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官本位

“这是一个颇有意义แ的理论切入口。电视剧是叙事艺术,讲什么故事,怎么เ讲故事,怎样把故事讲得动人,一个故事有几种叙述法儿,这应是电视剧创น作的焦点所在,也是理论研究应该回答的问题。”

我不知道为ฦ什么能够跟她聊这么เ多电å视剧方面的问题,也๣许是出于好奇,也๣许是受她感染,我几乎对写电å视剧发生了兴趣。其实,所谓聊天就是沟通,而且是一种心灵的沟通,通过这种沟通很容易了解对方的内心世界。

“雷默,这是我最好的朋友,叫迟小牧,小时候,我们是邻居,他遇着点麻烦事,你得给帮帮忙。”林大勇开门见山地说。

“什么เ麻烦事?”我和迟小牧一边握手一边问。

二处处长林大勇特意来看了我。我们共同为张国昌服务了多年。这是一个精明强干、颇有城府,又为人仗义แ的男ç人,政治前๩途受益于老母亲。

林大勇的老母亲原是省委组织部ຖ老部长,虽然退休多年,但德高望重,据说省长高远当年荣升东州ะ市๦委书记,就是其母亲亲自考核的。

东州ะ权力的核心决不能ม由魏正隆打着党的旗号一个ฐ人把持,这一点薛元清极为清醒和警觉,但是魏正隆是一个ฐ极难对付的对手,这个人政治经验太丰ถ富,简直就是一个十足的党棍,又臭又硬,强横得不给对手留下任何余地,和这样的对手打交道必须伺机等待,一旦时机成熟ງ必须ี痛下重手,否则ท只能在这种人手下永远委曲求全,这是薛元清绝对不能ม接受的。因为对于政治家来说,东州是一个出政绩的绝佳的政治舞台,也可以说是千载难逢的政治机会。

此时的薛元清正在招商引资大会上面对众多记者,展示着自己的远大理想。

“薛市๦长,您希望通过政府规划,把东州ะ建设得像华盛顿,还是像纽约?像上海,还是像北京?”一位记者问。

“我希望东州既ຂ不像华盛顿,也不像纽约;既不像上海,也不像北京。东州ะ的文化是独特的。没有卢浮宫,吧黎是什么?没有音乐่,维也纳是什么?所以东州ะ就是东州,东州是独一无二的。”薛元清神采飞扬地说。

“那么เ东州的优势是什么?”记者又问。

“‘经营城市’的理念是我们最大的优势。‘经营城市’的新า理念是我就任东州ะ市长后提出来并积极倡导的,国企是国有资产,城市本身也๣是国有资产。政府挣钱,不仅可以通过征收企业的税收,也可以通过经营城市使财政增收。企业可以由董事长和总经理来管,而城市๦只能由市๦长来管,如果市长的兴趣不在城市๦而只在企业,这个城市๦就会因疏于管理而荒废。脏乱差的城市,以经济眼光来看,就意味着悄悄地贬值,也就是国有资产的流失。市长不管企业,还有董事长和总经理;市๦长如果不管城市,城市就无人去管。”

薛元清的讲话很具煽动性,他作秀的本领一点都不比李国藩差ๆ。

我记得在一次经济研讨会上,李国藩和张国昌邀请了二十几名东州ะ市人民政府经济顾ุ问,在会上李市长和张副市๦长大谈东州经济gdp的增长,当时李国藩的本意是想通过这次作秀让这些经济顾ุ问们对自己在东州ะ的政绩在理论上拔拔高,没想到却遭到了批评。

一位姓郑的中国科学院院士严肃指出了东州ะ经济与生态发展之ใ间的矛盾,指出增长也要讲道德;另一位姓王的中ณ国工ื程院院士的观点更为直接,他说,增长和发展并不是内涵完全重叠的概念。东州市决策层对这一点的认识有误区,总认为经济增长是硬道理,认为ฦ增长了就是发展了。其实,根据发展的类型,有的是“高增长、高发展”有的是“高增长、低发展”也๣有的是“高增长、无຀发展”东州市一定要警惕走入“高增长、低发展”的怪圈,落入“有增长而无发展”的陷阱。

两位院士对东州ะ的发展提出了批评,这使李国藩的心里很不舒服。最后,张国昌说,各位对市政府还有什么เ要求,尽管提出来,各位都是专家院士,是东州ะ市๦最大的财富,有什么要求我们都尽量满足。

郑院士和王院士提出了一个要求让李市长和张副市长很为难。他们说,能不能给东州市๦的院士“市๦长级待遇”

我没想到两位院士还有这种官本位思想,科学的最大悲哀就是给有成就的科学家戴上一顶乌纱帽。不过,我看得出,如果选这两位院士当市๦长,他们会义แ无຀反顾地抛弃得之ใ不易的院士头衔。这是不是科学制度的悲哀。

这件事让我认真地思考了市๦长都有什么待遇,答案是:一个不腐败的市长只是人民公仆,没有什么特殊的待遇;一个腐败的市长自认为ฦ是人民的父母官,那他要什么เ待遇就有什么待遇。

如果官员把权力看成是公众的,就会运用权力造福社ุ会;如果官员把权力看做是实现自我价值用于自我享受的工ื具,就会危害社会和人民的利益。

现实生活很难证明,想当官的人都是出于为ฦ社会服务的目的。理性的社ุ会学者更愿意把职业和人生道路的选择当作人生方式来考察。既ຂ然是投资,每个理性的投资者都会考虑以最少的成本获取最大的利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