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一边看看他们,一边把胤礽拉起身,留了句“起了吧,都回去收拾收拾。”便拉着胤礽ื进了帐篷。
“儿臣那一行人多,耽误了些时间。”胤礽接过梁九功递上来的杯子喝了口水说。
温僖贵妃看到他手上托着的银盘上那块刻着她名字的赍牌时,微张了张嘴,又回过神,说:“吴公公,这是……”
“谢娘娘,那奴才就静候娘娘了。”
“喳。”
“梁九功,外头怎么回事?”
康熙着实被吓了一跳,他看着声音的主人深吸了口气,没等他看清对方奇怪的神色,对方已๐经跪下道:“儿臣胤礽请皇阿玛圣安。”
康熙摸摸鼻子,是他醉心于算计假期,“平身。”
想到这,康熙还是疑惑这具身体本来的主人到เ底去哪了?说不定藏在身体的某个角落里,说不定现在正跟在自己身后。康熙的眉头一簇,嗯?跟在身后?他忍不出放下手中的茶杯,回头望一望,空空如也。
一旁侍候的梁九功抬眼望着康熙的侧脸,硬着头皮上前为他满上一杯茶。内心哀叹道:主子的表情是越来越诡异了。
捐纳自秦始皇时便存在,历各朝各代至今未有消เ退之势,反而是更甚。“士农工商”,士始终摆在第一位。读书人可通过科举ะ得一官半职。权贵家族可通过荫封给族内后辈在朝中求得一席之ใ位,这也是八旗子弟最普遍的入仕方แ式。而对于那ว些稍有才学、家底又较厚者而言,捐纳似乎是其步入官途的最佳手段。
如今三藩平定,国库渐富,的确是该“收拾”这些捐纳得官者。康熙不过也就一个脑袋,对政事,他虽想事事亲历而为,但架不住精力有限,何况底下上千人领了朝廷的月俸,自己抢了他们的工作,他们去哪找饭吃。
“今日听政之时爱卿所奏之事,朕已๐思量过了,对往日捐纳补官者,爱卿以为未通过考试者当如何论处?”
“应当降职以论处。”
康熙皱眉,陈爱卿所言自视言之ใ有理,这考试理论上当然也可以实施,但实际上试后升职降职调职将是一番大动作,这捐纳之人数并非一个ฐ小数目,如此大规模的调遣岂是小事?康熙无奈揉揉眉角,开口道:“爱卿言之有理,临民之官若不才优,何以辨理民事。但行此策并非毫无弊端,先呈此奏折经九卿议事,再来禀报朕吧。”
“喳,臣遵旨告退。”
随着陈廷敬的告退,南书房里间又只剩康熙和立在下头候旨的梁九功。康熙瞥了眼御案上堆积如山的折子,困意袭来。打着哈欠指着梁九功说:“朕要睡一觉,你半个时辰后来叫醒朕。”
未等梁九功回答便将头枕着手臂埋在御案。
梁九功默默无语、蹑手蹑脚地走到เ门口,轻轻推开门跨出去再一点点地合上门。他看着门悄无声息地被自己合上,松了口气。刚一转身就望见一顶帽子,他瞳孔紧缩了一下,差点没吓得叫出来。待看清帽子底下的脸,才松了口气,同时也火气由á心升起,直愣愣地冲着脑袋冲了上来。他碍着主子爷在里头睡觉不敢大声喧哗,便提着那帽子主人的胳膊往外头拉。
直至月华门才将小太监放下。那小太监还等不及揉揉疼的臂膀,就被迎头一击,他不敢躲也不敢叫疼,闭着眼睛任由á梁九功赏了他好几个脑瓜崩。
“好你个小杂毛,你想吓死咱家啊,谁给你胆子这么做的!”梁九功觉得敲够了,摸摸有些疼的手指关节,低声喝道。
“义父,我……我不是有事禀报嘛。”小太监垂着脑袋委屈地说。
“什么事?”梁九功闻言,忍了忍怒意,问道。
“承乾宫的宫女来报说通嫔娘娘要生了。”
“什么时候报的?”
“就在刚才。”小太监嘟嘟囔囔地细言细语。
“那人呢?”
“还在日精门外候着。”“哼,跟咱家来。”梁九功转身前还敲了他一个脑瓜崩,命令道。
那ว日精门外果然站着两个宫女,梁九功一看是皇贵妃身边的两个贴身宫女,立马脸色堆上笑容上前道:“哟,是两位姐姐来了啊,可是有什么事?”
“梁公公,我们二人是奉皇贵妃娘娘懿旨ຈ来的,说是通嫔娘娘快生了,麻烦梁公公跟皇上通报一声可好?”
“哟,那真是不巧,皇上刚刚交代咱家了,半个ฐ时辰内不得打扰。若是方便,咱家过半个时辰再替两位姐姐通报可好?”
两个宫女对视了一眼,便屈身福礼道:“既然这样,那就麻烦梁公公,我们二人就先回去禀报娘娘了。”
“两ä位姐姐好走。”梁九功作揖道。再抬头,他脸色可亲的笑容瞬间消失,化作狠戾的模样转身,冲身后的小太监喝道:“跟咱家来。”
小太监惴惴不安地跟在梁九功身后,直至箭亭外才停下。一停下,梁九功伸手冲他的后脑勺又是一计狠拍。
“义父~~~您怎么เ还打我啊。”
“哼,不打你,你不会长记性。咱家跟你说过没,南书房那ว是什么地方แ?你能ม顺便进去吗?咱家让你在南书房外当值都是得到皇上应允的,你倒好,还学会得寸进尺了,还敢进去。这事要是让皇上知晓了,咱家也保不了你。”
“义父,我……”
“你还想说什么?咱家今天跟你说,你今个ฐ能在乾清宫当差,那都是主子爷的恩赐,你若是再干些蠢事,咱家就把你扔到内务府辛者库去看门。”梁九功看着他低着头的样子又是一皱眉,“你听进去了没?”
“嗯,听进去了。”小太监点点头。
“听进去了就回南三所好好反省,今个不准你吃饭,想出个名头来,晚上来找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