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塘里又能有几人懂马红英的心思，个个都说这个ฐ支?书娘子没心没肺的，大大咧咧的，有时候还拉瓜得一塌糊涂。其实，哪里是这回事呢？马红英也放不下的心思。也就不过一两年的时间，马红英的心都碎过好几次了。
马红英明明晓得草兰子与建华已经疯得不得了，可是，却没有见到เ草兰子有动静。该吃饭吃饭，该睡觉睡觉。马红英不捏着两把汗才怪。后来。建华去了，她只要捏着一把汗了，晓得周建华太疯了，烊住了，那就不能搁得住，种子没能着床。只是在地衣上，冒不出芽来了。没用。又庆幸好在没有动静，要不的话更麻烦，那边人去了，可是却把个种子留下来。真要是那样的话，周家说不定要草兰子把个ฐ人生下来。那非得把草兰子害惨了，没有过门却要拖个ฐ遗腹子，那ว怎么说呢？天下没有这样的事儿呀！
这哪里是骂人？五四一下子心里豁亮，这哪里是骂人，简直是呼唤了。于是，五四反过身，猛地抱起了草兰子。
草兰子欲拒还迎的配合着，五四像得到了鼓舞，受到了鼓励，一下子也将自己้扒光，钻进了草兰子的被窝。
在蒲塘里，两ä亲家之间其实挺有意思，好像从来不考虑已经是一家人似的，特别是女方，一到เ定亲、通话和结婚这当口。拼了命似的要这样要那ว样，少了不依，缺了不行。差不多都像仇人了。
这说哪里话？马上都一家人了。不是一家人的时候，我们金家与你们姜家也没有分过彼此。再说，我希望五四将来到我们家，那当然就得我们出这份彩礼ึ与礼金了。
王巧ู英眼睛都笑成了一个一字了，连声说对不起支书，要支书点火。
五四人呢？
金学民有金学民的想法，他反正提不上劲了，那就让他们去弄吧，反正这蒲塘里是姓姜的和姓方的人家的。他一个ฐ姓金的外姓人起的什么劲？再说，这担子早晚得让他们年轻人去挑的。
晚饭的时候，金学民将这样的想法对五四说了出来：五四，退伍回来，做支书吧！我让你！我实在不想干了！你快回来！要快！
珍罗子走后，二有禄拿来石灰印子，在建华的坟边团团转转地打上了很多石灰印子。建华的坟边，四周全是二有禄打上的方方正正的石灰印子。蒲塘里每一个ฐ生产队都有这石灰印，一个方形的木盒子，底部刻上几个镂空的字，然后。用纱网做一个袋子，里面放些石灰粉子，往地上一扑，就将字打到เ地上了。二有禄手上的这石灰印子，印出来的是一个四四方แ方的白框子，里面是四个字：蒲塘七队。
唉，建华。你小伙呆啊！你个场长，第一个上工最后一个放工不就行了？要住到场上做什呢？看场的事。交给我二有禄就行了。人家应昌做场长时，都这样，家里还吃得好穿得好。轮上你，就把小命搭进去了。你个呆子。做场长要什呢花巧ู？你认的什呢真？场交我看着，我俫也就是瘌国仪、姜恒太几个光光堂会来碰碰头。我俫没有家小，吃得捎不得，捎给谁？谁要我俫的东西？光光堂油炒饭，一吃门一关。光光堂不洗碗，一吃碗一窾。唉，建华，你要是不做场长，哪里会这样走噢？你为个ฐ什呢？你图个什呢？你图草兰子的那个洞你就错了。我俫这些光光堂，什呢时候才会有那ว个洞看一看摸一摸玩一玩呢？我俫没有那个洞也过日子，倒下来一横，站起来一竖。横竖是个一。你不一样啊！你望望瞧，珍罗子，许先生，还有那个害人精草兰子，哪个不为你要死要活的？你这么一走，多少人心疼，又得心疼多少日子？你不晓啊！周建华哎！你说说看，哪个丫头子没有那个洞？珍罗子没有？珍罗子那么好的一个丫头子啊！
草兰子说着说着就哭开了。
唉，可真是难为ฦ你了，草兰子。你是个女孩子哩，你要嫁人，你不能总守着个死人。我哪能要你那么做呢？许先生我也是个ฐ女人啊！你要懂。明天就除孝，除了孝，你就是你，建华就是建华。外面要是有人讲你，由我们来对付。你的心我哪能不懂呢？草兰子，许先生疼你，其实周校长他也是很疼你的。就这样，明天，明天就除孝。
不准备结婚可是又定下了亲事的，这时候得歇伏。女方把女婿接回去住，也就是歇夏或者消夏了。亲事定在下庄的，这歇伏便非常有意思，女婿当然在门上呆上一阵子。照ั规矩应该是三天，可是女方家为了让女婿觉得女方แ没有拿他当外人，蹲上十天八天的也是常见。女婿如半子，多呆个十天半个月，实在太正常了。聪明的小伙子这时候往往便会听了妈妈私底下的吩咐，趁机在这种时候把丫头子摆平。这是为后面的事争取到เ了主动。你反正是我的人了，男ç方就是礼ึ数上稍有点不周，谅女方แ也不敢说大话。姑娘已经是人家的人了，都上过床了，做过事了，板上钉钉ล，笃笃定定，不怕你跑了。而且更要命的是，这时候，姑娘肚子里可能有了货色了。这样，姑娘不但不帮助女方说话，反而帮助男方讲话了。女方父母如果逼得急了，丫头子要死要活的事情都做得出，为的就是要爸爸妈妈让步。到了这份儿上，女方父母怎么敢认真？计较起来，最后自己家出丑。如果在娘家就把个ฐ小孩子生出来，就更不像话了。所以，蒲塘里人虽然把丫头子当儿子养，但是认真地想起来，丫ฑ头子将来还是人家的人，到底两样心的。还不如媳妇来得靠实。说到เ底，还真是个赔钱货。
再说周建华那天昏过去一次，医院里回来时，虽然说起来也没有多大的事，但医生反复关照，要好好照顾ุ，好好加强营养。不能再着凉了。草兰子心里怨父亲，不该把建华做这么重的事，一边又心里有鬼，深怕是在场上做那ว件事拉下来的病，所以，照顾周建华时特别殷勤，特别心细。周建华也就非常快乐地在草兰子这里歇伏，家里没人的时候，便抱抱草兰子，与草兰子亲热亲热。
出校门时，多少有点伤感，瞧瞧，这么快，两年的高中，眨眼的功夫就过去了。这不，现在毕业了。
不知道是哪个男生讲了一句这样的话，女生们这个ฐ时候什么也不怕了，马上揪住了那个男生的耳朵，叫你讲脏话，叫你讲脏话。看你姑奶奶们今天不活剥了你的皮。
但两人的鬼心思这次不是在要做一次兴·化城的人，这一次，有重要的事情。特别是草兰子，一心一意地想要做上建华的人，再不，让他亲个够。早晚是他的人，还不索性让了他，他要怎么样就怎么样。
说实话，这些土不拉叽的婆娘们，看见周建华一副洋学生的样子，未尝不是想尝尝鲜ຒ。只是不敢。所以，她们也就是图个嘴上快活快活。真要动手动脚的，她们没这个ฐ胆子，队长晓得了，会把她骂得狗血喷头。不过，她们终于有一次得手了，几个婆娘悄悄地商量好了，先开始不动声色，埋头翻草，待翻到周建华身边，猛地把叉子一撂，一把将周建华手里的叉子夺了，摔得老远，那边将珍罗子架了过来，接着把周建华与珍罗子撂在了一起，立即全体上阵，不断用稻草把他们埋起来，然后一齐在旁边吼道，周建华，姜珍罗，姜ä珍罗，周建华，两个ฐ好上了，两个粘在一起了，两个做夫妻做人家了。周建华和姜珍罗被这意外搞晕了头，第一个反应是不能碰到เ人家，第二个反应是把身上的草掀掉。可是，哪里能够如愿，他们不断地触碰到对方。一触碰到对方的身体，立即像被烫了一下地缩回去，身上的草越来越多，这边刚刚掀掉，那ว边更多的稻草又来了，两人埋在草里，想大声喊，草星子又直往嘴里钻。夏天的场上，稻草是太多太多了，要多少有多少。两个人挣不脱，手忙脚乱，越缠越拆不开，终于靠到了一起，抱到了一起。妇女们在旁边拍着手大笑，有的笑得弯了腰，有的笑得往上直跳。高兴。这多高兴啊！可是，很快，妇女们不高兴了，她们听到เ了嘤๒嘤的哭声。是珍罗子在哭，伤心地哭，是真哭，一点没有假的意思。于是，连忙替他们把身上的草掀掉，一边哄珍罗子别ี哭，不哭，莫哭。弄得玩的，开的玩笑。可是珍罗子哭得更欢了。周建华成了个红脸关公，非常没趣地离开了女人的堆子。
周森林竟然没有想到接下来要和儿子说什么，儿子把所有的话都说了。是啊，干上两年农活，看你金学民的大学名额给还是不给！你咯草兰子到时总不能再抢着吧，你没有下农业社，没有两年的锻炼，不能上大学了吧！
这看一看有讲究。关目还特别多。
“怎得咯的”是蒲塘里人才能懂得的话，意思是“怎么เ会是这样的”或者“怎么搞的”，蒲塘里说怎么搞的也说成是怎么弄的，一个意思了。卢素素是sh下来的，金学民问出话来后才估计卢素า素可能听不懂蒲塘里的话，不然要看看他又看看方德麟干什么？于是接着便问了个这是为ฦ什么。
金学民愣住了，咋不周的？我对不起周校长了？
方述平明白了，远房姑妈家的表姐草兰子现在要嫁五四了。可是，家里却拿不出彩礼ึ，最后，只得听从金家要五四上门做女婿的说法了。
都说皇帝的女儿不愁嫁。这句话说得实在不靠谱。用在蒲塘大队支书金学民的女儿金草兰的身上，更是十三不靠，有点儿着三不着四。
这样的事，早晚会被人晓得的。没有不透风的墙，没有包得住火的纸。这梁子，结不得，结不得。连他当大队会计的父亲都劝他收手，不要再弄德麟了，人家一家五六个男人，真要闹起来，你姜家不是人家的对手……
其实，用不着姜国梁提醒，姜ä晓桐也感觉出来了，这个孩子，不要说蒲塘里这么多年来没有过，整个ฐ剑心公社ุ这二十年里也没有出过这样的人。蒲塘里，往上数五十年，一百年，哪里还有个ฐ什么过目不忘的学生？可是，这方แ述平就能。而且，能说会道，一套一套的。什么时候都能ม拿得出手。一个小学生啊，要他学张·铁·生，他写个文章，上台就讲，张口就来；要他批·林·批·孔，他也能激昂慷慨；要他学黄·帅，他就能贴出第一张反对修·正·主·义回潮的大·字·报小字·报……
河西的人凶，但河南二斜眼他们也是非常厉害的。只要他们跟河东一联合，河东河西打起仗来，确实分不出哪一方更厉害。
狗汉·奸是不能做的，无耻的叛·徒也是不能当的。我是中·国人，绝不能和外国人在一起。而且做中·国人多光荣啊，只要一打仗，那ว么就肯定能打败外国人。即使暂时打不败外国人，大家知道，那只是黎明前的黑暗。轰轰烈烈的大革·命只是暂时失败，红·军长征，实行战略大转移，很快又会化险为ฦ夷走向胜利的。
就那些地富反坏右。这是人家的东西。你们说这是封资修的东西，那好啊，你们肯定也是不能ม用的喽。这些东西，这样说来，将来要不要还给人家，是没得数的事。所以，我劝你，别打这主ว意。
国强想了想，说，这事情不要你操心了。大队领导会讨论决定的。
德麟说，我没有偷，也没有伙同别人偷。你说话要负责。
嘁，老子要打的就是你！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又怎么了？你以为ฦ你方德麟是个ฐ什么鸟东西？我告诉你，你现在鸟都不是！实话告诉你，曹祥根老婆跟你睡觉，是我们安排的。他和两个舅子爬墙过去偷粮，也是我们安排的。话跟你挑明了，就是想整你！你倒是好，一点动静没有，害我们几个大队干部站了你一个多月的岗。害得我们多少人得了感冒害了疟疾，你倒好，成天舒舒服服的。现在，你方แ德麟总算着了我方国强的套了。我以为有猫子不吃腥的，你到底还是只吃腥的猫子！你姜德麟最起码是个渎职罪。玩女人的事，我不追究你，男人嘛，这事都上劲，都猴急。但你渎职了！你渎职了，我就得抓你，就得问你的罪！你给阶级敌人以可乘之机了，你一个党员，一个副支·书，你的党·性哪去了……
腊根后来就再也没有睡得着觉，不晓得红山把他们带到哪里去，也不晓得今天究竟是什呢有动静了。嫁到刘家来这么多年，看到过士凡打老蒋时做担架队的队长，也看到士凡解放后做村子里的干部ຖ，很多事情都走在别人的前头。腊根晓得，别ี看士凡这半年把，有点瞌睡打盹的，打不起精神，说不定夜里做的，是大队布置的。国强上台后，跟士凡来往来勤，说不定又开始用士凡了。当初方德泓把士凡抹下来，士凡心疼了很多年。现在国强看来又要用老干部了。那就随士凡吧。现在搞阶级斗争挺多的。都说了，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阶级斗争一抓就灵。阶级斗争要年年抓月月抓天天抓。士凡看来是去抓阶级斗争了。有得抓就行了。替做事，替做事。好。
士凡就摆摆手，你个妇道人家，还是别问的好。大队里的事，你要问那么多做什呢？
公·社ุ的人没得办法，走人了。气得嘴都歪了，一个劲儿地嚷，蒲塘里出了鬼。日鬼！
方德麟往天井里和巷子上的草垛一指，方德泓睁着疑ທ惑的双眼，一层层把草垛外面的草掀掉，米也看到了，稻子也看到了。
被骂的人站在门前的巷子上，不走，接着讲，我也说不是女将的屁股，女将的屁股哪里会有这么小呢？买猪买个鸡爪虎，娶妻娶个大屁股。这么เ小的屁股，长在女人的身上，还有什呢用？士凡啊你说说，有什呢用？你士凡要这样的女将儿做相好的？
巷๕子上的人讲刘士凡有相好的，是表达着一种羡慕，刘ถ士凡骂人，是表达着一种快乐。
周家就率先与刘家不再来往。风化问题，这不是小事。我们是教师家庭，这样的事，不能不划清界限。
素素当然更知道男ç人是怎么一回事。自己的父亲，那ว么有身份有地位了，也都被一些坏女人带坏了。男人真的是一种靠不住的动物，嘴里说着兰宝子这般不是，那般不好，可是，素素都听说了，还不就是嘴上讲兰宝子这不好那不好的男人们，成天都在围着兰宝子家的围墙。到了晚上，这个装猫叫，那个学狗吠。偷偷地伏在兰宝子家的墙头上，今天是你，明天是他，只要见到เ兰宝子，就悄悄地招手，要求欢。兰宝子有兰宝子的招数，一盆洗脚水，兜头泼下。看你们哪个还敢来。
方云卿骂人了，也不知是在骂谁。骂完了，又捧起了水烟壶，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唉！我们这做父母的，到头来，原来全是为人作嫁。儿子没出息，你自己้苦楚没处说，儿子有出息了，却没有你的半点光。生儿养女，能ม有多大意思？
你看看你这死头子，你没有讨到大儿子的好，跟我撒什么เ野啊！我倒还怕了你不成？说着，站起来要来撕方云卿的耳朵。
素素时时很清晰地想起惠城来。她经常站到船梢上，望着惠城的方向发呆。她想她的妈妈、姐姐。她还会想起她的父亲。父亲的影子非常清楚地打在她的记忆深处。父亲让她感喟不已。父亲现在在一个什么地方แ，她一点儿也不清楚。她不知道应该恨父亲还是应该爱父亲。她想到她的父亲时总不免有些伤心。她最想念的还有她的钢琴。
惠城的生活也就往往在这个ฐ时候像水一样涌到เ方桦的心里。绵绵密密，挥之不去。
方桦在霎那间突然觉得自己是不可能和赵琳走到一起的。想到岚，方桦就觉得无法勉强自己去爱面前这个ฐ他并不十分爱的人。这时候，方桦想到了乡下他的父亲。想到这里时，方แ桦像有了主意一样地推开了赵琳，然后对她说，赵琳同志，对不起，我已๐经有了对象了。我也已经准备结婚了。我父亲要我赶紧回去完婚。
赵琳愣住了，真的?
李济民笑着说，这好说，这好说，到时候我来要人就是。
卢素素也一直在哭，这时想去拉一拉儿子，五四手一抬，手掌一竖，意思让她别ี动，我要看草兰子写下的话：我金草兰跟方五四前年有婚约在前，现按方แ五四所说：情缘已尽，各奔前程。金草兰。
不行。方五四说，不行。当初有三媒六证，我爷爷云鹤，还有王巧英，都是媒人，他们也得签字，这才能生效。
听听，方แ五四办事情还滴水不漏的，哪像是个ฐ疯子傻子。一个字一个字说得清爽得不得了。可是，他那个才能ม生效的说法，又让人好气好笑。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这样咬文嚼字，这个ฐ疯子，这个ฐ时候还不忘记他读过几天书。
好吧！好办得很。金学民让方แ德麟把两个媒人喊过来，劳驾你了德麟。
唉，我们还说什么客气话。我去就是。我们不能耽误草兰子的前程啊！
云鹤和王巧英很快便来了，来了后，在草兰子的那张纸头上签了名。草兰子都签下字了，那ว还有什呢说？这字非签不可。
五四一见，耍起赖来。你们不能ม这样，你们这样的话，我要你们赔偿。你们悔亲是不对的，你们要赔偿我的青春。
好了，你再闹我就喊民兵来了。你方แ五四不是一样耽误了草兰子的青春。现在，两不相欠了，再不滚开，我就喊民兵来抓人了。
金学民一下子翻脸不认人似的，火发得很大，狠狠地拍了拍桌子。
五四有点怕，慌慌张张地朝门口退，嘴里发着饿狠，好，好，你个ฐ草兰子，你个金学民，你们悔亲，你们这样做我不会放过你们的。我这就走。我走了后，我要找人来教训教训你！
好了，五四，你也不瞧瞧你现在是个什呢样子了？你如果再闹下去，我也要喊民兵来了。你方五四耽误了人家，不能再误了人家草兰子了。方德麟一边往屋外推五四，一边劝五四道。
五四哭了，你们都是嫌好识歹的人，你们都是疯子，你们瞧我这样子就瞧不起我了，你们是大坏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