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了，没人看。”
“不行，真的不行！”亚平使劲挣脱，“这还没到一个月呢！医生说的话你又忘了。”
“凭什么เ每次都要我去哄他，难道每次都我错?凭什么我得讨好他，他不来哄我?”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怎么是赖你妈，这不是夸你妈勤快吗?”
“哎！丽鹃，你这就没劲了。我妈不走的时候你轰，我妈走了你怨。你要是这么想她在这儿，我明儿坐飞机追她回来。”
丽鹃妈恨不能马上就去找亚平。
“你不要胡说了好不好！哎呀！你真烦。”
亚平关灯。
“好好，摸摸，摸摸。我不敢啊！捅坏了怎么办?这不是开玩笑的事情。你稍微节制点，等过了危险期再要。”
“我家这个孙子是真乖！一点儿不闹人。人家娘都给闹得翻天覆地，上吐下泻，这个可是懂事啊！”亚平妈每天主要的工作，除了干活，就是在得空的时候使劲儿盯着丽鹃的肚子，贪恋地看。虽然丽鹃的衣服下面平平的，什么都看不出来，可老太太已经预料é到不久以后的膨胀，壮大，豪迈。
丽鹃一点不关心她婆婆的看法。谁也没求她在这住。她住着，丽ษ鹃当然舒服，她不住这，丽鹃也自由。她喜欢孙子还是孙女，并不影响大局，爱带不带，只要是丽ษ鹃的孩子，丽鹃自己就会疼，多个奶奶疼少个奶奶爱，不影响成长。“你妈要是挑三拣四，怪我生男生女，就叫她走，我不稀罕她给我带。”丽鹃说。
“瞧你这话说的！我妈在这不是心疼你，照ั顾ุ你吗?你怎么这么不懂ฦ老人的心呢?有她在，你我得省多少心啊！”
“李亚平！你说话不算话！当初你追我的时候不是说你爸妈跟你姐姐过吗?”
一家人就这么傻傻地站在马路边上，看四周的车辆往来穿梭。甚至在亚平爸提出到เ附近的公园去转转的时候，亚平妈难得地冲亚平爸吼：“一破公园，有啥可看的，到哪儿不都是几棵树几棵草?家楼ä下就有，不去。”
最后妥协的结果，一家人在公园门口的牌子前合影留แ念，并且围着公园的栅栏走了一圈，尽情发挥视野的广阔，以及扩展想像力的空间。“这树的后头有一个儿童乐园，里面有不少设施。”亚平还在有树木挡住无法远眺的地方做图象外讲解。
“又不是不带她去，哪回说要出去逛，就跟打架似的难受，还没出门就算去车钱多少，回车钱多少，外头花费多少。最后的总结发言就是哪里都不如家舒坦，不去。我有什么办法?不过，这次的确该带她出去走走，她来那ว么长时间，为我们做了这么多事情，我一直想给她买件衣服。趁这个ฐ机会吧！”
“什么呀，我打电å话让我姐把爸妈弄回去的。鹃，我不想你离我越来越远。希望你看在我疼你的分儿上，下次我妈要是再来，你对她好点儿，尽量顺ิ着她。”亚平既有几分可怜又有几分撒娇็地晃着丽鹃的肩膀求情。
“健身，健什么身?家里那么多活儿，从上到下滤一遍就够健了，还非得花钱到外头蹦跶。我哪天不是一头一脸的汗?也没见她伸把手。又是减肥又是运动。少吃点肉，多做点活儿，什么都有了。我看她是不花钱难受。你别跟着后头护！你那ว媳妇就你惯的！一点型都没了。好吃懒做，目中ณ无人。你也不管管她！我们当老人的客气，不好意思说，你一个大男人，怎么不说?她眼里有我吗?家就是旅店，我是不要钱的服务员，内衣内裤ไ都我给她洗，换不回她一声喊。今天早上！她冲着鞋架子喊了一声妈，声音小得耳朵背点儿都听不见！我人在厨房！她那是喊谁呢?以前的媳妇都要晨昏定省，现在的媳妇，婆婆跟着伺候都换不来笑脸。以前还夸她笑模样好脾ຆ气，感情这笑都给人家看的，回家就挂张驴脸！我欠她啊?”
丽鹃的婆婆还真端着锅冲亮看了看，拿手指沿着锅边下狠力逛一圈，又把手指头在盛剩油的碗边仔细刮干净，说，现在不就行了?
亚平妈立刻答：“有事你去忙吧！等周日你空了咱们再弄。”
“什么呀，我自己喝。”亚平说。
“好看。你穿什么都好看。丽鹃，跟你说个事儿，以后买了衣服，别在我妈面前提钱。问你的话，你就减个ฐ零儿，大家都好受。不然，她明天又吃不下饭了。”
丽ษ鹃立马走到亚平身边，扳着亚平的头问：“今天你妈是不是特爽?趁我不在家，使劲跟你告状?都说我什么了?让我听听，有则ท改之，无则加勉。”
“昨天，我公公还教育我要生孩子呢，为他家传宗接代，经他一教育，我顿时觉得自己的任务崇高而伟大，肩负着承上启下继往开来的重任。我若不生一个，上对不起党对不起人民，下对不起列祖列宗。皇帝不急，皇太爷急了。”
傍晚丽鹃将未竟的事业往包里一卷，到点儿就回家了。
“读书不赚钱，那ว当年我要读技校你还死活不肯?”丽ษ鹃替亚平解围。
“普通工人。工厂不景气，母亲退休了，父亲也提前退了。家里还有一个姐姐，在哈尔滨工作。”
“我说你还不信?”小刘对自己้提供的一手消息被质疑而恼怒，开始提供更加详细的情节。“你知道老王被抓到局子里，是谁把他赎出来的?你们老蔡！”
“你从哪弄到的小道消息?”
“发行部的小郑，你知道吧?他哥哥就是长宁分局的，这个事情就是他哥哥组的头儿处理的。老王给关在局子里一夜，当时老蔡去赎人的时候，就差给公安跪下了，求人家不要告诉学校。她家老王倒是不知羞耻，我怀疑ທ他要么是惯犯，要么เ就是太不谙世事，表现得还大义凛然，毫不在乎。好像是公安请他来做客似的，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