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别老是上屋顶吹风,你受寒就咳得更厉害,你又不听。”他长高不少,如今已可与她平视,目光沉峻,牢牢锁住她机灵而满不在乎的美眸。
她横他一眼。“我是师父还是你是师父?”居然对她用这种命令的口气?
梁觅越想越得意。“九——”
“有话好好说,你别咬人!放开我!喂,别咬我啊!”不管他怎样又推又扯又拉,男孩就是死咬不放,活像个小捕兽夹,钳在他腿上。
他点点头。“她呢?”
“是啊!我让玉儿去劝了他两次,他也不听,昨天他下山来,正好老李送伤者回来,大少爷一见伤者被熊咬成那样,脸都没了血色,就要冲上山找你,我们一群人说好说歹,好不容易才把他劝住。”
“他说,我不是孩子了,不该继续跟你住。”
“他也这么เ跟我说,劝我送走你,说我继续跟你住,对名声不好,将来难以找亲事。”她无所谓地笑笑。“我没理他,反正,我本来就不想嫁人。”
“为什么เ?”
“我懒。”她斜他一眼。“为师被人伺候惯了,不想去伺候别人。”
“认真点。”又在胡说八道了,他不悦。
“我很认真啊……”他又露出那种教人难以抗拒弱威严眼神,她叹口气。
“我这副病体不能ม负担家计,也难以生育,娶ດ我只是供在家里消เ耗米粮罢了,说不定办完喜事没多久ื,就得办丧事,多不划算啊?”她又来了,性命都能拿来开玩笑。
“别乱说,你会长命百岁。”最不喜欢她随意把生死挂在口边,轻率得让他恼怒,不愿想像她会死……他不愿想像。
她摇摇头,美目一溜,忽然笑了。“别ี谈这个了,来来,我有礼ึ物给你。”她捧来长木盒。“你猜,这里头是什么?”
“锄头,让我垦地用的。”以她的懒人性子,送他礼ึ物,必定是为了他操持劳务更方แ便,好孝敬她这个师父。
“不对,再猜。”
“弓箭,让我打猎用的。”
“不对,”她给暗示ิ。“除了种菜打猎,“为ฦ师”还教过你什么เ?”
“……菜刀?”她教他做饭烧菜,常唠叨家里就一把菜刀,不够两人用。
“都不对。唉,有这么เ难猜吗?”她打开盒盖。
他愣住,盒内是刀没错,但不是菜刀,是兵刀,是一把精光灿烂、刀口锋锐的长刀。
他提起刀,入手极是沉重,跟他平日练武用的木刀大不相同。
“这刀是爹留下的。刀柄有点损坏,我跟吴大叔研究好久,他没打造过兵器,花了点时间才修好,还因此对兵器产生兴趣了。”才会在信上要她多去铺子走动,想再跟她讨论。“我想,是时候把它给你了,大侠怎能没有称手的兵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