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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温柔(三)

伴着一阵脚步声,进来了三个穿着暴露的女人,最前面的就是我暗暗骂她骚货的那ว个。她们还是那幅打扮,边打量着我边相互交流着什么เ,不时的笑逐颜开。这些不知羞耻的女人,在一个赤裸๤的男人面前居然如此从容,还有说有笑,我都有些不知所措。一个小黑妞走到我的跟前,这个黑并不是说她是黑人,一米五几的个子,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脸上透露出稚嫩,她肩上盘着一条碗口粗的大蟒蛇,与其娇小的身躯极不相称,让我不寒而栗。莫非她们要让我成为ฦ这条大蟒蛇的美餐,真是报应呀,我刚刚吃了别ี人的命根子,现在要把整个人搭出去。

啊!我猛得向后蜷缩,一只硕大的狗已๐经扑到เ我的眼前,就在咫尺之间,这会冷静下来了,脑子里的胡思乱想如樯橹一样灰飞烟灭。现在看得清楚了,这确实是狗,我没有见过这样大的狗,毛很短却非常光滑,舌头伸在外面不停地抖动着。它非常凶狠地盯着我,跃跃欲试,我一直向后挪动,以求尽量拉大与它的距离,可我实在退不动,我已经紧紧地靠在了别人的身上,我不敢看身边的人,我怕稍稍分神这只狗会扑上来。可我的手突然感到热乎乎ๆ的,这时我才注意到自己的手正好在于菲两ä条大腿之间根部的位置,她小便失禁了。她已๐经没有了在船上时的那ว份优雅,脸຀色苍白,汗如雨下,身子不停地颤抖。我太理解她的心情了,相信她也๣非常理解我的心情,我和她现在的状态几乎是一样的,唯一不同的是我没有小便失禁。

她叫于菲,同是本次大赛的探花得主,在这个舱里她是最漂亮的一个ฐ。我能跟她坐在一起完全是出于幸运。这次大赛一等奖一名,二等奖两名,三等奖三名,本来是按照ั获奖次序就坐的,她在三等奖里排第一,也就是总排第四,她应该与第三名的那个ฐ女孩坐一起。结果获一等奖的那个女孩为与她的男朋友在一起,主动让出了第一排的座位,这样她就只能和我在一起坐了,我排第五。我总想找机会跟她攀谈几句,可她全神贯注地在看手里拿的那本《张爱玲作品集》,似乎根本没有意识到我的存在,我与我所坐的椅子在她眼里没有什么区别ี。这里面的人我一个都不认识,她们似乎也不乐意与我认识,我便专下心来想象这次吉隆坡之行的有关事情,想象这次大奖对我今后展的重大意义แ。我在心里默默地念作起诗来:

又过了几天,由于感冒一直没好,再加上靠着吃树上的坚果充饥,所以一直拉稀,身体也虚得厉害,更麻烦的是胡子已๐经很长了,本来就是络腮胡,这下子整个成了猛张飞。但我没有时间去处理这些问题๤,我要不停地去拣木柴!我说过丛林的夜晚是可怕的,火种每时每刻都不能熄灭,因为很多野兽就徘徊在洞口,不能给它们以可乘之机。我经常会被兽群围困很长的时间,但它们终究是怕火的,也终究会走开。我心里不安起来,不知道这些坚果能够维护自己多长时间的生命,长期这样下去是不行的,我要搞点别的食物。当天晚上,一只兔子居然窜进火堆里,我顾不得火苗的升腾硬是将它摁住并叉在一根粗树枝上烧烤。我吃到เ肉了!即便没有任何佐料,尽管烤得半生不熟,吃到เ嘴里依然是那么的美味,我将能吃的肉全吃了,并把剩的骨头扔给了那ว些围观的野兽兄弟。不管什么เ东西,习๤惯后就好了,起初看到เ这些野兽围在洞口的时候我都吓破了胆,大气不敢喘,手里握着一根木棒,生怕它们闯进来。现在已经放宽心了,原因是我用大量石块和树枝将洞口做成了一个ฐ防御工事,体型稍大一点的动物是进不来的,火堆主要用来防范毒蛇,这两道防线的形成大大加固了我的心理防线,至少可以美美地睡上一觉。

吃过这次兔肉的美味后,我开始动脑แ子思考如何搞到เ肉吃了。什么事就怕想,只要肯想就总有办法。我便用鲁迅先生捕鸟的法子,用藤条编个大筐,用一枝木杈支着,在木杈底端拴一根藤条,将我吃的那些坚果磨碎撒在大筐的下面,守株待兔。这是中学语文课本上教的,就说我上了这么多年的学,真正学到เ了些什么เ?老爸教导我,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可惜我的理科一直挣扎在及格线上,什么胳膊腿定理,什么定律、法则ท,还有那ว些花里胡哨的化学方程式,真是“乱ກ花渐入迷人眼”,谁知哪朵是哪朵呀!

在这个原始的环境里,这些鸟完全没有识破陷阱的能力,所以我的收获是巨เ大的,那些让我看了就吐酸水的坚果终于可以“下岗”了,有肉吃谁还惦记它们。肉的出现促进了生产力的展,我开始打磨一些石器充当用具,我用石块加树枝给自己做了一张床,并开始编草鞋。我的这双军警靴在这些天的跋山涉水中已经开始脱๳皮了,估计坚持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坏掉,编草鞋也算是未雨绸缪。我编草鞋的兴趣是很大的,苦不苦,想想长征两万五,当年红军走完两万五千里长征穿的基本上就是草鞋,我现在也๣是在长征,只是不知道自己้在这片丛林里要呆多长时间,可能ม是一年,也可能是一辈子,我的目标就是活下去。

在这里我是自由的,什么เ事都是一个人说了算,愿意干什么就可以去干什么เ,不愿干什么就可以不去干什么。没有人可以干涉我的任何活动,更没有皮鞭,没有谩骂,没有羞辱。我不再依靠任何人,靠的只是自己้,原来这样的生活也๣可如此有滋有味。在这里我不用为没有钱而愁,因为ฦ不需要,即便是有也不过是废纸一张,根本没地方花;我也๣不用为没有女人的陪伴而感到苦恼,因为这里就我一个人,其它的都是动物,我不这变态的人,所以根本就不用动那个念头;我也不用为能否光宗耀祖๢、出人头地而忧虑,我就是这里的主宰,想开山就开山,想辟地就辟地,想伐木就伐木。可是,不管我再怎样,外面的人也无从知道,我俨然成了自然界ศ的一部分,本能的活着。思想、抱负在这里都不好用,最有用的就是活着,活着就能ม吃饭,就能ม睡觉。

大概ฐ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我并不能ม确定,这样一个白天一个黑夜的数早就乱了。说归说,这里的生活是极其艰苦的,由于这些天我把山洞附近的枯枝烂柴都拣得差不多了,不得不到เ更远的地方แ拣,这样困难就大了很多,时间也๣耗得久ื,我必须ี储足这些东西以备夜里使用。兔子不吃窝边草,道理确实是深刻๑呀。离山洞越远,越会有一些不可预知的事情生,这一天在捡树枝时撞上了群狼,我就开始疯跑,实在是跑不掉了,就选了一棵高大的树往上爬,当我开始爬的时候心里就叫苦了,这棵树表皮光滑,根本爬不上去,我只能抱住树干的中ณ间部位拼命地不使自己掉下来,狼群似乎看出了我的窘境,居然徘徊在树下等候。我真是无法形容当时的情形,我的两只手和两ä条腿早已๐酸软,甚至呼吸都开始困难,但我知道只要自己一松手,马上会变成狼崽子们的晚餐,人的潜能在这一刻被完全的释放出来,先是小便失禁,接着是大便失禁,通常大便是不会失禁的,只因我拉稀。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哭了,但依然紧ู咬牙关,骨子里憋的那口气全部ຖ集中到32颗牙齿上,只要出现松动就是灭顶之ใ灾。也许是我的坚持和意念打动了上苍,天下起雨来,狼崽子们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在确定狼群远去后,我眼前๩一黑就从树上掉了下来,尽管脑แ子里非常清醒,但身体已不受控制ๆ。我在地上躺了很久,在雨水的淋漓中感到惬意极了。

当我从死里逃生的喜悦中摆脱出来时,现已是傍晚时分;当我意识到需赶紧返回山洞时,却辨不出来时的路,真是造化弄人,大喜大悲。太阳终于把最后的一丝光辉也收回去了,我只能再爬上一个ฐ树杈,丛林的夜固然可怕,更可怕的是方向的迷失。可恶的蚊子成群结队地伺候着我,鬼火又出现了,哭声、笑声也传来了,与以前不同的是火更大,声音更真切。我不知道这天是不是旧历十五,但月亮却是很圆很亮,这一个月以来,洞里洞外跟兽群打交道使自己้的胆了大了不少,我索性爬到了树的最高处,现鬼火变成了星星点点的圈,还能看到เ冒出的浓烟,鬼火能冒烟吗?与其在这个树杈上被蚊子欺负,还不如去探探究竟。如果放在一个ฐ月前,我绝对不会产生这样的想法,但现在不同了,只因身处险境也愿身犯险境。

走夜路不容易感觉到เ累,我顺着一个大概ฐ的方向,转来转去终于临近那ว圈鬼火了。我的心怦怦跳了起来,恐惧感充斥着大脑แ,刚才的那些勇气都哪儿去了,打退堂鼓的决心越来越坚定。就在思想斗争愈激烈的时候,我闻到了烤肉的香味,此前关于鬼的猜测统统否定,那些哭声分明是小孩子的哭声,笑声是大人的笑声,我判定这是一个ฐ野人部落,便爬到身旁的一棵高树上窥探里面的情况,正如所料é一样,一帮野人手拉手围着一堆火跳来跳去,嘴里胡乱ກ的吆喝着,旁边还有好多人,干什么的都有,喂孩子的,吃东西的,打磨石器的,宰杀猎物的,还有做爱的,他们做爱的方式也๣体现着野性,全是后进式。

正当我看得津津有味的时候,头上不知道落了个什么鸟,这只鸟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一条蛇的尾巴๒垂在了我的眼前๩,蛇!我惨叫一声从树上摔了下来,那些野人也๣躁动起来,看来他们现我了,赶紧ู逃命,虽说慌不择路,但以我的爆力,在二百米之内与一般人相比至少能ม落下他二十米,但在这些野人面前丝毫看不出优势,距离一长我便疲态尽显,好在是晚上可以多撑一会。我拐着弯的跑,他们的弓箭和标枪很多都是擦着耳边和梢飞过去的,再这样下去坚持不了多长时间,前面出现了一个山谷,我憋住一口气冲了进去,幻想着能找个ฐ地方躲起来,奇怪的是他们停住了脚步,只是在山谷的入口处哇哇乱叫。我钻进一片深草里纳闷起来,他们为什么不进来,百思不得其解。

过了一段时间没有什么动静了,我钻出草丛,却不敢出去,主要是怕那些野人埋伏在外面,再者出去也๣没什么เ用,本来就认不出回山洞的路,再这么一跑更找不到了。这个山谷是个什么เ样地方แ,看不到เ一棵树,遍处为ฦ水草覆盖,风却是暖得,本来就热再这么一吹很快又汗流浃背了,有水草必然会有水源,先洗个ฐ澡再说。绕过几大片水草,一个ฐ水潭呈现在我的面前๩,月华如水,波光粼粼,真是“湖光秋月两ä相和,潭面无风镜未磨”。坐看这般风景,先前๩紧张的神经全都松弛下来,我突然感觉自己是那ว样的劳累,竟靠着乱石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