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函笑道:“但她无论想得多妙,却还是瞒不过楚兄的。”
胡铁花举酒大笑道:“我生平虽然做过不少荒唐事,但坐在坟场里的棺材上喝酒,这倒真还是生平第一次。”
姚长华挺了挺胸,也想摆出少林弟子的架子来,但抬头一望,窗外四只眼睛正冷冰冰瞧着他,冷得就像刀。
这手掌上功夫露出来,莫说姚长华等人早已๐吓得面无人色,就连楚留香和胡铁花都不免为之ใ骇然。
一走到เ楼下,胡铁花就用力一拍楚留香肩头,道:“老臭虫,你不是见过的女人很多么,但像柳无眉这样的女人,你只怕也没有见过吧?她人长得漂亮还不说,而且……而且又豪爽、又妩媚、又体贴,她对你都那么体贴,知道你坐不住了,立刻๑就让你走,何况对她的丈夫。”
楚留香道:“哦!”
他们也在瞧着路上的行人,那ว眼色就好像行人瞧货物一样,路人的兴趣在他们的货物,他们的兴趣却在路人的钱袋。
楚留香和胡铁花甚至连这个城市的地名都不知道,他们既ຂ没有打听,也绝不关心,因为他们的兴趣并不在这城市。
这银匣子七寸长,三寸厚,制作得极为ฦ精致,匣子的一旁排列着三行极细的针孔,每行九孔。
匣子的上面,雕刻着极细的花纹,仔细一看,才知道这花纹竟是两ä行字,似是小篆,又似钟鼎文。
胡铁花看了半天,也认不出究竟是什么เ,他忍不住长长叹了口气,喃喃道:“看来以后我非但要多练练轻功,还得多读些书才行。”
他正想再往前走,忽觉一阵急风自身旁掠来,一只手切向他的软肋下,另一只却去抢那银匣子。
胡铁花暗道:“好小子,我正愁找不着你,你却送上门来了。”心念一闪间,已击出一拳,踢出一脚๐。
这一拳一脚๐说来简单,其实却大不简单,只因这人自他左边扑来,他一定要将整个身子都扭转过去,才能避得开对方的攻击,才能反击,由此可见胡铁花的酒虽喝得不少,但腰身仍灵活如蛇。
谁知对方的身形却比他更灵活,轻轻一闪已到了他身后,胡铁花这才真吃了一惊,刚想转身。
那ว人竟沉声道:“小胡,是你?”
胡铁花忽然间松了一大口气,苦笑着道:“你现在怎地也和我一样,连招呼也不打就出手了。”
楚留香也不禁苦笑道:“我见到你手上有银光闪动,自然认定了你必定是那暗器的人,又谁想得到这东西竟会到了你手上呢?”
胡铁花眨了眨眼睛,道:“这你都想不到么?我三拳两脚๐,将那小子打得狼狈而逃,这东西自然就到了我的手上了。”
楚留香怔了怔,道:“真的?”
胡铁花道:“假的。”
楚留香也忍不住笑了,道:“其实我也知道你是万万追不着他的。”
胡铁花道:“我追不上他还有理可说,轻功天下第一的楚香帅,怎么追了半天,也将他的人追丢了呢?”
楚留香叹道:“若不是这场雾,我也许还能追得上他的,但此人的轻功也实在不弱,我追出墙外时,他的人已掠出去有四五十丈了。”
胡铁花动容道:“就那么เ一眨眼的功夫,他已掠出去四五十丈,如此说来,他的轻功岂非比李玉函夫妻还高么?”
楚留แ香道:“只怕是要高出一筹。”
胡铁花道:“比我呢?”
楚留香又笑了,忍住笑道:“你若少喝些酒,他轻功也许不如你的,但现在……”
胡铁花板起脸道:“现在又怎样?现在我难道连李玉函夫妻都不如么?”
他不等楚留香说话,自己้却先笑了,道:“你用不着回答我的这句话,也免得我听了伤心。”
楚留香道:“其实你的轻功和李玉函夫妻、一点红、南宫灵都差不多,都已๐可算是一等一的功夫,但这人的轻功却已和无花不相上下,这次若不是我亲眼见到无花的咽喉已被利箭穿过,只怕又要以为是无花复活了。”
胡铁花道:“如此说来,江湖中能有他这样轻功的人并不多,是么?”
楚留แ香道:“实在不多。”
胡铁花摇头叹道:“你为什么总是会遇见一些厉害的对头?”
楚留香默然半晌,才问道:“你手上这东西是哪里来的?”
胡铁花道:“捡来的,上面还刻着字,你瞧瞧认不认得?”
楚留香接着那银匣子,脸色就变了变,道:“这是小篆。”
胡铁花恨恨道:“明明是杀人的利器,却偏偏要文绉绉的刻些人家不认得的字在上面,这简直好像明明是,却偏偏要穿七八条裤子。”
楚留แ香道:“这倒并非是故意卖弄,只因这暗器实在是件古物,而且还是个不会武功的人制成的。”
胡铁花道:“不错,我也听说过这‘暴雨梨花钉ล’的掌故,但上面刻的字究竟是在说什么呢?”
楚留香一字字道:
“上面刻的是:出必见血,空回不祥。急中之急,暗器之王。”
胡铁花失笑道:“文人都会说大话,看来果然不错。”
楚留香叹道:“这倒也不是他在故意说大话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