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该死。”严å子湛牙关紧咬，冷冷迸出狠话。
锦夜眯眸，轻嗤道：“该死的是谁还不一定呢。”明明眼下他才是那个被蒙着眼睛又毫无任何武功防身的弱者，偏偏还保持那么เ嚣张跋扈的高姿ู态，真叫人郁卒。
一模一样的脸，截然不同的气韵。
他倏然就意识到自己้似乎是被耍了——
“严å相来过？”这倒奇了。
“对啊。”迟允宸摊开双手，口气易的凄凉：“九哥你瞧。”
“腿上不过是些皮肉伤，又不影响行走；至于手，估计也是废不了的。”锦夜淡淡的笑：“我只是在想，照我爹的反应，这京城里或许真有什么เ仇家也说不定。”
初晴一愣：“是指那ว个严å大人？”早些时候小姐把那晚的遭遇详细叙述了一遍，在她听来，那ว美丽残忍的男人应该是最大的仇家才对。
“可是你不肯说实话。”锦夜冷冷打断ษ，下巴๒朝着堆在桌上的缎盒努了努，“别ี的我暂且不问，这些珍贵药材，你是从哪弄来的？”她的神色已然有些恼怒，被同一个人反复蒙蔽实在算不得是什么เ高兴的事情。
阿楚也意识到对方的耐心就快消失殆尽，挣扎了半晌，终是轻叹口气：“还望再等待些日子，届时我必将为大小姐解答所有疑惑，眼下……还不到เ时候。”语毕，他顺ิ手拿起那盛放着野山森的盒子，转身就欲走：“这个ฐ，我让厨房先炖着。”
“你好像对京城很熟悉？”
闻言他哽住，半晌才含糊道：“幼时曾经在这里生活过一段日子，如今回来，倒也没现什么大变化。”
锦夜还在琢磨对方แ的表情，驻守一旁的护卫就一把拽住那个女人的头拎了起来，捉小鸡一般，那ว股子狠劲看得她暗自诧异，这些人都是谁训练出来的，面对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儿都能ม下得了手……
“拔了舌头。”先前听到的说话嗓音再一次响起，顿了顿，换上谄媚语调：“严å大人，下官一时疏忽，让这贱民放肆了，您别ี介意，一会儿我让剩下三个让您好好乐่乐。”
气氛很快就回温，先前听到的各种嘈ฤ杂声再度飙升。不同于外头的混乱ກ，此刻๑，隔着那厚重的黑帘ຈ，雅间内一派平和之ใ象。
苏锦夜端坐红木椅上，账本摊于膝盖，一手搁在身侧小茶几上利落拨着算盘，另一手得体放于扶手处，仪态矜贵，无懈可击。
“我在想……你心里必然气疯了吧。”锦夜退后一步打量他，“你下巴绷太紧，眉心又有摺痕，声音听起来都没有之前动听，啧啧，你是不是眼下恨不能ม将我千刀万剐？”
严子湛冷哼一声，不置可否。
锦夜走回供桌旁，开始翻找原先置放在上头的大包裹，素า手灵活的将里头的物品一样杨取出，继而平铺在桌面。
铁剑、短刀、峨嵋刺๐……都是些轻便的武器。
她手上动作未停，红唇喋喋不休，像是在自言自语：“其实我最不喜欢大刀长剑，又重又不灵活，刺进去还容易搅得肠穿肚烂，一点儿美感都没有。”指尖滑过某件兵器，她笑笑，继续道：“相比之下，长鞭才是我擅使的武器，沾了盐撒了辣椒水，即便是一鞭都足以令人生不如死。”
啪——清脆的甩鞭声在夜空里格外凄厉。
锦夜纤指缠着鞭尾，恶意道：“听说严大人嗜甜？”
严å子湛不答，从头到尾都是那ว皮笑肉不笑的模样，闲散淡定一如往常。
锦夜捧出两ä拳来宽的陶瓷盅，“幸而有商行未关门，我特地买了些蜂蜜燕窝过来给大人尝尝。”随手将鞭尾探入盅口，捞出来之后就变得有些黏糊糊的……她眨眨眼，口气无辜：“我是第一次尝试，不晓得是不是比辣椒水之类的还要厉害一些。”
严子湛脸色微变，沾了蜂蜜燕窝的鞭子，心想她一定是疯了。
锦夜扬高手：“二十鞭，我与你的仇从此一笔勾销。”
下一瞬，鞭子挥动时带起的风从耳畔ึ呼啸而过，几乎ๆ是同一时间，他胸ถ口处的衣襟就开了花，长鞭上带着的倒刺扎入肉里，拔出时是难以忍受的痛楚，顷ั刻间那ว一处的皮肉支离破碎，鲜血争先恐后的从伤处涌ไ出。
“那ว镖局的大姐可真是给了把好武器。”锦夜冷眼瞅着那ว道长长的血痕，淡淡道：“还剩十九鞭。”
“若你数不清，我也可以代劳。”严å子湛半靠着墙，唇畔ึ已无血色。
“这怎么เ好意思。”锦夜轻轻柔柔的低语，挥鞭的力道却是一下比一下狠厉。
待得十鞭过去，他半敞的外袍都溅上血迹，上半身所着内衫尽数破损，胸ถ腹处衣不蔽体，不过也瞧不出什么เ****โ便是了，即便美人再倾城，可若变成了皮开肉绽的样子那ว也是毫无任何美感可言的。
当然，锦夜本就是为了欣赏他落魄的样子，但坦白说，到了真动手的时候她反而没了原先的期待，甚至莫名感到无趣起来。
没有预ไ期中的讨饶惨叫，她可以理解，但连闷哼和稍微明显一点的面部ຖ表情都没有，这就让她不由得深感挫败了。
锦夜低头看看握在手里的鞭子，尾部拖于地面，沾染着鲜血。她没尝过被鞭打的苦头，但年少时教她武艺的师父却是在她面前亲手教训了一个采花贼，用的是杨柳枝叶，但同样折磨的那人满地打滚痛苦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