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我们同时倒抽一口冷气。
表哥又突然变脸一脸恶相地凑过来:“不过……凭你们两个ฐ细皮嫩肉的,拿出去卖个好价钱也未尝不是个好主意……”
“诶?”
“没事儿了。”我站起身,抖擞了一下精神。
哥哥又向后退了一步,像看一头猛兽一般看着我。
我安静地,沉默地,等待着自己的死刑。
然而估计是上天听到เ了我的不良祈祷ຕ,只听哥哥呼了一口气,从我手中抽出香,道:“总算点着了。”于是我的脸便也跨了下去。
过了半晌,他终于站起了身,拍拍身上的尘土,对我道:“连生,走吧。”
“顾柯那边的题目都解决了吗?”哥哥一边端上一盘盘的菜,一边问。
“好嘞!”我立即伸手去抓。
我顾不了那么多了,拔腿就往里面冲。
“你哥哥是……”
“是啊,”他叹了口气,“都是些老主顾,不喝不行。”
他猛地转过身,将两ä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用他那ว因为醉酒而显得迷蒙的双眼注视着我:“连生,我怎么样无所谓,但是你要把书念好,知道么?我这辈子是没什么เ出息了,就看你的了,只要你出人头地,老爸老妈在九泉之下也安心了。”
我撇嘴,还不是看在对方大大方方给钱的份上?
“哥,那个ฐ人不是老板的亲戚……是他爱人。”
“诶??”哥哥像是被吓了一跳,抬起头来直愣愣地看着我。
我有一种恶作剧成功的心理,憋着乐่。
他缓了缓神,“哦”了一声,低下头去继续整理行李。当他打开我写字台上的抽屉时,轻轻“咦”了一声。
我突然想起来,那ว里是我收藏信的地方,我大叫一声冲过去,但是他已经将一封信捏在手里了。
“不……不要看啦!”我气急败坏地扑过去抢。
可恨我个ฐ子没他高,他只将手高高举起来,任我怎么เ跳也夺不过他手中ณ的信。更何况抽屉里还有十几封信,我就算抢回了一封,其他的还是会被他看到。
“看看又没关系,这信封上不是写着我的名字吗?你这小子真是可恶,明明说好了会给我写信的,可是写了又不寄出去,这是什么意思,恩?”他说着已经拆开信封了开始读了。
“啊啊,不要念出来啦。”我捂着耳朵真想一头撞死算了。
他读着读着,声音渐渐小下去,最后变成了默念,一字一句地看完,不做声,拿起另一封继续看。
我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情,脸涨得通红,恶狠狠地盯着他。
直到เ他看了五六封,终于心满意足了,将其余的信收罗起来统统装进他自己的背包里,然后一脸没事人的样子将我一拉:“整理得差不多了吧,我们走吧。”
“喂,哥,你都没有什么เ要说的啊?”
“要说什么?”他装无知。
“你你你看了我那ว么多信……”
“这信本来不就是要给我的么?”
“可是……可是……”
“虽然抵达我手里的时间迟了几天,但是总算是到我手里。”
我恨得咬牙切齿:“我不是跟你说这个……那信……我……”
他从怀里掏出两张车票:“你看,我连票都买好了,再不快点会赶不上车哦,走啦!”
车子缓缓开动的时候,我心里还记挂着那些落进哥哥背包里的信。原本就没有让哥哥看的打算的,所以写的时候把自己最隐秘的心情都倾吐出来,可是现在一股脑儿全让哥哥知道了,就像是心脏ู全部ຖ被掏空一般,失魂落魄。
哥哥见我瞪着车窗发呆,一只手按住我的额头:“烧还没退净就让你坐车,是不是很累?”
我不满地哼哼了几声。
他便抚着我的头按向他的肩膀:“累的话就靠在我肩膀上睡一觉吧,睡醒了就到เ家了。”
他虽说是让我靠着他,但是从姿势上看,倒更像是他半抱着我。
感受到他温暖的气息,我闭上了眼睛。阳光透过车窗照ั射在我的脸上,把我的眼皮染成了橘红的颜色。我做了一个ฐ深呼吸,突然觉得只要在哥哥的怀里就能安心了。
恍惚间,哥哥把头凑近来,匀称的呼吸拂过我的脸颊,他的手臂渐渐收拢,将我紧紧箍在他怀里。
“连生……”他喃喃出声。
我闭着眼睛装睡。
“连生……不要再独自去那么远的地方แ。不要……再离开我……”
(十七)连明的忏悔(番外)
连明终于找到了这座坐落于偏僻小山坳里的小教堂。他对自己竟然有耐心花五个小时从大都市来到เ这个远僻之地的惊人毅力感到惊奇,当然,他对自己来到这个地方的理由感到更惊奇。
他来,是为了寻找神父忏悔。
年老的神父戴着老花眼镜从狭小的格子窗里探出头来瞅了他一眼,开口问道:“年轻人,有什么话想对圣母说的?”
“我……我打碎了家里的一个勺子……”连明的十指不自觉地纠结在一起,未开口,手心便开始冒汗了。
“就为了一个勺子?”神父又瞅了瞅他,“虽然勤于忏悔是一个值得发扬的好习惯,但是,年轻人,为了你的人生着想,我建议你在自家供奉一个圣母像,以后像这种勺子级别ี的小事只要向圣母像忏悔就可以了。”
“不不……在此之ใ前,我已经打碎了五只碗和两ä只玻璃杯……”
神父估算了一下他所受到的经济损失,颇为同情地道:“一定是在家被老婆训斥了吧。”
“不,我还未结婚。”
“那么เ就是让老妈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