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点头,眼神呆呆地,手指仍在下意识地抠着我的内衣,半晌黯然道:“有时候,我真是恨我自己没出息!想想真不如死了算了!”我听她如此说,张口刚想劝她,就见她摇摇头,接着说:“可是一想到我妈,不管她对我多不好,我死了对她都是个很大的打击,她会病得更重,甚至会死的。为了我妈,我不能死。”
我这会儿的感觉,真想找那个青白胖子去拼命!
“也就这几天吧。”
“都学会了?
两人在那里一递一口地说,我这心里却说不出的滋味,兀自对自己摇摇头,离了那厕所门。
第二天一大早ຉ,人都还睡着,我就听到เ轻轻的叩门声,一会儿,听得杨茜起来,开门的声音,然后是杨茜打着哈欠埋怨:“这时候回来了!”
我听着她话里的那份沧桑,心里竟有一点好笑:“才几天,就过去啦?”
就见她慢慢地摇头。
我随口问她:“去哪里上班?”
就听她哼了一声:“还能去哪里上班?歌厅呗!”
“没花钱。”
她轻飘飘地说,看我似懂非懂,就把烟在床帮上掐灭了,抽了抽鼻子:“我们这样人,怎么都无所谓的,长了一副好身子,不能亏了自己。”说了也不看我,拍拍衣服上的烟灰,满不在乎ๆ说:“反正卖一次是卖,卖一百次也是卖。有人愿意卖,还没人买呢。”说着笑起来,笑得我身上一阵冷,又一阵麻。
她怪模怪样地朝我凄惨一笑:“你看我真的像19岁?”
我盯着她,虽然心里满是怜惜,但多少还是有一点反感:或者又上了这厮一当,也未可知,不由得就问她:“你到เ底多大?”
“啊!她吸毒?”
“小声点!芙蓉老师怕影响不好,听说这些人都是不干净的。”
我说:“她出去了。有事吗?“
那老师就啧啧:“要她当一下模特,给老师化妆的。”又说:“别ี人都没她脸型标准。”说着话,正好那下铺从外面进来,就只得就拉了她去临ภ时上阵。
“你明白什么?”
她忽儿不再言语。
我回头看看女孩,见她不置可否的样子,便冷冷地说:“想留你就谈吧,我可是要走了。”说着兀自就走。
女孩虽然有点犹豫,一见我走了,也一步不拉地跟在我身后,样子真就像怕同家人失散的孩子。
“噢,她穿的倒是挺时髦。”
“都是学员们送她的。”
“嗯。”我答应着,不禁有些哽咽,就差开话题说:“刚就想着马上再给你打过去的,你就打来了。”
“我都打了多次电话了,你都不在,也不知怎么那么เ忙。”
这是一家简易大众迪厅,场地很大,灯光和音晌都是次一等的。
我们刚进去时,人还不太多,一会儿多起来,下饺子一样,一个ฐ挨一个。我从人的脖子、肩膀和耳朵缝隙间看过去,真是森森如林,像误入了一片秋后的高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