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很清楚，我二十二三岁在巴黎、瑞士、意大利以及法国乡间，常常在月光
1夏空，缓慢的三拍子舞曲，盛行于十七世纪。
通。像你这样的艺术家，应当无书不读，像Busoni〔布梭尼〕，hlndemith〔亨
看法，另外一种感觉。——倘能ม从我这一大段历史分析不管如何片面来分析
元人《剧作选》一册、曹禹《日出》一册、冯沅君《中ณ国古典文学小史》一
年受到礼ึ教束缚，但礼教毕竟不同于宗教，所以后果不像西方严å重其实真
一九五七年五月二十六日
们在国内也从不与人讨论此事。在欧洲，尤其犯忌。你必须ี深深体会到这些，
近半个月，我简直忙死了。电台借你的唱片，要我写些介绍材料。中ณ共
我们的政府答应只要政府认为在中波邦交上无影响，我也并不反对。
不料竟成永诀。听说他病中还在记挂我，跟不认识我的人提到我。我听了非
［贝多芬：埃科塞斯ั］2๐；二，s9cma斯卡拉蒂：cນ大调奏呜曲
期间，你应当把所有留京的琴谱整理一个ฐ彻底，用英文写两份目录，一份寄
汉》《查第格》，梅里美的《嘉尔曼》《高龙巴》，丹纳名著《艺术哲学》
写的中等大的字如此次评论封套上写的非常好看；近来我的钢笔字已难
看得不像话了。你难得写中国字，真难为你了！
来信说到中国人弄西洋音乐比日本人更有前途，因为他们虽用苦功而不
能ม化。化固不易，用苦功而得其法也不多见，以整个ฐ民族性来说，日华两族
确有这点儿分别ี。可是我们能化的人也是凤毛磷角，原因是接触外界太少，
吸收太少。近几年营养差，也影响脑力活动。我自己深深感到比从前笨得多。
在翻译工ื作上也苦干化得太少，化得不够，化得不妙。艺术创造与再创造的
要求，不论哪一门都性质相仿。音乐因为ฦ抽象，恐怕更难。理会的东西表达
不出，或是不能ม恰到好处，跟自己理想的境界不能完全符合，不多不少。心、
脑、手的神经联系，或许在音乐表演比别ี的艺术更微妙，不容易掌握到成为
automatic〔得心应手，收放自如〕的程度。一般青年对任何学科很少能作独立思
考，不仅缺乏自信，便是给了他们方向，也不会自己摸索ิ。原因极多，不能
怪他们。十余年来的教育方法大概ฐ有些缺陷。青年人不会触类旁通，研究哪
一门学问都难有成就。思想统一固然有统一的好处；但到了后来，念头只会
望一个方แ向转，只会走直线，眼睛只看到一条路，也会陷于单调，贫乏，停
滞。望一个ฐ方向钻并非坏事，可惜没钻得深。
月初看了盖叫天口述，由á别人笔录的《粉墨春秋》，倒是解放以来谈艺
术最好的书。人生一教育一伦理一艺术，再没有结合得更完满的了。从头至
尾都有实例，决不是枯燥的理论。关于学习，他提出，“慢就是快”，说明
根基不打好，一切都筑在沙上，永久爬不上去。我觉得这一点特别值得我们
深思。倘若一开始就猛冲，只求成，临ภ了非但一无结果，还造成不踏实的
坏风气。德国人要不在整个十九世纪的前半期埋头苦干，在每一项学问中用
死功夫，哪会在十九世纪末一直到今天，能在科学、考据、文学各方面放异
彩？盖叫天对艺术更有深刻的体会。他说学戏必需经过一番๘“默”的功夫。
学会了唱、念、做，不算数；还得坐下来叫自己“魂灵出窍”，就是自己分
身出去，把一出戏默默的做一遍、唱一遍；同时自己细细观察，有什么เ缺点
该怎样改。然后站起身来再做，再唱，再念。那ว时定会觉刚才思想上修整
很好的东西又跑了，做起来同想的完全走了样。那ว就得再练，再下苦功，再
“默”，再做。如此反复做去，一出戏才算真正学会了，拿稳了。——你看，
这段话说得多透彻，把自我批评贯彻得多好！老艺人的自我批评决不放在嘴
边，而是在业务中ณ不断实践。其次，经过一再“默”练，作品必然深深的打
进我们心里，与我们的思想感情完全化为一片。此外，盖叫天现身说法，谈
了不少艺术家的品德，操守，做人，必须与艺术一致的话。我觉得这部ຖ书值
得写一长篇书评：不仅学艺术的青年、中年、老年人，不论学的哪一门，应
当列为必读书，便是从上到เ下一切的文艺领导干部也该细读几遍；做教育工
作的人读了也有好处。不久我就把这书寄给你，你一定喜欢，看了也一定无
限兴奋。
一九六二年四月三十日
最近买到一本法文旧ງ书，专论写作艺术。其中ณ谈到“自然”naturaທl，
引用罗马文豪西塞罗的一句名言：itisaທnartto1ooklike9ithoutart
〔能看来浑然天成，不着痕迹，才是真正的艺术。〕作者认为写得自然不是无意识的天赋，
而要靠后天的学习。甚至可以说自然是努力的结果thenaturalisresultof
efforts，要靠苦功磨练出来。此话固然不错，但我觉得先要能体会到“自
然”的境界，然后才能ม望这个境界迈进。要爱好自然，与个人的气质、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