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狐狸怎么了……”
“他还好。”
“到墓地时，天已近黄昏了，错过了算好的最佳下葬时间。老太爷非常生气，但生气有什么用，只能问过来度的那些和尚，有什么办法可以弥补。谁知和尚什么都没说，就告辞了，任凭老太爷把黄金堆在人家面前，把枪顶在人家脑袋上，还是拂袖而去。老太爷火了，朝天放了三枪，追在和尚后面道：都说出家人慈悲为怀，佛祖尚且惜蝼蚁一命，老太太吃素念佛那么多年，这几年经没少念，庙没少修，你们这些佛门弟子连渡她一下也难么？！”“听他这么说，领ๆ头的和尚停了下来，但并没有回去，也没有开口。只远远对老太爷作了个揖，然后指指天，指指地，再朝老太爷轻轻一指，转身依旧ງ跟着队伍扬长而去。”
“老太爷登时暴跳如雷，因为那些和尚不光人走了，连他刚ธ才为了挽留他们所给的黄金也一并带走了，”说到这里，抬头朝我们扫了一眼：“你们见过这种事么，见过这样的和尚么？”
翻个身，鼻子里冲进枕头和被褥淡淡樟脑แ丸的味道，很干净，也有点诡异，就像阁楼上姥姥那些箱子柜子里经常带着的那种气味。我想如果这会儿有个穿着上百年前那种没有腰身的旗袍的女人，踩着盆底靴咯嗒咯嗒一路朝我走过来，我也不会太过惊讶，这地方本就应该属于它们……
“嗡——！”突然边上的手机用力颤了一阵。
他想干吗……他居然想用我的脚๐去拼凑他这件艺术品？？他疯了？？！！！！
“我找了很久，也试了很多。”重新放下裙子，他把那盒东西放到了我的床边。那盒子散着一股冻肉和药水刺鼻的涩味：“本以为只差ๆ这一双脚，要找到匹配的会很容易。可没想到这比我想象中要难，甚至难于寻找到เ同这脖子相匹配的头颅。”从盒子里取出一支针ฤ筒，针ฤ头很粗，这让我脖子后那个ฐ被打过麻药的部位不自禁地一阵酸麻：“没有一双合适的。那ว些漂亮的腿脚，每每要缝合时才现，它们不是太粗，就是太细。你看，”眼睛微微一眯，他笑：“这和灰姑娘多相似，那种遭遇。只有不大不小刚刚好的脚才能穿上那双水晶鞋，而只有不大不小刚刚合适的脚，才能配得上成就我的完美。所以宝珠，现到你，你不知道我有多幸福。”
那种存在于我们的世界之外、传说之中的东西。
但如果当真说出来，通常不会有人去相信。人总是对未曾亲眼所见或被事实见证的东西
“什么เ？？”
“你说你看到张寒背后有个灵。”
“对。”
“其实它不是。”
“你怎么เ这么肯定？”
“那天回来时你的样子就说明一切了。小白，你见过的那东西多了，哪一次被搞成这样过。”
“我……以为只是害怕。”
“害怕？”他嗤笑，然后把一笼馒头放到火上：“如果不是带着锁麒麟，你那ว天不死也得丢掉半条命，那东西凶得很，亏得居然能让你撞到เ。”淡淡的话，不知怎的叫我背后一层冷汗。
狐狸并不知道这点。
他忙里忙外的，所以我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我希望这是他在夸大其词，他总爱这么做的不是么……“他们去过长沙是不是，”从外间拿了只蒸笼进来，狐狸又道：“再继续问，没准她会告诉你除了长沙，她还去了更遥远一些的地方แ。而那ว种布么เ，我告诉你，当地人根本不敢收，更不要说拿出来卖，除非有心去坑你。那ว布完全就是块蛊。蛊，知道不小白，上虫下皿蛊，不知道的话问对门卖狗皮膏药的去，他没准有收集过一点。”
“蛊不是虫么？？”
“那是谣传。”
“那……很难解决？”
“当然。中蛊的话，要解决，是很难跟解决鬼缠身那么简单干净的，少不得要做点牺牲。”
“什么样的牺牲？”我问。
狐狸笑笑，丢â掉蒸笼，冲我伸出一根指头：“艾桐和张寒，只能选一个，你选谁。”
第三章
最后一次见艾桐，是旗袍的事过去一周之后。
自从那事以后，艾桐一直都没联系过我，连电å话都没有一个ฐ，未免叫人担心，耐心等了一个礼拜，实在等不住了，我不请自来去了她家。
到她家时她正坐在门口烧着东西。
我很惊讶她居然在烧那ว些东西，一箱一箱，一包一包，全是她过去一直到现在存的各种刺绣。一直以来她都把它们当宝贝似的收藏者，很多还裱在了镜框里，可是眼下全拆了，散乱ກ的堆在地上，再被她一把把抓起来丢在火里。
你在做什么？当时忍不住问她。
她笑笑，大扫除呀宝珠，新房里放不下那么เ多东西，只好烧掉了。
看起来倒确实是在大扫除。
所有玻璃制品都被从原来的地方卸下来了，包括镜子，用被单一层层包了个严实。房间里充斥着油漆味，每堵墙都被重新粉刷็了一遍，雪白雪白的，许多旧的家什和箱子都被理了出来，那ว些她当初搬家时都没舍得丢â的东西，现在全被堆在了客厅中间。有些看上去还都很光鲜的，那些我姥姥ณ时代的缎子被褥，大块大块地搁在箱子上沙上，五颜六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