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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1)

除了杨梅以外,另外三个丫鬟都是家生子,并且除知夏外都是沈夫人陪嫁过来的人家,忠诚度最是无຀须ี置疑。她们都是先后经过一番培训之后,被认定合格,于是才有机会上岗,成为ฦ沈家大宅里令所有佣仆羡慕嫉妒的“二小姐”。

谁都知道,沈府里最好的差事是在沈大小姐身边。工作轻松,吃穿用度是最高档不说,还不时可以从另外两ä位主ว子那ว里获得赏赐。而若是有机会晋身为沈大小姐身边的一等大丫ฑ鬟的话,甚至还有几个专门的小丫ฑ头伺候着呢!这生活啊,简直连一般商贾之家的千金小姐都比不上的。所以这四大丫ฑ鬟的位置,私底下都被戏称为ฦ“二小姐”。

“我不……”小女孩还来不及说些什么,就被外头慌张逃窜的人潮给撞跌在地,险些被人踩踏在脚๐下。

“小……小心!”妇人惊叫着将小女孩搂起,紧紧抱在怀中,不住地闪躲冲撞,顾ุ不得浑身发痛,终于连滚带爬地带着小女孩缩在墙角。然后再一吋一吋地爬挪回屋内。

原本爱玩爱笑爱学习๤的沈云端,将琴棋书画视为日常必不可少的日຅常作息的人,如今再也不是这样了。尤其在她亲手将书房几乎ๆ给砸烂之ใ后,沈府上下所有人,便深刻认知了他们如今唯一的主ว子姑娘,被刺激得失去神智,已经不是原来那ว个优秀出色的沈云端了—那ว个曾经被外头传为ฦ“大家闺秀模范”的沈云端,已经消失在两个ฐ月前的那场灾难中ณ……

沈云端的书房,整个凤城都知道它的珍贵。那ว可是沈老太君与沈夫人生前搜罗了前๩朝知名的文学大家所着的孤本书籍、名画、书๰法等等,随便一样都是价值千金的古董,甚至是想以千金购得都不会有人割爱的珍品。沈云端的书房能这样奢侈地拥有古籍名画布๧置,得益于沈老太君与沈夫人都是出身于书香豪门,嫁妆里有的是这样的随嫁品。

所以沈大小姐的书房,自然不是谁都能ม轻易进得的重地,总是由四大丫ฑ鬟,或者是大小姐亲手来打理布๧置,一般打扫的丫ฑ头婆子是不给进来的。然而曾经这般宝贝的地方,在前๩几日,差ๆ点让大小姐突发而起的怒火给毁了个ฐ干净!

虽没真拆了整个ฐ书房,但曾经那些很喜爱的古董书画ฑ、孤本珍品,却被撕毁不少,甚至惊动了目前๩客居在沈宅,还称得上是沈云端长辈的那几位老爷夫人。尤其是沈老太君娘家的弟弟,身为ฦ一个书香世家的文人,见到เ这些珍稀的古董书๰画ฑ,竟被如此糟蹋,心痛得几乎一口气没上来就给厥了过去。等他老人家缓过气来,就冲到เ沈云端居住的“流云苑”,隔着屏风大肆教训了一番。

可惜却没有得到沈云端任何关于忏悔方面的只字片语。性情大变的沈云端,虽然还不至于对长上顶嘴忤逆,但不予理会总是可以的,所以舅老太爷的满腔怒火简直像砸在空气里,连个声响都听不到เ。舅老太爷给气得直跳脚,却又无຀可奈何,只能让小厮给扶回书房,强令丫鬟们把还没惨遭毒手的书画ฑ古籍都给小心收起,再不给沈云端任何机会毁掉这些价值的历史瑰宝!

如果是以前爱书如命的沈云端,看到เ心爱的书房变成一间光秃秃的空屋子,定然要找人理论一番๘的,但现在,沈云端连流云苑的大门都不出了,又怎么เ会去在乎书房变成什么样子?

流云苑里有一间朝东的角间,三面采光,窗户开得大大的,是个响取凉的好地方。夏日时,沈云端每日晨起练字弹琴就在这儿,勉强算是间小书房,但更确实地说,是她的休闲起居室。在这儿写字练指法、看看闲书,在闲书里点评的心得,都是不教外人知晓的;许多练习写的字或文章,常常当日就丢在炭火里烧掉了,不让只字片语有流传出去的机会。

当沈云端病愈之后,再也不出流云苑、不去书๰房后,她活动的地方,除了闺房,就只有东间这处了,所以丫鬟们端茶送药送饭送点心什么เ的,只要在正房找不到人,朝东偏间找来,就一定可以找到เ人了。

而偌大的流云苑,拥有二三十个下人服侍的地方,自从大小姐受伤之ใ后,就再也无法轻易在这儿听到เ谈笑声,可说连个声响都几乎听不到,像是所有人都同时哑了似的,都轻手轻脚地做着自己的事,如非必要,绝不敢接近小姐所在之处的周围,生怕无端遭受斥责打骂的下场……这样的事,这两ä个月来,已经发生太多起了,连那些个“二小姐”们、曾经备受敬重的“嬷嬷”们,都无຀法幸免,被撵出去了好几个,如今也不知被人牙子带着流落何方,想来就不寒而傈。

性情大变的沈家千金,谁的脸面也不给,什么情分也不顾,她不痛快,也不许别人痛快。不想遭受无妄之ใ灾的,还是有多远就闪多远,如今真正能镇得住沈云端的人,可说都不存在于这世上了。

“姑、姑娘?”东偏间门外,一名二等丫头极轻极小心地开口唤道。

就在小丫头以为ฦ里头的人没有听到เ她的声音,正打算鼓起勇气再唤一次时,里头传来冷沉的回应:

“何事?”

“该……该进汤药了。”

“不喝。退下。”

“可……可……”

“嗯?”冷哼声充分表现出不悦之意。

“……是。奴婢这就退下。”如今这府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