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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二章 爸爸的印象

爸爸给了赵亦中两ä个ฐ选择,一个呢是叫“赵国强”,另一个呢就是“赵亦中ณ”。赵亦中虽然不甚懂事,但也隐约知道国强两ä个ฐ字的含义。爸爸为ฦ了帮助赵亦中ณ理解,还拿了村里以及邻村的几个人做例子,因为他们也叫某国强。

赵亦中不怕没有志向,怕的是志向太多,甚至是常立志。那时的他不懂ฦ得这种事情,直到เ许多年后,他才明白。只是有些事情,一旦成真,想要改变的话,就难了。

那个时候,妈妈还在上学。据妈妈讲,她那个时候学习成绩很好,每次考试,都能得到เ老师的夸奖,还得过好几次第一。但后来,姥爷家里出现了困难,为ฦ了让舅舅继续上学,姥爷选择了牺牲妈妈。当时,学校老师๲还到姥爷家里劝说过姥ณ爷。只是,有时候,这好心办不了事。妈妈最终辍学回家,舅舅得以继续学业。妈妈为此哭过好多次。直到很多年以后,妈妈有时说起这事时,眼圈还会红。而姥爷也因此,在后来妈妈出嫁后,一直对赵亦中一家颇为关心。

但赵亦中的爸爸,却不是这样。爸爸喝的越多,越睡不着。睡不着的爸爸,会说很多话,很多难听的话。爸爸会数落妈妈,会冷眼对着自己,会大声喝骂着各种事情。

可惜的是,那ว时的记忆,总是不清晰,总是会忘掉一些事。幸运的是,总有一些事情,我们永远不会忘记。

于是赵亦中的大便往往要隔好几天才会上一次。这是悲剧ຕ的诞生条件之一。

然而,等待对于一个孩子来说真的是一件残酷的事情。他再也๣等不下去了,因为ฦ整个幼儿园已经静悄悄了,他看不到任何人了,他只是关注的望着雨中幼儿园的大门。

这件屋子北面是大路,南面通着院子,西面是一间颇็大的摄影室,东面是卧室加客厅,再往东就是厨房了,厨房的北面是二姐和大姐的房间。厨房再往东是院子,这里靠近北面大路的地方แ有一个铁的大门。通过这扇大门可以开进拖拉机,农忙的时候这扇大门作用不小。院子的最南面是一溜的墙,并没有开门。西南角是茅厕,茅厕的北面是一个ฐ仓,没有门的仓,再北面是一个小点的仓,再往北是两ä间屋子。第一间是冲洗相片的暗室,第二间是洗澡的地方。再往北就是那ว间颇大的摄影室。摄影室东面就是赵亦中现在所在的那ว间屋子。

没有人告诉他为ฦ什么会这样,没有人知道他此时的无຀助,没有人告诉妈妈他还只是个孩子,他需要一个ฐ坚强的妈妈。面对妈妈的泪水,他很惶恐,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更让他不安。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但他知道,一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生了。但他什么都不知道。

本书的有些内容,也并不会真的是顺ิ应真实的情况展。有些地方แ还是会有所改变。当然了,这些改变只会生在快完结之时了。

有了第一次,就有了第二次。

从那年开始,爸爸的作息时间变的越来越少。最多的时候,是一天为ฦ五家拍摄。最常出现的情况,是为两家拍摄。爸爸每天都忙的不见踪影。

赵亦中ณ每次放学回家,基本很少见到爸爸,因为爸爸正在别人家工ื作。每天早上也很少见到เ爸爸,因为爸爸早就到เ别ี人家工作了。

有些家庭为ฦ了让爸爸去给他们拍摄,竟然不惜把过门时间提前到เ早ຉ上8点。碰到这种情况,爸爸不到点就起床开始准备,不到点便已经从家里出。

那个年代,拍摄录像还没有数码带,用的还是最早的录像带。一台机子几斤重,一扛就是一整天。爸爸的肩膀从那ว时起便开始承担工作的重担。有一段时间,爸爸平时不工ื作的时候,肩旁都是一边高一边低。后来,爸爸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纠正过来。

那个ฐ时候,也๣没有刻录v或者v的事情。大部分人还不懂ฦ得什么是电å脑。更不用说什么刻录软件,后期合成什么เ的。所以,那个时候要拍录像,其实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之所以说麻烦,是因为ฦ爸爸对工作非常认真。他追求效果,追求质量,追求责任。

爸爸认为ฦ,别人既ຂ然找到เ了你,那就说明人家信任你。为了这份信任,爸爸付出了太多的休息时间。

爸爸年轻时是搞音乐,走文艺的。所以从开始的时候,爸爸便给自己的录像加上了配乐่。那时没有后期合成,所有的配乐都是现场完成。过门用什么音乐,拜天地用什么,闹洞房用什么,等等等,每一次出,爸爸都会带着一个手提箱,手提箱里装满了二十多盘磁带,还有许多的电å池。

出前,爸爸会将这些磁带一一检查一遍,找到需要的曲目的开头。工作的时候,爸爸便按照预先的计划ฐ,根据不同的场景,选用不同的音乐。这样的工ื作量,若是只有一家一家还好。碰到那些有许多家的,爸爸的工作就累多了,也๣麻烦了许多。

两三家一起拍,爸爸有时候根本没时间吃饭。妈妈担心爸爸的身体,在爸爸临走前,给爸爸下碗面条,垫垫肚子。也๣许,这碗面条,就是天黑前,爸爸能ม够吃上的唯一一碗热饭了。有些时候,爸爸晚上十点多回来后,还会让妈妈再煮ุ一碗面条给自己吃。

爸爸告诉赵亦中,那些同行为什么要来咱们家,他们究竟想要向自己้学什么。其实,他们就是想学这配乐่的事情。结婚录像需要拍什么เ,需要记录什么เ,这些在带子里一清二楚,他们想学,很容易就学到เ。可这配乐่就没那么简单了。除了配乐่,就是字幕了。

没有后期合成,配乐和字幕成了老大难。这些东西,在赵亦中眼里并不是秘密。那个时候,赵亦中还是欠缺了些。现在再想起,赵亦中ณ觉得,爸爸之所以能ม够成功,还是因为他的那ว种难以言喻的责任感,那ว种吃得苦中ณ苦方为人上人的决心。

爸爸虽然很忙,但也没有忘记自己้的孩子。大多数时间,爸爸很难见到เ自己้的女儿和儿子,或者,见到他们的时候,他们都在睡觉中。爸爸在工ื作上负责任以及严谨的作风,在生活上也同样挥的淋漓尽致。

每年夏天的时候,是结婚最少的季节。在这段长达三个月的时间里,爸爸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家里度过。这段时间,赵亦中过的既高兴,又不高兴。

高兴的是,一家人终于可以在一起了。不高兴的是,爸爸很难有笑容。赵亦中ณ面对爸爸,心中ณ还是恐惧居多。爸爸的心思,大部分都花在了工ื作上,或者说他是想多赚些钱,好养家糊口。所以,爸爸在对待孩子的问题上,往往不会多说什么เ。需要说的时候,也๣就成了批评和教育。

那些小孩子的心思,小孩子的玩闹,爸爸没有时间多管什么或者去参与其中。这样的情况,就让赵亦中觉得,爸爸是一个ฐ严肃的人,是一个ฐ只会批评的人,是一个不会表扬自己的人。

面对爸爸的批评与教育,赵亦中ณ总觉得自己้做的还不够,做的还不好,总觉得自己很差劲。然而,赵亦中ณ却非常希望得到爸爸的肯定,可惜的是,爸爸肯定的时候太少了。为了让爸爸表扬,为了让爸爸满意,赵亦中谨记爸爸说的每一句话。爸爸不让他撒谎,他绝不说谎。爸爸让他听老师๲话,他绝不违抗老师。爸爸让他认真完成作业,他绝不敢马虎。爸爸不让他看电视,他绝不敢去打开。

赵亦中每天回到家,必须先完成老师留แ下的作业。完成作业后,才能吃晚饭。吃完晚饭后,爸爸不允许看电视。赵亦中只好把自己关在自己的小屋里,看着课本,按照爸爸的要求去预ไ习或者复习๤。

在爸爸的要求下,妈妈一般也不会带头违抗。

家里的生活,太规整了,没有sè彩,没有欢笑,没有意外。

赵亦中其实蛮想有个人陪自己้玩耍的。可惜家里除了二姐就是大姐,二姐跟大姐一个屋,而赵亦中自己้一个ฐ屋。去找二姐,虽然也可以,但时间不能长,不能玩耍。爸爸或者妈妈,一定会看着自己的。赵亦中早早的就在心里产生了这种想法。

轮到放假的时候,赵亦中ณ并不觉得有什么เ好高兴的。或许也能ม有那么เ一丝兴奋。

星期六只放半天假,星期天可以有一整天。放假后,赵亦中除了每天顶多一个多小时的玩耍时间,大部分时间都只能待在客厅里。这个时候的客厅不会有什么人。顶多就是爸爸妈妈在,二姐待在大姐和她自己的房间里。赵亦中看书看累了,便会隔着客厅的窗户,向外面望。

外面不时的有一些客人,他们或许是来照ั相,或许是来取照片。赵亦中ณ会看着他们来回走动,或者听着他们说的话。这个时候,赵亦中也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但他觉得,这么看着会让自己้很开心。有时候,赵亦中还会趴在窗户上向外寻找爸爸或者妈妈的身影。

有些时候,赵亦中会觉得不安。比如,客人在喊“有人吗?”,“老板娘,快来!”,“老赵呢?”,“快点儿,我赶时间。”等等。又比如,赵亦中ณ在一段时间里没有听到妈妈或者爸爸说话的声音。

这种时候,赵亦中会焦急的贴在窗户上向外寻找。有些客人看到小孩子,会想逗一下。他们看到赵亦中后,有时会突然从赵亦中ณ看不到的方แ向,一下子伸出自己้的脑แ袋,双眼瞪着赵亦中ณ。这时,赵亦中ณ的心脏ู总会漏跳一拍,他会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下来,远离窗户。有时,赵亦中也会摔倒在椅子上,然后落到地上。

其实,椅子前面还有张桌子,就在窗户下。可桌子上摆放的都是爸爸妈妈工ื作用的东西,爸爸妈妈曾告诉他们不要动桌子上的东西。赵亦中ณ要做一个ฐ好孩子,所以他不敢上桌子,只好站在椅子上,用手小心的在桌子上找个空闲的地方撑在上面,探着脖ๆ子,向外面急急的望着。

赵亦中望一会儿后,便又赶紧的再去读书๰,作业早ຉ就被他做完了。在爸爸的要求下,赵亦中已๐经形成了这样一种习๤惯。他会在老师๲安排下作业后,第一时间将它完成。因为只有完成作业,爸爸才会允许他们有时间可以玩耍。

有些时候,赵亦中ณ甚至选择在学校完成作业。有一段时间,赵亦中每次放学都不会立马离开,而是先完成作业。后来,这事被爸爸妈妈察觉了,他们担心赵亦中ณ的安全,便不允许他这么เ做了。好在那时候才刚刚上学,作业并不是太多,赵亦中也不是笨蛋。

赵亦中急于回去读书,不是被客人吓的,而是他担心自己้被爸爸妈妈现。他担心爸爸妈妈说自己偷懒โ,说自己不听话。所以,他每次都小心翼翼的偷望一会儿,便赶紧回去。

但是赵亦中心里其实蛮羡慕外面的客人的,因为ฦ他们当中ณ也๣有一些跟自己差ๆ不多大的小朋友。这些小朋友跟着他们的爸爸妈妈一起来照相,玩耍。

可自己呢……爸爸妈妈在忙,自己除了读书还是读书๰,唯一的玩伴儿……没有玩伴儿。自己้面对的只有家里这几个人。

没有男孩子,只有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