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揆叙只是一笑，全然是一副长者的语调：“亮工妄自菲薄了。同榜进士之ใ中，属你进益最快，短短三四年下来，就做到这侍讲学士的位置，不单你那些同年，就连老夫，也都要自愧不如喽。”揆叙呵呵笑罢，才转正了两ä分容色，悠悠道，“老夫说给你的，可不全是看在为国抡才，老夫与你，究竟是搁着一层亲面儿，呵呵……你看，前头殁了的青岳熊赐履字、敦复张英字，主子降旨ຈ厚恤，数十年来情分非常，哪一个不是这么着过来，进而登阁拜相的？你身上担着军功，且是正途的科班出身，就不是寻常可比的，又是皇上早年赞过的人，若是再肯用些心，将来进职内阁，侍从数年之后，放出去就是一省封疆，前程便在眼前，老夫这话说错了？”
见康熙ກ作，胤礽神色大变，赶忙跪了叩请罪道：“皇阿玛恕罪，儿臣实是不知……”
听出福全言语之中的回护之ใ意，康熙只是一笑，道：“五弟的性子，朕自然是知道的。”接着，康熙让邢ฦ年给自己้和福全上了些茶点、奶子，悠悠地呷了几口，话锋突然又是一转，似乎多了些感慨，道：“朕眼下都快是知天命的人了，膝下儿女成群，按民间的说辞是多子多福，只是朕却少不得为ฦ这几个ฐ孽障烦心。二哥，朕的几个儿子，你看着如何？有几个ฐ是日后可用之ใ才？”福全一时摸不着头脑，怎么เ又转到เ这个话题之上？听康熙的意思，难道对太子的储位起了疑义？抑或是对某位皇子不满？
听康熙提及胤禛，简亲王总算捉住了话头，见机插道：“皇上恕臣冒失。皇上适才提到四阿哥，臣等三人此次见驾，正为ฦ此事。”
“什么？”这时的葛尔丹才是真的大吃了一惊，连忙问道：“你说明日？”
高无庸自然是精明之ใ人，胤禛话音一落，就双手作揖，冲着年羹尧道：“年少爷，刚ธ才都是奴才的错，您大人大量，奴才求您在主ว子跟前帮着讨个ฐ情！”
康熙看着面庞显得有些疲惫的胤禛，眼眶突然有些湿润，道：“你辛苦了。”
色格印这下知道胤禛就是来找他麻烦的，但是又有苦说不出，只得再央求道：“奴才哪敢？四爷的恩赏，奴才感激还来不及，只是奴才这身子骨，现在结实着呢，四爷赏的都是贵重的药材，若是奴才吃了，岂不白费？奴才听说四爷也受了伤，四爷应该好好补补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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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康熙大声叫了李德全进来，吩咐道：“去，现在就去，找所有贝子以上宗室，上书房大臣们，内阁大学士，明天一早大起，朕要当朝宣布立后，佟佳氏，特旨ຈ册立皇后，以示宠褒。”
康熙面无表情，道：“朕8岁登基就开始临朝听政，三阿哥今年已经9๗岁，四阿哥年纪虽幼，却也有些见识，朕的儿子，决不能像前明的番王一样，做个太平的安乐王爷，你们几个，从现在开始起，不光要进学习武，而且要学习政事，朕也会寻机会派你们差事，不历练，怎么能以后成才，没有出息，莫说亲王，郡王，便是贝勒，朕也不会封你，若是没有长进，当心朕连你们现在的贝子爵位也撸了去。”
玉辇遥临平甸阔，羽旗近傍远林扬。
太子虽也在她那里抚养，但毕竟是碍着身份。太子只有八岁，懂得却不少，颇有些乃父之ใ风，眼瞅着恬静内敛的样子，小大人一个ฐ，让人不易亲近。
胤祥眉峰沉敛了一，抬头望着胤禛，缓缓道，“若要我说，地方แ上督抚这两尊神，总要在一口锅里的脾性才好。你看运青与牧仲时张鹏翮任两ä江总督，江苏巡抚宋荦字任上，当年南巡ำ办差ๆ你我都是亲眼见了的，和衷共济就是写照ั。且不说两江是朝廷财赋重地，即便如晋陕这些地方，哪里就是一笔清账了？廉吏如于成龙、郭琇这些个ฐ，虽说私德清明，又却闹的人情反目，于地方แ辑治未必真有什么益处。”
胤祥口中虽如此说，可与胤禛心中一道想及的，却是皇父的制衡之道，只还不及想得更多，又听得胤禛道，“二虎相争必有一伤，两ä江的事必是包藏不住的，焉知皇阿玛没有静观其变的意思，否则ท调其一人离任便可消弭……”
“当日四哥与运青说的，我倒没顾ุ着细问。如此看来，约是噶礼在运青一事上做的太过，教皇阿玛见疑ທ了？”
“圣心莫测呵。”胤禛摇了摇头，他自己也并不能将这事琢磨的通透，按说前后疑点颇多，更别说此事上透出的种种，分明看着康熙ກ像是对太子见疑的，可真正措置起来，却是对噶礼信用至极。“这还罢了，另一桩事，料é你当还不知。上月，皇阿玛为着豫省的一桩流民案，对刑部ຖ大加申饬，严å责齐世武时任刑é部尚书、卞永誉时任刑部ຖ侍郎两个ฐ辜恩溺职，连贝和诺时任礼ึ部尚书、陈诜时任工部尚书、赵申ã乔时任左都御史都吃了挂落儿。”
见胤祥面露不解，胤禛又道，“详细说来，也只是一伙子山东乡民叩阍，状告一个ฐ叫陈四的山西乡民聚众抢掳。因事涉แ山西、河南、湖北三省，刑é部便只拟了个往湖广总督、河南巡ำ抚处严审具题的议。孰料俟后皇阿玛见了刑部议准，龙颜震怒，就着郭世隆、鹿祐两ä个将陈四等还原籍的议，拣了个ฐ案子的细末之ใ处严责刑部，言及若果系流移饥民者，自应徒步荷担，沿途乞食，至有良田之处即应栖止耕种，养赡妻子，为ฦ何又乘骡马，手执刀枪等器械绕行各省，况督抚等每年题报丰稔之疏见在，其等何曾遭遇饥馑。又有寄谕至督抚处，似此百什成群，越界ศ远行者，该督抚并不奏闻，是何居心。”
如此一桩小事，却引得康熙ກ这般作，饶是胤祥听了也不由乍舌，“皇阿玛圣明洞鉴至微。只是这么一来，刑部ຖ倒真有些冤枉。每岁过案繁冗，出些纰漏也在情理之中ณ，各省多有乡民盗掠之ใ事，只为着这个便叩阍的怕还不多，这事听来就算不是当中有人挑唆，闹事的也属刁民一类了。”说着，胤祥目光稍有一顿ู，“是不是张相张玉书方殁了，皇阿玛才借着这事作的……”
“只怕不是。皇阿玛的上谕中，是责齐世武等罔念恩遇、自图安逸，将刑部ຖ诸事尽行废弛，更有‘辜忘朕恩，至加刑é戮之时尔等悔之ใ无及’等语。”
“这——”胤祥显然大觉意外，内里将此事暗自裁量了一，思虑着才又道，“伪朱三太子之鉴在前，尝闻有巨เ室迎接至家，供其酒食，延之读书，各省无知乡民受其蛊惑甚多。现而今，在这如许人众飘流数载，每日所得口粮、喂马草料不在少数，供奉自何处而来？总不要又是揭出一桩逆案来？皇父如此，可是有责刑部ຖ不察之意？”
此时，天空中渐露了暮霭出来，一抹彤云蘸着些绛灰色悬在天侧，打磨着晚照ั。一时之间，院内一片寂寂。已๐是有一段默然的胤禛起身，负手踱开了些，这才望向东北面，怅然一叹道：“如此解释倒也不错，若只说都察院有监督之责倒还罢了，又何以能一并牵扯上礼部、工ื部？恐这一回圣心所虑的，不在什么เ前明太子，反倒是咱们这位太子爷二哥了。”
第二百九十一章多事之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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噶海ร图行宫东二里，土城圜丘正中校场处，康熙携了一众随扈皇子至此，又择出十数名善射侍卫相校，在场人等尽皆是一身轻革盔甲â的戎装，两侧旌旗猎猎，饶是习射，却也端的是一番威แ仪赫赫。再观远处，箭靶上四矢在列，忽又闻一道箭矢破空之音，第五矢赫然中于红心处，即刻便传来周遭侍卫的一片颂圣之声。
三百步的箭靶，前头有十四阿哥胤祯五矢连中，十六、十七两ä个ฐ小阿哥也各中ณ了三四矢，一干侍卫们择着眼前御前比试的机会，更是小心全中，鲜有落靶的，加上这一回圣驾亲试，又是满中的彩头，在场的皆是一片欢欣。当着康熙心情颇好，胤祯也识得趣儿，见此情景，一步跨近前去，由衷拱手赞服道：“皇阿玛亲征准逆时，儿臣年岁尚幼，不得随驾，可至今日再想，亦可窥皇阿玛当年神武之万一。”
康熙盔顶缨枪上坠着黑色獭尾，三寸长的流苏随风舞动，倒显着比往日更为ฦ清癯高健些，康熙意气风地将弓矢交给身旁的一等侍卫拉锡，摆手含笑道，“朕是不济当年了。”转过身来，看了一眼这些个ฐ青俊少年，不无慨然道：“想我朝肇建基业于武功，尔等为宗室勋贵之后，又值英锐之年，宜善加锻炼，更当砥砺自省。凡勤习一事，则身增一艺，倘或荒疏ຕ湎于怠惰，则终必废弃，并无捷径可言。”
“嗻，奴才等谨遵圣训。”齐齐地一声立应，跟着就是打袖跪了一片。
一时康熙面上也稍见了疲色，留แ神康熙一招手，李德全赶忙趋腿儿过来，先伺候了一方แ温润巾子拭汗，又捧了黄绺马鞭递上来，这才躬了身子小声回道，“禀主子，顾问行前晌儿赶回来了，在行宫外头候旨ຈ呢。”
“回来的倒快，差使办的还利ำ索？”
李德全见康熙执了鞭，更躬低了些身子，妥帖着替康熙略๓略松了护腕，仔细回道：“回主子话，奴才这头先问了，备着主子垂询。说是良主ว儿身子较前时稍好些了，只是心思重，气色弱些。后见着主子遣太医看视的谕，才谢了恩，又恭问圣躬安泰，很是顾念着皇上的意思，顾ุ问行是惯会说话儿的，总归教良主儿安了心将养。还有三阿哥、四阿哥具的请安折子，这次也交他一并带回，顾问行领了差使不敢怠慢，急赶回来的。”
“嗯，像个样子。就是几日间往返千里，一身骨头还不得折腾得散架了，教他去歇了罢。”康熙逢着心绪颇็佳，一边走着，一边不由拿着李德全消遣起来，笑道：“倒是你这奴才，如今愈会支使起人来，不介他一个乾ດ清宫总管，倒成赍折跑腿儿的了。”
闻言，李德全面上乍一白，苦着脸，急忙分辨道，“主子这话可冤枉奴才了，赶上这样要紧的差使，就是奴才去也应当应份儿的，哪还有由á着挑拣的规矩。再说，不是在主子身边伺候长的机灵人，奴才也不放心叫去……”
打上回勾连胤禟的事后，李德全无不处处加意，担着三分的小心，然顾ุ问行这些年愈见圣眷，虽两ä人面上都还过得去，可不免总有碎嘴好事的人传出两人昔年争宠的事来，固然他此次并没有动这样的心思，可康熙这么เ一问，实是把他心中的忌讳全然惊了出来，着实骇了一跳。然他边说着，又愈觉得不妥当，很端了心中的委屈，作势就要跪了当下，“求主子明鉴，奴才可半点儿没有挟嫌的意思。”
“朕不过随嘴一句，就招出你三句的冤枉来。”康熙看着好笑，鞭梢在李德全帽子上敲了一下儿，“左右你还是正管，使什么人办差ๆ朕才懒得过问。得了，你派人去把张廷玉叫来。”李德全如蒙大赦一般，才松匀乎ๆ气儿，又见康熙前头儿去了，忙追了两步，赶着康熙的步子，侧身儿请道，“呃，还请主子示下，张大人是传到这儿来，还是……”
“这会子就回行宫去罢，如今是愈耐不得乏了。胤祯几个留他们在此松泛会子，不必随驾了。”
康熙自领ๆ了近身侍卫回驾，留了一众人在当地。胤祯因着适才一通乖巧话儿哄圣心大悦，这会子就连着自家也是舒畅的紧。况又不比康熙ກ，不过一时心痒，徒为做个率范便罢，他正值血气方刚ธ，且很是自矜这皇子中ณ颇为ฦ出挑的骑射本事，自是兴味不减，又打侍卫手上夺了翎羽，扬弓搭箭，“嗖——嗖——”几连射出去，一串干净利落地三矢连中ณ，又激起一片叫好声。
当下招的十七阿哥胤礼也跃跃欲试，全身贯注地同手里比他人略矮些的弓矢较起真儿来，十五阿哥胤禑虽年岁长些，却自来的性子深沉，心里极恶这等哗众取宠的人前宣扬，面上只还碍着身份，略略谦了句‘弟弟惯是骑射劣等的’就闪了一边，冷眼瞧着场上人一番๘做态，总归是事不关己，咸淡由人的。不过却是苦了十六阿哥胤禄，甫一瞧着十七阿哥上手，就不由á的好胜之ใ心大起，可碍着同胞兄长胤禑斜递过来的一记眼风，无奈只得讪讪呆在一旁，生生憋屈的一跺脚๐，暗自恨。
这几个ฐ小皇子倒还耐的住，单只是弘皙，先见了胤祯ງ对康熙ກ的奉承讨巧，就满心的不虞，如今再听了胤祯兴头儿一句“现下比不得御前施展不开，咱们一个个儿的手底下见真章，左ุ右是活动开了，再校一番如何？”，引得侍卫们又是一通逊谢，内里气不过，不由á地嗤诮一声：“君子斗智，小人斗力，逞的什么匹夫之ใ勇！”
这一句竟是被左近的胤禑听见，投来若有若无的目光，弘皙身边一名侍卫倒是个ฐ见惯了风雨的，知晓这话没来由á又要招出什么事儿来，这样儿的场合总很不妥当，当下也是紧张，不免背过身子，遮挡在人前，低声劝了他道，“二爷且耐耐，主子前儿还说‘虎负嵎，莫之敢撄’呢，奴才觉着，如今许要避讳轻重些儿，您就不置气了罢？”
这侍卫原是胤礽身边伺候的，因忠心机敏的紧ู，胤礽便将他指了弘皙这儿看顾着。弘皙打骨子里也是个愎戾之人，脾性上的这份执拗乖๔僻，很是随了乃父与那些个ฐ年长叔伯们，如何真能听得下什么劝。
再者，不提胤祯胤禩党同之事倒也罢了，如今提了，就更生出一重火头儿来：那ว日讲习课业文章，他用了一重《孟子》里的典，后来提及胤禩势大，胤礽ื因而就顺ิ带感谓出一句‘虎负嵎，莫之敢撄’来，他本就极鄙夷自家阿玛手段不及，不该决绝的地方แ，狠辣失了仁心；该了断ษ的地方แ，反又畏葸懦弱起来，不过碍着身份不敢讲。可这会子教一个ฐ门下奴才在自己身上一知半解指画ฑ说教，他哪里能耐得了、忍得住？
果不其然，才冷笑着听罢，弘皙便刻厉地斥了一句，“你知的什么轻重！”随即一把掀开他越步上前，一挑眉头，扬了声赞道：“说的是。十四叔端地好威风，真要是在三军阵前，谁敢撄其锋芒呵？”
第二百九十二章多事之“秋”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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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康熙回抵行宫时，张廷玉已候了寝殿门外，随后自有内侍引了他殿中等候，片时康熙更了常服出来，这方见礼ึ如仪。张廷玉颇肖乃ี父先文华殿大学士张英，生得仪表轩昂，特是一副端方แ气宇，又显宽和，很得康熙ກ爱见。
张英殁后，康熙时怀轸念，而至今岁五月间，连着张玉书也病逝热河，康熙ກ对往昔老臣，更常怀寄往之思，对这些儒臣股肱之ใ后，更是颇多殊眷垂问。而张廷玉还要不同些，本起自翰林馆中，又缘张氏家学，素以文风称著，学问是不消เ说的，就连奏对召答也无不妥帖。但他这十年的翰林检讨做下来，也算得上是稍显不得意了，在己卯一科的同年之ใ中，他自不能ม同年羹尧的少年飞凤，封疆志得而比，却未免仕途上迟滞了些，这固然有其父趋避疑忌之虑，终于他所负才抱，也是有所不公。然这倒不妨他修养出一副沉稳性子来，宠辱不惊，赞他一句老成持重是绝不虚的。
康熙叫免了礼ึ，又细看了一眼，这方แ不失和蔼道：“嗯，如今瞧着气色好多了，倒不比前些日子白弱了。塞外时气不比京里，日夜总是反复的厉害些，就朕身边的侍卫，头回随扈也难有适应的，且不说你这南方แ人的身子底儿了，朕倒是不该叫你出来这一趟儿。”
这话儿说的太过温煦了些儿，张廷玉也是不敢应承，心中亦是有些忐忑，当下一躬身谢道：“皇上言重了，臣实不敢当这话。说来，总是臣欠历练些儿，要真论起来还是南边儿少，在京里呆的年头儿长，只是还不惯这再往北边儿的气候了。”
康熙只当是没瞧见张廷玉露出的那ว点子局促，说话儿间，透着几分意态闲闲地道：“早些时候，朕瞧过揆叙着你代拟的制、诰，措辞尚觉洗练精粹，前时给李光地也看过，他评你一个古正风雅，朕看也不虚，如许年纪就能蕴下这么些笔意，敦复于子弟辈之范训极好，朕常言，单一个‘古大臣风‘就委实不错的。就这么着，回銮后便着你充任日讲起居注官，随朕身边罢。”
“臣以检讨遽升侍讲，这——”遽然之ใ间入值南书房，骤成天子近臣，虽无侍讲之名，已然成就其实，突然之间虽说不得是惊喜交加，却任谁也总都是情不能堪的，稍有一怔，张廷玉便意识到有些不妥，掀袍跪了，叩谢道，“臣代父亲谢过皇上，只是皇上于臣的恩典太重，臣未免觉有些……有些勉力不能报。”
康熙ກ闻言竟是一笑，“那你还记得，你所撰己丑科进士的制文上，臣职谓何啊？”
“……”张廷玉一时想不及康熙竟以此问他，似懵然般直道，“呃，不欺之谓忠，无伪之谓诚，古名臣忠与诚合，然后能守正不阿，独立不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