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墨嫣然示意她接着往下说。
不过,一踏入“春秋两不沾”这块石碑之ใ后,感觉就完全不同了。
禁军紧张起来,集体进入备战状态。
曾经翻阅过记载着汉武朝的史书,对比一下他后来的其他女人和孩子的下场。唔,应该说他对自己算不错了吗?至少衣食无忧,而且是关在长门宫而不是监狱中。一边梳洗打扮,墨凤流一边漫不经心地想着。
“他不会回头的。”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传来,逆光的身影坐在墙头,一轮明月在她背后,勾勒出纤细娇小的身形。
书名:网游之尔虞我诈
两个场景如走马灯般在她眼前晃过,最后重叠在了一起。
在漫长久ื远的时间里模糊了的面容突然清晰起来,墨凤流一下子坐了起来。
像,太像了!语气、神态、气势,那就是同一个人。就连容貌,都有三分相似。
倾心爱慕过的人,多年夫妻共枕,哪怕在时间的流逝中模糊了记忆,她也不可能把人认错。
没准就是那个ฐ无良妖女把那只野猪扔到这个世界来,转生成姬ภ家子孙的。
虽然不是巧合而是人为的可能性高达九成九,但为了不抱希望的那一分,墨凤流决定,还是去查一下好了。
漆黑阴暗、没有上下左右也没有立足点的空间中,半透明的红衣女子闲庭信步般踏着虚空向前走。
突然,遥远的地方出现几点灯火,瞬间来到เ她面前。
一个华服美人斜倚在榻上,飘到她面前,身前身后四个脸色苍白没有半点血色的少年,两ä男两女,手提灯笼,一簇鬼火在白灯笼中ณ跳动着。
“真是稀客啊稀客。”华服美人坐直身体,向红衣女子笑道:“翁主ว急着找我有什么事?”
“鬼后娘娘,”红衣女子顿了顿,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其实,我这次来找你,是有点私事想请你帮忙?”
“哦?”鬼后顿时精神了起来,左眼写着一个“八”字右眼写着一个ฐ“卦”字,笑眯眯地看着对方แ。
定了定神,红衣女子慎重地说:“我想请鬼后娘娘,帮我在生死簿上查一个人。”
生死簿?鬼后敛起笑容,皱着眉头说:“生死簿上有的东西,你家君妖女的学海无涯,不是记载着更清楚吗?”
苦笑了一声,红衣女子无奈地摇摇头:“就是可能是君妖女动了手脚,我才想查一下的。”
“好吧。”鬼后显然也是对君妖女知根知底的,知道这位玩性上来胡闹成什么样子都有可能的。一挥手,一本黑色的书出现在她手心里,当然,这本生死簿只是副本而已,“想查谁?”
“华澜世界,兰陵王朝,大皇子姬重华。”红衣女子顿了顿ู,“我想知道他之前几世是谁,特别是……他是否转生过婆娑世界?”
随着红衣女子的声音,生死簿副本无风自动,哗啦啦地翻到了某一页,停了下来。
“嗯,估计你想问的就是最后一句吧。”鬼后含笑看着她,红衣女子点了点头,默认了,“姬重华,确实,曾经转生过婆娑世界,还是个挺有名的人物——汉武帝刘彻。”
红衣女子闻言,闭上眼,流露出一丝苦笑:“果然是他……”
“嗯?”鬼后突然拧起了眉。
“怎么了?”红衣女子关切地问了一句。
“有人动过手脚。”鬼后仔细地看了半天,最后下了结论:“估计是你家那无良公主动的手脚,这姬重华,无论哪一世的记忆,都按常规,在轮回中被洗掉了。唯独在婆娑世界当皇帝ຓ的那一世的记忆,是在轮回中已๐经被洗掉了,但这一世突然回来了。”
红衣女子嘴角抽了抽:“我明白了,多谢鬼后。”
鬼后一脸同情地看着她——摊上这么个ฐ无良上司,真是倒霉。
“好了,你现在转生到华澜世界,凡胎的,魂魄离体太久会出事的。”闲聊了几句后,鬼后开始赶人了,“要是现在这个身体挂了,你的假期可就泡汤了。休完假后有空再来我这坐坐吧。”
红衣女子颔告别:“那我就先走了。”
躺在床上,名为午睡实为出窍的墨凤流睁开眼,看看窗外流霞,知道现在已经是日薄西山了,揉了揉隐隐作痛的额头,撤掉出窍前布下的防护阵法,无奈地叹息一声。
虽然说头痛是强行出窍又去冥界晃了一圈之ใ后必然的后遗症之ใ一,但墨凤流现在确实很头痛。
她就知道,自己那ว无良的顶头上司绝对没那么好心眼,给她安排一个ฐ可以安心当米虫过舒舒服服的小日子的完美家世。
“回来了。”一直坐在阵法范围外的墨嫣然收起紫华剑,起身走了过来。
墨凤流放下揉着额头的手:“嗯,回来了。”
坐到床沿,墨嫣然伸手帮她按摩太阳穴,墨凤流闭上眼,眉头慢慢松开。
半晌,墨嫣然突然开口:“你的心乱了。”
墨凤流闭着眼睛,不语。
“那ว个姬重华……跟你有过节?”
“……”墨凤流抿了抿唇,好半天才吐出一个字:“是。”
“前世?”疑问句,肯定的语气。
墨凤流点了点头,冷笑一声:“他前世是我丈夫。而且,他刚好还记得那ว一世的事情。”
眨了眨眼,墨凤流没想到是这种情况:“那ว你和他……”
“没可能ม!”墨凤流知道她在想什么เ,斩钉ล截铁地说。
“我可以知道吗?”
沉默了半晌,墨凤流终于开口:“他曾经对我说过今天上午的那句话。”
墨嫣然静静地听着,她知道,她女儿现在只是需要一个听众而已。
“我嫁给了他。我那时性子娇纵,他当时地位不稳,需要我家的扶持,于是对我百般容忍,所以把我宠得越娇纵。后来他坐稳皇位了,不需要我家的扶持,甚至,我家是外戚,是他需要防范的对象。再后来,他废了我,把我终生软禁在长门宫内。”墨凤流笑了起来,眼泪却从眼角滑了下来:“我在长门宫等了他二十年,却连‘死’后,都没能ม见到他一面。”
掏出手帕帮她把泪痕擦干净,墨嫣然把自己的宝贝女儿搂在怀里。
靠在娘亲的胸口,墨凤流的眼泪止不住地淌下来。她以为她早已看开,一点都不在意了。但再次相遇之后,她才明白,那ว二十年的幽居,在她的灵魂中打下了如何深刻的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