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大哥，我明天和七哥一起带人下山，灭了蒋家围子后，留几个活口，带回来让你开刀，出气。”八鬼长得像一枚干瘦的枣核，眨巴๒着眼，尖声细气地说。
牛蛋与另几个匪都打了照面，坐下问道：“大哥，到底是怎么เ一回事，怎么是你带人去的？”
“表弟，有话好好说，别生气了，你也忙一天了，快坐下吃饭吧！”
老五就是这刘ถ一担。老六叫夏林海ร，招募土匪，这人做事讲义气，跟那些匪有些不一样，人称他夏六爷。
“五爷！”庄管家忙迎上前，双手抱拳向刘一担施礼道。
“你们俩真是缺心眼，狼躲床底下，你们都不知道。”七嫂傻笑着说。
“狼躲到床底下，你们怎么不知道？”郑老爷子吃惊地问道。
“有什么เ可怜的，定是他上辈子没做什么好事，这辈子遭报应了。”章学忠的老婆说道。
“呕！”许八忙答应一声，弯着腰，身上的衣裳补丁挨着补丁，还有的地方破了没补，袖口和裤腿破的一条、一条的，脚๐上拖着两只破鞋，手里依旧紧紧ู地拉着两ä个侄儿，紧张地跟在庄管家身后。
“二婶，你家供的黑姑娘和黄姑娘真能听你的话，去偷冯叔家的东西？”虎子笑着问道。
“草鞋怎么เ能ม成精？”七嫂笑着问。
“没什么。吃饭、吃饭，别提那ว个死鬼了，大夜里的，不吉利。”方七岔开话道。
“你凭什么要我把喜晴让给秋生？你天天秋生哥、秋生哥地叫，他不就是那年把你从北大沟里背上来的吗？还能比我这个亲哥哥还亲呐？你什么事都向着他。”
冯志信见红妹笑了，知道是自己多心了，放心地笑着道：“哪能呀！”
红妹见冯志信都四十多岁的人了，还像年轻人一样强壮，心里有些欢喜，又有些难过，笑着说道：“又不是死狼，听到你的声音，还不跑呀？”
新月看着柳少卿的神态，她点点头，放下针线，把一盆水端到床边。柳少卿洗完脚，上床睡下。
“是啊！为ฦ什么叫大哥牛魔王？”众人都好奇地问。
“好像是说大哥做事，时好时坏没个准吧！”牛蛋吞吞吐吐地说道。
“我是个土匪头子，他们怎么还会觉得我有好的地方？”
“大哥，十几年前，我们这个县闹饥荒，你带着兄弟们在县城放粮、施粥十日，你忘了？”夏六爷说道。
牛魔王想想道：“那年一时逞能，撒出山上一半的财产，要不是老二拦着，家底子差点被我撒光了，后来想起来，虽然有些舍不得，但还从来没后悔过，反、正都是抢他们的。这些人也真是的，我杀他们，他们就跟我记仇，骂我十八代祖宗。我给他们一点粮食，这么多年，我早ຉ都忘了，他们还记着。你们还别不高兴，他们给我们起的外号倒还真是适当。老二当年真像一只铁耙子，只要他一下山，别ี说什么เ筛子、板凳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了，就连女人用的马桶他都往山上提。你们说，我们这山上都是老爷们，要那玩意有什么เ用，他也往山上提。”牛魔王说完，哈哈大笑了起来。
“嘻嘻！大哥说笑了，不是因为ฦ当时山上穷吗！像我们当土匪的，山头就是家，居家过日子，什么用不着呀！”万铁ກ耙子也快七十岁了，胡子、头全白了，干巴๒巴的一个ฐ小瘦老头。
牛魔王听了万铁耙子的话，长长地出了一口气道：“老二说的对呀！像我们当土匪的，山头就是我们的家，兄弟们要守好我们的这个山头，自己的家呀！老四，你好像也就是那ว年上山的吧！”
“是的大哥。那年闹饥荒，我爹、娘、媳妇、孩子，都饿死了，正好大哥去放粮，救活了我的命，我埋葬了家人后，也没处去，活不活的也没什么意思了，见你们回山，就跟在你们的后面，就想跟着大哥，心里有个靠头，又怕大哥不要我。人说百无一用是书生，一点都不假，我当年要是个ฐ庄稼汉，多种些粮食，也不至于家里人都饿死了。”
“四弟，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也别难过了。跟着大哥，保你荣华富贵我不敢说，一碗饭、一个热乎的窝，还是有的。其实，我也想，别ี人天天都用十几年前，那十天时间的眼神看俺，但俺让人家看不起呀！即然已经都当biao子了，就别再想立牌坊的事了。好了，不说这些了，说正事。我想按老五的办法，带着兄弟们再去蒋家围子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