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晚箫,你休要胡来!否则,我就算变鬼,也不会放过你!”杜卿卿忍不住惨呼一声,脸色变得比白纸还白,想要扭开云晚箫的手,却又怕云晚箫猝然出手,害她衣裳尽碎。
华阳公主惊然看看云晚箫,又看看杜卿卿,她岂会不知道云晚箫的意思,可今日若是真证明了眼前的杜大人非彼杜大人,卫国公府上下定会落个欺君大罪,到เ时候长安城少了卫国公的势力,又如何与鱼朝恩和定王制肘?
“这里是长安!我们身为长安守备军,守备长安巷陌违了大唐哪一条律例?”守备军官怒然大喝,“鱼大将军竟然下如此军令,就不怕被陛下追究?”
神策府小将狂妄地笑道:“云将军可犯了唐律?你们这群不识时务的杂兵,胆敢无故私困朝廷命官,就这一条罪,杜棠之也担当不起!”说着,抬眼看了看天色,“我可没闲情陪你们口舌之争,一!”
“末将不敢,只是……”长安守备军忍住了话,自从武皇还政李唐后,皇家女眷虽然尊贵,但李唐皇室怕再出现第二个女皇,所以女眷权利仅限于号令宫中禁卫,至于长安守备军的调度权,根本无权调动。
华阳公主不是不知这个规矩,而是今日她必须把这戏给做足了。
云晚箫接口道:“阿玉确有有心人照顾,这些日子应当过得不错。”
霍小玉斜瞄了云晚箫一眼,笑道:“岂止是不错,好到差点连喜事都办了。”
“最好不要伤。”云晚箫蹙了蹙眉心,“主子虽错,但也不至于累及他们的性命,小心行事。”
“诺!”云飞点头,扯着弟弟小心沿着山道边的树丛跑了下去,以免被山道上的杜卿卿瞧见。
杜卿卿看着云晚箫走向华阳公主的背影,不禁自言自语道:“这就是至死不悔的良?瞧见了公主,不也像蜜蜂瞧见花儿,跑得比谁都快?”
云晚箫与华阳公主行礼之ใ后,余光瞥见了杜卿卿方才的不屑模样,心里的疑ທ惑不禁更浓了一分——杜兄坦坦荡荡一个好儿郎,从未瞧见过他有这样的模样。
“这……”杜鸿渐大惊,看了一眼杜棠之ใ,“乔装一次还成,可是若扮作哥哥,这嗓子一说话……”
杜卿卿淡淡笑道:“嗓音的问题,女儿已经想好应对之法,只要能稳住当前形势,不坏了陛下大计,牺牲一些,又有何妨?”
“是,是,小的知道。”郎中连忙哈腰点头,只觉得自己是摊上了一件世间最麻烦的事,弄不好,只怕连命都会给搭上了。
“们也一样,不可将郡主别院之事说出去。”杜卿卿下令封口,目光扫过房中的丫鬟,让觉得无比寒冷。
一百骑兵跟着杜棠之ใ纵马驰入夜林,原本前行的车马不得不停下,等待德安郡主被将士们救回来。
“驾!”云晚箫双腿一夹马腹,飞箭似的驰了出去,头也不回地钻入野林。
没有可以拒绝生的希望,天子李豫料定了云晚箫已无退路,只能照他所想行事。只是,看了云晚箫的奏章,一面惊诧于那言辞间的脉脉情思,一面又担忧可会逼急了云晚箫,到头来一切得不偿失。
兵法有云,避其锋芒而攻之。如今天子已成云晚箫的心头忧,李豫心知肚明,但若给云晚箫再多个心头恨,必能ม转移云晚箫的枪头,反倒是可以顺ิ水推舟地消灭另一个心头恨。
“与云将军,有了婚约?”李适惊瞪双眼,分明父皇说过,他们痴恋是假,如今看来,倒是真正的两情相悦,可是父皇为何偏偏那ว般笃定的说他们是假?
霍小玉挺直了身子,坚定地开口,“回殿下,小玉确实与云将军已๐有了婚约,实是不可……”迟疑了一下,霍小玉鼓起了勇气,“再嫁太子殿下您。”
鱼嫂跟絮儿相视一笑,鱼嫂略肥的手顺了一下耳侧垂落的丝,干脆地将剃๙净的一堆肉骨拿油布包好,送到了迦叶心面前,“给,迦叶姑娘,要多少,只要这儿有,都给!”
迦叶心点头一笑,连忙抱住油布,道:“谢谢鱼嫂,这就去做,希望赶得上箫跟玉姐姐的婚礼ึ!”
“诺!”徐枫转身跑下去准备车马。
长安城虽然久经离乱ກ,可到เ了这个七夕佳节,依旧算得上是繁华西京,尤其是到了七里烟花巷,那更好像是走入了盛唐时的帝都,锦衣华服络绎不绝,丝竹歌舞翩翩不休。
霍小玉挽住郑净持的手,赔笑道:“娘别担心,迦叶姑娘并非坏,她只是个可怜的姑娘。”
“今朝是她可怜,可是万一……”
香影小筑灯火点亮,如当初ม一样的清雅,却不再是原来那个ฐ风尘小栈,忽然有了一种家的气息。
“咯吱——”
霍小玉摇头道:“这酒壶并不大,怎会沉到晚晚都握不住?”
黄衫客抬起手来,拍了拍云晚箫的肩头,“云将军这里看似不足半尺之ใ地,不也担了千斤重担么?只是,”黄衫客眸中ณ的忧色浓烈了起来,“将军当真可以扛得住?”
“哪里……哪里……”杜鸿渐觉得气氛有些僵硬,只能ม赔笑道了几句。
云晚箫轻咳两声,看了一眼外间夜色,道:“这时辰也不早了,她们恐怕恐怕已经早睡了,如若杜大允许,晚箫今夜先带霍姑娘回香影小筑,明日一早再派来接娘和其他一起回香影小筑。”
杜棠之本不乎这些封赏,可是自从与云晚箫同打了这一仗,就觉得大丈夫寄情江湖的潇洒,不若挺身卫国的英勇来得有意义แ。听到可掌长安八千守备军,杜棠之只觉得心如火烧,终于可以为国效力,独守这一城百姓安宁,不觉失了神,竟忘记了行礼ึ。
“棠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