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说，“我问你为ฦ啥哭那么厉害？”
“说不清。”
“不去，我要睡觉。”我干脆地说。
车子一路开到了和平饭店。
写在玻璃上的誓言
——选自木子耳的博客《左ุ耳说爱我》
赵海生一进门，就把空调开了，窗户关起来，用责备的口吻对我说：“吉吉，不是叫你不要做饭的吗，钟点工呢？”
我说：“她今天休息。”
他坐到我身边，圈住我：“那我带你出去吃？”
我说：“饭菜都好了。”
“也好。今天很累，吃完早ຉ点睡。”他放开我，起身去了卫生间。任何人都知道他不再爱我，但他还在装。我见过他的新欢，是个ฐ标准的美人儿，据说是个模特儿，她穿了高跟鞋，和一米七八的赵海ร生站在一块，高矮难分伯仲。这倒是我没有想到的，我原以为赵海生在对我厌倦以后会喜欢上一个作家，或是艺术家啊什么的，现在他自动降低他的品味，让我失望。
我一直在思考用什么样的方式来离开赵海生，是跟他开诚布公地谈，乖乖地主动让位，还是一语不发，选择神秘地消失。但我深知以上两种方式都是他所不喜欢的，从我跟着他到北京的那一天起，他就已๐经习惯主宰我和他之间的一切，无论他跑得有多远，我最好是站在原地不动，不然，肯定会遇上麻烦。
我觉得我还没有学会解决麻烦，或者说，生命中一个又一个的麻烦让我无从应付，所以我才这样无师自通地学会安于天命，以不变应万变的吧。
但我爱过赵海生，赵海生也爱过我。
这简直是一定的。
1
十五岁的那一年，我第一次见到赵海生。他是我父亲多年前的学生，那一天下很大的雨，他拎着一个简单的行李包，打着一把伞敲开了我家的门。雨下得很大，他的衣服湿了大半，但并没有急着进门，而是礼貌地问：“是夏老师的家吗，我从北京来，有过电话预ไ约。”
我连忙请他进来，他跟我要拖鞋，我说不用了，但他坚持要换。于是我只好红着脸找了我父亲的一双旧拖鞋给他。他毫不介意地换上，把伞收到门边立好，这才进到屋里来，我给他拿了毛巾擦干身上的水，并泡了一杯热茶给他，陪他一起等父亲回来。他穿洁白的衬衫，身形挺拔，话不多，有很感染人的微笑，用好听的嗓音问我：“这里一直这么多雨吗？”
“不是的。”我说，“响要来前才是这样子的。”
他微笑地看着我，眼神有些专注，我不自在地转过了头去。
桌上放了一幅画，是我没事时乱画的东西，他拿过去饶有兴趣地看，我想去抢回来，却又不好意思。
“你画的？”他问我。
我红着脸说：“瞎画ฑ。”
“挺好啊。”他夸我，“以后一定比夏老师更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