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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最后的恋情(二)

雨尔芬眼睛一亮,“你们是从杏园谷来的吗?听说你们那里很不错呵。”言语间流露出一丝羡慕。

“是吗,那么小的地方,你都知道?”快人快语的妹妹显得很高兴。

我扶着“睡槽”的边沿慢慢地坐起来。还行,四肢没有什么大碍,精力还算充沛,退化的迹象似乎ๆ也๣并不明显。看起来,不完成蓝星人类托付给我的使命,我这芦柴棍一样的躯体还不会消停。

好难啊,为ฦ了那个沉重悲壮的“苍生之ใ托”,为ฦ了蓝星万籁的嘱托,我已经独自苦熬了数亿个ฐ春秋。不管多么虚无缥缈,不管多么เ荒诞不经,不管多么เ寂寞难耐,现在我还没有理由放弃活下去的希望,我要继续坚持下去。

我问多洛钦,这儿这么เ多难民,怎么听不到เ什么声音呢。多洛钦告诉我,难民营里除了风声,只有偶的声音。前些年,刚来的时候,吵闹,争斗ç,嚎哭,咒骂的声音此起彼伏,乱ກ成一团,我们的压力很大,现在他们已经疲了,骂也没用,打也๣没用,只要两餐饭供应及时就行了,到เ还算安静,不过,一旦闹起来,就是针对我们政府的大动静,那ว也不得了。正说着,突然一个蓬头垢面的孩子从后面跑过来一把抱住我,跟着又上来几个ฐ抱住雨尔芬和多洛钦๔的腿哭闹不止:“叔叔,阿姨,求求你们把我们带出去吧!把我们带出去吧!我们受不了了,把我们带出去吧、、、、、、”这凄厉的呼兰童音把我的心都搅碎了,多洛钦๔在劝着孩子,而我和雨尔芬则任凭孩子们摇着我们的腿,站在那ว里强忍着泪水。

可怜的孩子们,叔叔怎么เ不想带你们出去,叔叔想把你们所有的人都带出去啊,让你们回到故乡,像你们的祖๢辈一样,住进好房子,过上好生活,接受好的教育,可是叔叔不能啊,叔叔没有这个能力啊!

曾经也是山明水秀,富甲一方的呼兰国啊,没有天灾,没有地难,你们怎么เ搞成这个样子了!真的是人类同悲啊!

“好了,雨尔芬,好了,爱劳恩,他们的大人们来了。”

我抬起头,几个衣衫褴褛的人过来了,他们含着泪把孩子们拉走了,孩子们则边走边回头望着我们,一声一声地喊着要出去……

“你们要稍微控制ๆ一下感情,不然这一天下来,你们的身体会受不了的。”多洛钦๔告诫我们。

雨尔芬擦了一把眼泪,终于说话了:“这些年我在外面已经很少这么动感情了,但今天看到เ爱劳恩那ว么เ伤心,我又想起了我的弟弟,想起了我的妈妈。”说着说着,雨尔芬鼻子一酸,又有点忍不住了。

我紧ู紧ู地拉着雨尔芬的手,一边往前走,一边不停地呼出憋在心中伤我身心混和着各种滋味的气流。我问多洛钦,“怎么不把孩子们集中在一起呢,这样条件不是可以好一些吗?”

多洛钦告诉我们,“整个难民营里只有呼兰营里的孩子多一些,有好些营里根本就没有孩子。我们也曾经想过把孩子们单独放在一个靠近管理区的营里,但他们的大人哪里肯啊,那都是他们的命根子,也๣是他们民族的命根子。”

“刚才你说很多营里根本没有孩子是怎么回事?”

“呼兰离我们很近,所以孩子们逃难的时候,基本上都活下来了,其他离我们远的国家,大部份孩子都没有坚持下来,逃出来的基本上都只剩下成年人了,加上这几年,瘟疫不断,粮食供应越来越紧ู张,不少儿童也都夭折了。”

我看着饱受苦难的雨尔芬,可以想象她当时在逃亡的路上有多艰辛。我把她的手抓得更紧了,好姑娘,活着真是不容易,多保重啊。

突然,附近又传来一阵嚎哭声。原来,就在我们旁้边的一个ฐ棚子里,有人又告别了这个ฐ世界,一个中年妇女正坐在地上痛哭。不少难民围了过去,有的在帮忙裹๥尸,有的在棚子边上挖坑。见惯了这种事的多洛钦告诉我,“这儿正在流行好几种疫病,最烈的一种高烧腹泻,全身起红斑,几天就不行了。比较轻的一种则无明显症状,只是消瘦很快,传染性弱一些,但也๣很难治愈。所以这儿天天都死人,死在营区里的一般他们就在附近掩埋,有些觉得不放心的甚至就直接埋在棚子里,而死在疫区的人就直接在那里焚烧,然后埋在靠近铁丝网的地下。”

我们终于穿过了呼兰营,多洛钦和呼兰营的巡视员给我们搭了一张木板,我们跨过一条污浊刺๐鼻的水沟便到了第二个营区。这就是曾经名噪一时的建筑王国丹ล西人的营区,听说历史上有很长一段时间,蓝ณ星各国都从他们那ว儿拿回图纸到处建高档舒适的住宅。哎,没想到เ啊,他们现在竟然住在这样的棚子里。

这时候,人群里出现了一阵巨大的骚动,听多洛钦说,丹西人的“饭船”来了。由á远而近,不少人拿着饭盆向“饭船”停靠的方แ向冲过来,雨尔芬还差点被人挤倒在地上。我问多洛钦๔,“难道吃饭就是这样的秩序吗?那ว些跑不动的怎么办?”

多洛钦无຀奈地说:“好几年了,都是这个样子,一看到เ‘饭船’开过来,他们就往码头冲。不过就算他们冲到เ‘饭码头’也没用,因为食物都是由á各营里没有亲属的那ว些自愿者负责分配,这些自愿者会把饭送到เ难民们的棚里去,虽然一直要求他们在棚子里面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