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小声说:“姑娘快去吧,这位爷等了有半个时辰了。他是当今皇四子、四贝勒。”
“小姐你回来了,我的那些绣活卖了有一两ä银子,顺ิ便去了趟宅子,监工问那窗户用什么เ纸糊。”
这户人家的小姐也叫沈若涵,家住天津卫。五年前母亲重病过逝,四年后在朝为官的父亲因为是汉人而遭排挤、终于被罢官郁๗郁而终,只留下她这个女儿和已经娶ດ了多房妻妾的败家子哥哥。
勾挑弹拨,抑扬顿挫,似流水,清澈叮咚,似低语,缠绵吟吟。
淑珍神色凄凉,答道:“爹爹本是扬州一名私塾先生,所以我和妹妹从小也跟着爹一起念书。去年家乡糟了灾,于是随爹爹上京投奔远房亲戚。没想到他老人家身子本就不好,加上一路劳累感染了风寒才导致旧疾复。”
惠珍怕姐姐提起往事再次伤心于是接下去说:“我们卖唱才葬了爹,然后一路来到了京城。没想到……亲戚几年前就搬走了不知去向,我和姐姐只能继续靠卖唱为ฦ生。”
天底下究竟有多少穷苦人!虽说京都胜地、天子脚๐下,可是依旧有天子看不到的苦难。
若涵感叹的笑笑:“从今往后你们就跟着我,我不会再让你们冻着饿着,你们也不必当我是小姐,我们都是姐妹。”
淑珍听了忙摇手:“小姐,这可使不得,主仆有别ี,爹爹从小就教导我们要识尊卑。”
得!中国人几千年的奴性思想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ม改过来,若涵只好由着她们。
“敏儿,收拾一下,我们今晚就搬去新宅。”
敏儿不明白,提醒道:“小姐,那里连窗户纸都没有粘好怎么住人?”
“暂时用布挡一下吧,小姐有难了,不逃明天说不定就会被关进贝勒府。”
若涵也就随口一说,没想到敏儿却吓了一跳,赶紧和惠珍、淑珍两ä人去收拾,嘴里还念叨:“这可怎么เ使得……”
她真想笑,怎么使得?走一步算一步,逃呗!惹不起还躲得起。
若涵四人当晚在新า宅的耳房里窝了一宿。好在被褥都已๐经事先买好,否则这么冷的天气,没有窗户纸还真不行。
徐景庭的办事效率真高,第二天就派人来安了玻璃,屋子顿时亮堂起来。又饱暖、采光也好。
不过,他还是不放心让她们几个ฐ女孩子单独住,非要弄两ä个ฐ护院。若涵好说歹说他都不依,后来若涵在演示了一套防身术后才让他知道,她绝对不是一个柔弱女子,有了危险她有足够的自保能力。再说这里也没住的地儿,来两ä个男ç人也不方แ便这才作罢。
工ื匠们都撤出宅子后,若涵也按约给了工钱。多给一两银子时大伙儿还直夸她是善人。以后万一屋子哪里需要修整,只要个话,无偿服务。
惠珍、淑珍办事相当利ำ落,上午就把几间屋子收拾了个干净。敏儿则派她去集市上购置三套式样简单的家什,把那ว空余的三间倒座房也布置起来。其中一间给她,另一间给淑珍姐妹俩,剩余的一间用来当库房。
平平安安的度过了三个月,已是回春时,天气越来越暖和。
前院的茶花、芍药都开了,徐景庭也给若涵带来了好消息――玫瑰精油提炼成功。
批一共提炼了约五百瓶,以每瓶一百两的价格卖出去,刨去原料和成本费用,一共赚了有一万八千四百八十两,是以前玫瑰露利润的四倍。
“若涵,这是你的九千二百四十两ä,九千我给换成了银票,这是多余的钱。”
徐景庭将银子推到了她的面前,瞧她高兴的样子也不禁笑意盎然。
“表哥,谢谢你。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
“我想扩大生产,准备在城外再买块地皮,将原本的厂子扩大,如若一切顺利,我们每个月就可以多生产三百瓶。也就是说每个月你就可以分到一万多两ä。”
那ว一年岂不是能ม赚到十多万两白银!
若涵没有想到自己一时兴起的主意竟然能ม赚这么多钱。
“平阴招的花农上个月已๐经到เ了吧,现在可是栽种的好日子。”
“第一批花苗已๐经种下去了,花农说京城的天气还行,玫瑰生产不成问题。”
徐景庭温柔的笑说:“若涵,其实是我该谢谢你才对,要不是你,弄不好我还要陪客人的损失。”
“表哥,如果真要谢谢我,不如快些给我找个ฐ好嫂子吧。”
若涵一语惊人,连大风浪里过来的人也红了俊脸。
“你啊,姑娘家还没个正经。”
“表哥,你都快二十二了,换做别人都是几个ฐ孩子他爹了,你不急我都替你急。”
她还不停歇的取笑他,难得见到这位仁兄变脸色,岂不好玩。
“不和你罗嗦,我还要回翰林轩。”
徐景庭是落荒而逃,没出门还不小心撞上了敏儿,他本能的抱住了装在怀里的人。敏儿俏丽ษ的脸顿ู时晕红一片。
“敏儿,对……对不起。”
他尴尬的瞅瞅佳人,逃似的出了门。
敏儿听见若涵的大笑声,还以为她在取笑自己้。“小姐,您别再笑了。”
咦?小妮子有古怪。
她在笑表哥,这小丫头脸为什么这么เ红?难道……
“敏儿,你也十六了吧,再过些日子可以嫁人了。”
敏儿又气又羞的跺脚,“小姐,你……你,我不和你说了。”说完飞快的逃去了厨房。
所谓乐极生悲。
五天后的下午,一阵敲门声让若涵没来由的心慌起来。
“敏儿,我去开门。”
若涵走到เ大门,刚一开就扑来一个矮矮的身影。那个ฐ身影还牢牢的抱住了她的腰身。
“这下你可别想逃走了。”
甜甜的脆脆的声音让她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