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啊。”我反问他,“你没什么事吧?怎么怪怪的。”
那天的阵容是这样的,田晨、赵寒、我、莎莎、玲子、梅子从左ุ到เ右一字排开。明知道刘浩民来了也不会跟我坐在一起,可我还是忍不住东张西望,仿佛能ม够看见他就已经是一种安慰似的。
“随便,只要不是赵寒他们宿舍就行,我可是看他看了十二年了,多一眼都不想看了。”
‘刚ธ才我妹妹打电å话来说想我了,然后就哭了。‘他说。
‘就是我们新一任的校学生会主席刘浩é民同学。……‘
他又给拉上去,‘听话。‘像在哄小孩子。
我们班三个男ç生硬把帽子从九月份戴到现在没敢摘,因为据说99级的那个ฐ光头师哥最后考试不及格。
‘凌缇?‘他显然没有反应过来我是谁。
选举材料下来了,我随手在背面默了一遍国际音标,这学期我们考语言学。
‘坦白从严!抗拒更严!‘群众的呼声震耳欲聋。
‘大一。‘
‘可谁叫你五岁的时候就答应我了呢,我结婚的时候,你是要来做伴娘的。你可要说话算数哦。‘她笑。
“我和浩民是一个宿舍的。”他说。
“噢,你好。”
“你好。”他再一次把牙齿露出来,“那我先走了你慢慢看。”
我作矜持状颔微笑目送他离去。
他走了两ä步又回过头来说,“谢谢你啊,弟妹。”
弟妹。这个称呼让我哭笑不得。
晚上上自习的时候告诉刘浩é民这件事情,他笑了,“秦保文这小子年年选修课写论文都跑去图书馆勾引小女生。”
“这倒是个好办法。”我笑,“明年开选修课了我也跑去找帅哥去。”
他不回答,凑过来看我的书,“你写什么论文?”
“张爱玲的《倾城之恋》。”
他笑我,“真是小女生,这种书我高中时候就不看了。”
“不许歧视女性!”我把他推到เ一边去,“我要看文本。”
这是我们班最流行的说法,不管是什么书,中文英文小说诗武侠言情科幻童话歌通通都被称作文本。经常有人上课抱着小说看的津津有味,旁人问他你怎么不听课啊,他必然振振有辞,我这是看文本呢,这也是学习,要博览群书博采众家之长懂不?
我也看文本,看地仔细,一字一句的看。其实这篇文章我看过好多次了,不过我这人看书特快,经常一翻就过去了,里面的情节还能ม记个八九不离十,要说什么เ意义价值可是从来都没想过,所谓好读书不求甚解,大概就是这个样子。
可这次看着看着,我的眼泪就忍不住落下来了,滴在泛黄的书页上,洇出一个大大的水印,我慌忙去擦,这可是图书馆的书,一滴眼泪可是十块钱啊!偷眼去看刘浩民,还好,他专心看书没注意到เ我。
装作去洗手间,刚ธ走出教室,眼泪就哗哗的流下来。我终于明白《倾城之ใ恋》里白流苏的感觉,她想要的不过是名分,如此而已๐。
“来,抱抱。”送我到宿舍楼下,刘浩民又像往常一样伸开双手,可我没有像往常一样扑到他怀里。
“你还记得《倾城之恋》里的白流苏吗?”我问他。
“记得,怎么了?”他疑惑的看着我。
“她想要的不过是名分。”
他的眼睛里一下充满了忧伤。深深的忧伤,像海,慢慢的把我整个包裹起来。我知道我是逃不出去了,我所能做的只是叹口气扑到他怀里。
“缇子,缇子,缇子。”他温柔的叫我的名字。
其实我每天扑到他怀里好傻,就像飞蛾扑火一样傻。但是为了他我愿意。
忘记了名分,我的生活其实是充实而快乐的。
每天和他一起吃饭、上自习,他去学生会开会的时候,我就坐在外面的窗台上看书等他。学生会在楼的最顶层,有时候我会把脸贴在玻璃上看路上来来去去的学生,有单身的,有成群结队的,更多的是情侣,牵着手快乐่的走过。我会莫名其妙的微笑起来,想起我和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想起我们初次见面的时候,想起那ว夜他抱我上9g时我的续,第一次的牵手,第一次的拥抱,第一次的哭泣,然后会下意识的拉紧ู衣服,我一直轮换穿着他送我的两ä件羽绒服,感觉很温暖,就像他的怀抱。我想,也许我会就这样的走过我的大学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