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华时常还到家里来玩,但是和萧阳不说话。
麻四婶戴着草帽,嘴里叉着烟卷喊:“小阳,田里拔草去!”
文华穿着薄绸浅花的短袖,丰腴雪白的胳膊露着,很诱人。萧阳觉得心里有种痒痒的感觉。
回头望望屋里,鼾声隐隐约约的,老根没有醒。这正是大好时机,萧阳就想去放牛,如果老根醒了,不定又会生些什么事出来。
萧阳尴尬的笑着,手一抹,黄瓜上的刺๐儿就干净了,放到เ嘴里一咬,清香脆甜。
看着月梅垂头吃东西的神态,萧阳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向前走,其实是想逃避月梅。
月梅忽然抬起头:“你别走。”
萧阳心慌乱了一下,愣愣的回过头:“你……有事?”
月梅没有说话,从园里提了一只小竹蓝。
二人一路默然,萧阳心里徒然有些担心,月梅会不会因为和自己做了那种事不肯罢休?
月梅冷冷的看了萧阳一眼:“怎么เ?你怕我对你死缠烂打?……不会的……”有些生气的说:“我是那样的人吗?”
萧阳急忙否认。9g-ia
月梅冷笑:“你不用急着辩解,你的心里想什么我老早ຉ知道,就算我肚子里真有了你的孩子,我也会把他生下来,我也不告诉你,我自己养大。”
话就越说越无味了,二人到เ河边就分了手。
萧阳觉得有些愧对表妹,可是……
一抬头,文华居然在前面不远处站着看自己。文华的眼神明显带着一种怨恨和挑衅,萧阳有些不快,低了头要走。
文华追上来:“你别走。”
萧阳镇静的问:“有事?”
文华:“我们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我们的事?我们什么เ事?”萧阳有些生气。
文华愤怒的说:“你把我那样了就想溜得一干二净?啊?你狼心狗肺呀?”
萧阳气急败坏:“我把你哪样了?我们有什么เ事了?你不要胡搅蛮缠!”
说着话甩开文华的手就走。9g-ia.
文华在背后带着哭腔:“你走……你等着……我要让你臭名远扬……!……”
萧阳简直逃一般的回了屋。
麻四婶正在屋檐下摘菜,老猫睡在她脚边,很惬意。
萧阳心里乱麻般,一时理不出头绪,有些羡慕老猫的无忧无虑,就坐到门槛上帮着摘菜。
麻四婶直起腰,卷了一支烟吸着,很过瘾。头也没有抬:“你老子正喝酒。”
萧阳有些紧张,很怕老根醉了骂人动打。
“贵根和德生老头也在。”
萧阳就又愣了一下。德生老头是文华父亲,自己้和文华那不是事的事,也许德生老头……如果德生老头当着贵根的面胡说,传到嫣红那边……。想着,萧阳就有些害怕。他有些放不下嫣红,月梅和文华毕竟过去了,潜意识里,这种喜新厌旧的念头赤裸裸的暴露出来。一害怕,萧阳就想知道德生老头是不是乱说了。
萧阳悄没声息的走到客厅的角落里,看三个人喝酒,酒兴正酣。
德生夫妇俩曾多次托人拐弯抹角的向老根和麻四婶暗示ิ文华喜欢萧阳,这事不仅老根和麻四婶,而且全村人都知道。可是萧阳死活不同意,老根和麻四婶反正是被别人低声下气的求着,很有面子,说过几回,也作罢。
现在的酒桌上的形势,德生和贵根就成了对头了。贵根把嫣红说给萧阳,这对德生是一种嘲弄。德生喝着酒满心不痛快。贵根耍着花招灌德生的酒,渐渐德生眼就红了。二人心里都带着气,酒桌上不知为着什么เ争吵起来。
萧阳觉得贵根太过份。
老根桌上打着圆场。
德生老头红着眼,越来越激动,酒没有喝完,起身告辞要走,趔趔趄趄的出了门,身子一软,扑在禾场边那棵乌桕树下兜肚连肠的吐了一地。
檐下的麻四婶急忙起身要招呼,德生老头起身歪歪倒倒的愤愤的去了。
萧阳心里很不是滋味,还在呆呆的,老根说:“你哪去了?”
萧阳吓了一跳,正不知所措。贵根说:“一会我带你到嫣红老屋去一趟。”
见萧阳不解,贵根接着说:“她哥哥住在老屋里,这礼数该到的。”
老根对麻四婶使个ฐ眼神,麻四婶从屋里收拾出两瓶酒:“把这个ฐ带上,进门记着叫人。”
萧阳就不吭气,随贵根往门外走。
老根吼到:“你跟老子听到没有?啊?”
麻四婶将老根推进里屋去。
背后老根还在气愤:“老子每常教你,叫人不折本,舌头打个滚……啊?……你狗东西……天理国法……人情事理……不忠……不……逆子……”
声音渐渐远了。
萧阳耳根几乎ๆ起了一串厚茧。
隔壁禾场里,一个红衣女子,正晾床单。
萧阳心里有些惆怅,他有些想海棠,只有海棠,他始终忘不掉。
贵根多喝了几杯酒,车上一言不和差点和卖票的动打。那女人嘴里咕了一句神经病。贵根不知听见没有。萧阳想贵根故意装聋。下车,萧阳说,那女人骂你。贵根说,骂老子?娘们,骂什么?萧阳犹豫了一下说,神经病。贵根啐了一口到地上,老子她的x!
萧阳想笑。女人的那个地方,男人都喜欢呢?男人们了就觉得拣了天大的便宜似的?反过来,女人就吃了亏么เ?很多年后,当萧阳来到另一个城市,看那些街边妓女,五十元一夜。萧阳才算真正明白这便宜价值几何。其实,萧阳也想,女人就象一所空房子,装ณ饰再华美,白白放着,日月如梭风雨剥蚀,免不得蛛丝儿结满雕梁尘埃遍地,老就象鬼屋一样可怕。空房子住了人,固然拥塞损毁,但多了许多生气。难怪有些人说经受了男人雨露的女人显得更加妩媚妖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