在山脚弃船,此时风向有变,景永福便让船随风而去,与她们真正的目的地南辕北辙。

罗琦山往西是东晋城。景永福在城里“卖”了些首饰,然后与若夫人搭乘了前往嘉ล临关的商船。若夫人的首饰比景永福的值钱,有些并非景申茂所赐,具有一定纪念意义,所以景永福做主“卖”的是自己的。

景永福天生能成为一个“奸商”,这与人的年龄无关,她成为ฦ“奸商”奠赋在东晋当铺初显锋芒。事后景永福也想过,那老板会骂她小骗子,可她骗他什么了?分明就是八百两的东西,没多卖他也没少卖。如果不是他想占便宜,这笔生意如何会成交,她没给他一堆石头就算很客气了。

船泊厚轮,景国西境。过了嘉临ภ关,便是燮国……

“回神๰!回神๰!”方晓春一指头轻点景永福额๩头。

景永福这才惊觉,心下一乱ກ,面上却漾开笑容:“是不舍啊,追忆过往的点点滴滴,能ม到今天的地步,确实不易,所以还请方大人给小的个合理的价钱……”

“怎么?不是送给我的吗?”方แ晓春开玩笑的说。在景永福陷入回忆的时候,他也算好了出多少银两接受天然居。

“大人难道想叫小的独儿孤母的远上王都连盘缠都没有哇?”景永福挤眉弄眼。

背后忽然响起一个声音:“你们在说什么?”李易不知何时来了。

景永福一惊,被人逮个正着,麻烦啊。少年行事总不稳,若夫人也不知说过她多少回了。

景永福转过身,已是一脸຀阳光灿烂。“易公子有何见教呢?”老实说这个太子殿下长相算好看的,可景永福怎么เ看他怎么不对眼。

“你想去王都?”

“是啊!”景永福心里却在烦躁,都被他听见了还问。她又不是奸细,早点离开他的视野的另一点,就是省得被这个多疑但子琢磨来琢磨去。

“我带你上路如何?”

李易终于看到他想看的神情,她刻๑意堆起的笑容下,闪过一丝慌张。

在方晓春的惊诧中,景永福微笑道:“多谢公子好意,但男女有别,怕是不太方便……小的还是自行上路。”开玩笑,景永福心里呸道,跟你李易上路才叫危险,躲得了隶王的明枪躲不了沛王的暗箭,到时候你李易随便抓起她和她娘那ว个身前一挡……

“小掌柜的,不要先拒绝。我此次出行,随行中ณ有位女侍卫,小掌柜与母亲可与她食住同行……”

景永福眼睛一亮,女侍卫,也就是会武功的女子咯?十岁逃离景国王府,她错过了习๤武的最佳年龄,所以景永福羡慕所有会武功的人,特别是女子。

李易以为ฦ景永福心动,又道:“如此一来,一路上无຀需花费一文半钱,到了王都我的地头,我还可以为你安排落脚๐的地儿。所以小掌柜,我说你不要先拒绝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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