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说，张国昌身上有一种草莽的魅力，此人天资聪慧，却又不学无术，满嘴脏话中充满了哲理：“有的同志工作起来忙不到正地方แ，满场跑就是不进球，还有的同志一天到晚狗鸡吧操猪稀里糊涂。这不行，跟我干活就得脱裤子坐板凳，板是板，眼儿是眼儿。我喜欢总结过去老地主ว的工作方แ法，就得让干部ຖ少睡觉，多干活，干好活，在我面前即使你是个ฐ混蛋，我也要叫你不敢偷懒โ耍滑。在我眼皮子底下能躲过去，是树林里放屁——凑巧了。什么叫领导方แ法？我看就是让大家都干活，别ี闲着。凡事儿都有一个ฐ理儿，皮裤套棉裤必定有缘故，不是皮裤ไ没有毛就是棉裤ไ薄。”
张国昌看上去有些侠肝义胆，又充满了匪气。他跟我说过，他自身就是个矛盾体，有流氓的劣根性又有追求儒雅的理想。这种性格上的两重性让他很痛苦。
此时的薛元清正在招商引资大会上面对众多记者，展示着自己้的远大理想。
“薛市长，您希望通过政府规划，把东州ะ建设得像华盛顿，还是像纽约？像上海，还是像北京？”一位记者问。
父亲不做开颅ๅ手术了，我和我哥好像松了口气。
关于筹建什么เ公司我一直没有想好，便整天无所事事。杨娜不在家，便想起了从前在政府办公厅时打情骂俏的几个ฐ女人，爱情的感觉是找不到เ了，无非是打发一下寂寞的时光。没有大志向的男人是不愿意脱离肉体的，因为精神的快感远没有肉体的快感来得更直接。
薛元清刚到东州，他不敢和魏正隆搞得太僵。他心里知道，自己้不像李国藩天生就给人一种做大事的感觉。他常在常委会上公开承认，自己干不了大事，自己到东州ะ就是给老百姓做一些小事的，做那些贴近老百姓生活的小事，做那些老百姓关心的小事。
可是，东州的老百姓并不买账，他们要工作，他们要增加收入，他们要失业保险、养老保险、医疗保险。这几样可都不是小事，这是连国家领导人都放在心上的大事。
他浑身开始冰冷，脚镣沉重得抬不起脚，蓝色的囚衣箍在身上，仿佛束缚了灵魂。他忽然发现，原来自己้是有灵魂的，以前他却从来没有察觉到。可能是灵魂的原因，他还能ม感觉到是几个人把他架到行刑室的。
行刑室是一间单独的隔离室，室内有一张床。法医让他躺下来，结果他动作僵硬，腿弯不下来。
“金小姐，既然去加拿大是一个理想的选择，你为什么เ不移民呢？”我好奇地问。
金小姐显然被我的突然提问问愣了。不过，她很快回答：“与总部签的合同还有两ä年，两年后就移民加拿大。”
“你在这儿工作月薪是多少？”我冒昧地问。
我当然知道问人家收入是很不礼ึ貌的，何况是女孩子，但我还是问了。
“一万二千元人民币。”金小姐毫不避讳地说。
我倒吸了口凉气，我心想，李国藩月薪是一千一百元，张国昌的月薪是一千零七十元，社会分配不公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这是不是造成腐败的原因之ใ一呢？
杨娜交了两万多元的费用，其余的费用等加拿大使馆有了信息后再付。接下来就是等待面试、签证。杨娜每天去听雅思、学法语，时间很快过去了一个ฐ月。
突然有一天一个一起读雅思的同学告诉杨娜：“那家移民公司出事了，昨晚公安局外管处突然搜查，搜走了所有客户的文件，甚至公司的电脑。”
我陪杨娜赶紧赶到เ那家公司，准备移民的人正在围攻金小姐，人们情绪激动，场面有些失控。
“我们上当了，我们要求退钱。”
“你们到เ底有没有办移民的合法手续？”
“干脆，我们到公安局去告他们。”
金小姐显然没有应付过这种场面，她有些不知所措。
“总部的人明天就到，大家明天来，公司总部的总经理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她竭力应付着乱局。
“金小姐，我的档案是被公安局搜走了，还是已๐经投档了？”杨娜焦急地问。
金小姐一再表示已经寄出，不日会得到เ信息。一天的喧嚣总算结束了，人们焦急地等待着第二天总部ຖ来人的解释。
结果总部的人第二天刚下飞机就被公安局外管处的人带走了，连正在接站的金小姐也被带走了。市公安局外管处查封了这家公司，国内其他分部ຖ一夜之内也在人间蒸发了。
所有办移民的几百人蜂拥到市公安局上访，但只有个ฐ别ี人找熟人退回了移民费用。市公安局与我最熟ງ的朋友就是市刑警支队支队长肖剑，他与迟小牧是中学同学，我给张国昌当秘书时，林大勇、迟小牧、肖剑和我经常在一起吃饭。
我出事以后，肖剑打过几次电话，但我怕影响人家的前程，便没再与肖剑联系。为了把办移民的钱要回来，我只好求肖剑帮忙。他一口答应了，但没有结果，毕竟刑警支队与外管处不是一个口。
杨娜移民未成很痛苦，想自己้办，我劝她：“人快到中年了，别ี再折腾了，我们的麻烦够多了。我辞职了，到现在还没找到เ东山再起的机会，你如果那ว么好的工作也不要了，我们可就山穷水尽了。”
杨娜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