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挣钱过日子，都是刨一口吃一口，钱固然重要，但永远不是最重要的那一个，”孔信的手指沿着他脖颈下滑，落在心口，指尖戳着结实的肌肉，“做人最重要的一点，是原则。”
罗子庚傻愣愣地看着他。
孔信看他半天，面无表情，一言不。
王八贤瞪眼，“你不相信？”
“他是我爸的瓷器收藏顾ุ问，自己也开了一家艺术品投资公司，我爸很信任他，大多数收藏品都是在他建议下才买回来的。”
孔信点头，沉思片刻，“那ว你帮忙牵个ฐ线，我去拜访一下这个牛人。”
“哎呀，你是不是对他有企图？”纪凯一翻身，把他压到身下，娇蛮道，“哥，你是不是看上他长得好看了？我告诉你，他有女朋友，还特别漂亮会来事儿，你没戏的。”
“嘿！”孔信被他雷笑了，“小东西，我长得不好看？我不会来事儿？告诉你，我现在是对他没兴趣，如果我哪天对他有兴趣，他能逃得出我手掌心？”
这种小动物被惹怒时流露出来的激愤表情，愣是把孔信看得心尖儿酥酥麻麻的，心口有一团火，噌地烧了起来，忍不住捡起地上的瓷片，一摸就笑出了声。
众人视线一齐落在了他的身上。
“嗯，”王八贤靠过来，热乎ๆ乎的胳膊揽住孔信的膀子，孔信一米八的大个子，愣是让他揽出了小鸟依人的感觉，不禁怒了，“王八蛋你他妈有事说事，别动手动脚……”
罗子庚倏地睁开眼睛，扭头看向他们。
王八贤也怒了，“孔大萝卜你他妈叫个毛啊，尿尿和泥的交情了，给哥搂一下会死？”
“你到底还说不说？”
“说说说，我当然说，”王八贤挫败地放开他，端酒杯和他碰一下，颇็有些回忆往昔的微眯着眼睛，“为什么说柴窑存在呢，是因为ฦ有人真见过，还不是别人，就是我家那已๐经驾鹤西游了的老爷子。”
孔信抿着米酒，不置可否地听着，他们俩的成长史是一部ຖ骗与被骗的血泪史，二十六年的血泪让孔信早就把眼前这人贴上了黑名单：满嘴大话、假话、废话，就他娘的没有实话！
“你这什么表情？”王八贤瞪眼，“不相信？”
孔信面无表情，“不相信。”
王老爷子五十年前就是赫赫有名的掮客，虽然一生未娶，花甲â之年才过继了王八贤，但这不影响他在古玩行里叱咤风云。
不过，如果说王八贤说话孔信当他是放屁，那ว么王老爷子说话就连屁都不是，那是个比王八贤还要水大的坑货。
“乖๔乖你太多疑了，”王八贤哼哼一句，继续道，“老头子当年快断气了才告诉我这事儿，他年轻的时候，在景德镇见过真柴窑，果真是青如天、明如镜、薄如纸、声如磬……”
孔信动容，“景德镇？”
“对，”王八贤语气里带上三分向往，“早年传闻，说景德镇有个大收藏家，康无邪ิ，仿得一手好官窑，那ว柴窑就在他手里。”
“康无邪？”孔信突然提高声音，“康仿？”
王八贤挑起眼睛，“你看不起做仿品的？”
孔信没有应声，他们古玩行就是个ฐ杯洗交加的茶几，每天都有人打眼有人捡漏，最怕的，就是遇到เ仿品。
但你偏偏怪不得那些烧制仿品的罪魁祸，人家烧得是仿古艺术品，甚至还有国家颁布的“民间手工艺人”的证书。
说实话这也不无道理，陶瓷烧造是世代流传下来的珍贵手艺，你自己眼力不行还真不能怪人家烧得逼真。
“没有看不起，”孔信淡淡道，“古今阁也有一些仿古工艺品在卖，只是你说康无邪手中有柴窑，这里的可信度就要打个折扣了，谁不知道他是官窑王，仿得几能乱真。”
“就算他能ม乱真，那也只能ม骗骗那些烧包，还能骗过我家老头子？能骗过你爷爷？”
孔信一愣，“我爷爷？”
王八贤得意道，“告诉你吧，鉴赏柴窑那天，我家老头子，你爷爷，孟七爷，潘小九，包括现在还活着的阿十公，‘博古十少’可有半数都在场，他康无邪手艺再牛逼，能骗得过那ว一双双火眼金睛？”
孔信不禁动容，好眼力都是在真金白银中ณ洗练出来的，他爷爷那一辈人手上走过多少古董后人根本无法想象，那种一眼定真假的本事后人也无法复制ๆ，既然能入他们的眼，恐怕这柴窑十有八九就是真的了。
“听说康无邪和夫人感情特别好，俩人生了一个足球队，现在也不知道这柴窑在谁的手中ณ，连我都打听不出来，”王八贤若有所思，“哎，你说会不会是康老爷子给带到坟里去了？”
“那没个ฐ准，”孔信随口道，虽然现在不讲究厚葬，但是如果那东西真的特别喜欢，用来陪葬也不是不可能，听说当年京城著名的玩虫大师李侗华死后就用了他最爱的万礼张蟋蟀盆来盛骨殖。
王八贤一下子来劲了，“哎哎，你说我是不是该找几个人去刨刨老康家的祖坟？哎哟那可真有点难为ฦ情，说不定康无邪和他夫人都躺在里头呢？不过我估摸着那柴窑瓷器应该不大，放两个人的骨灰八成得有点儿挤……”
“滚你的，”孔信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