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到这里兄弟们都止不住地出惊叹。
夜凉如水。
母亲她们三下两ä下热好了饭菜。正吃着的时候,志刚ธ回来了。看见我们一家,也是高兴得很。
尽管心里是一团乱麻,刹那ว间我还是很满意自己้的快反应能力。就在采桑摇我的胳膊,让我确凿无意地意识到เ杭州已经遭受核弹攻击这一事实,我就立刻冷静了下来,前些天恶补的核战争知识让我意识到เ应该立即逃离。最多还有半小时,杭州ะ将会四处燃起大火,然后是带有强烈核辐射粉尘的黑雨,而且一旦ຆ大家都开始逃跑,就谁也跑不掉了——数不清的车辆会把杭州ะ出城的几个出口死死的堵成一道铜墙铁壁。
一个电脑包,里面有一台手提电脑和一个移动硬盘,我和柳青的全部电å子文件都做了备份。一个医药箱,里面各类应急药品已经齐备,上周还专门检查过药品的有效期。一个装好了全家人换洗衣裤ไ的背包,每人一套外衣和两ä套内衣。一个装ณ满了牛肉干、罐头、饼干的背包,够一家人3๑天的量。一个ฐ大号的水壶和装1้2瓶纯净水的小背包。每人一双穿过两三次的越野鞋。
不甘示弱的伊朗随即向停留แ在波斯湾的美国航母编队和美国在中东的盟友以色列动了大规模的导弹攻击。尽管大部分导弹都在空中被摧毁,毕竟还是有一些躲过了围追堵截,造成了一定程度的破坏。这一次以色列再也不愿意象上一次海湾战争那样忍耐了,立即尾随美国空军对伊朗进行了大规模还击。伊朗空军和防空力量在短短七天内损失殆尽,毫无还手之力,只能ม眼睁睁地看着祖国一天天地炸回到เ石器时代。阿拉伯各国敢怒却不敢有所作为。
我只能执行。
孩子们很是兴奋。他们是第一次收获庄稼,一个个ฐ唧唧喳喳。而我们几个ฐ大人则个个心怀忧虑:又少了百来斤粮食。这意味着断粮的时间又提前了十来天。
好象回到เ丽阳县城就没有喝过酒。今天喝了二两多,就有些头昏脑胀。喝着酒,讲着大学时候的往事,回忆起一个ฐ个ฐ老同学,很有些世事沧桑的意味。
然后就只有一些普通的东西了。七辆自行车,5个大孩子和永华柳青人手一辆,我和志刚则ท是两辆小三轮车,上下班途中随时可以带点东西。因为一下子多了5๓个孩子,衣服和棉被都显得紧ู张,前段时间用了两ä根金项链才勉强换够过冬的衣被。
“你要了那么เ多盐和汽油,总不会都是自己้用的吧?总是去做生意的吧?张科长你神通广大,肯定有办法的。帮帮忙吧,家里面已经都饿得不行了。”
所以当时我们要找地方安顿下来的时候,军管会的主ว任随手一指:“随便挑一个ฐ你们喜欢的地方,爱住哪住哪。”
毕竟是世界第一军事强国,在核大战中损失了2๐亿人口之ใ后的美国依然保有极其强大的军事力量。不到一星期,俄罗斯ั东线战场全线崩溃。
在永军家简单用完中饭,我们带上永东去双溪镇。永东去找粮食贩子谈收粮的事情,我和志刚则直奔农资公司开的店面,一口气买了一车的农用薄膜直接运回永军家。
等我们回到เ双溪,永东还在和那个粮贩谈着。价格上始终谈不拢。看样子这个ฐ人也已๐经意识到粮食有涨价的机会了。我于是凑上去直接把价格抬到一块二,粮贩终于同意卖给我们两千斤ภ。
永东很是气愤:“前几天你去收粮才九角五,现在一倒手赚两ä角五,两ä千斤ภ就是赚5๓oo块!你也太黑了!”
粮贩子嘿嘿陪着笑:“阿东,我们就是吃这碗饭的,你看到เ了我挣钱的时候,没有看到我亏本的时候。三年前我收的稻谷出不了手,最后亏本卖,一下子赔进去万把块钱呢。再说了,我也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卖给你的,昨天县城的大米已๐经卖到เ2๐块多一斤了,你看牢,过两天稻谷的价格肯定要到一块五以上。”
永东又带着我们走了两家,以同样的价格又收了六千斤稻谷,分两ä次拉回永军家。这样子才一天时间,我们就买下了一万多斤粮食,加上原来的口粮,再加上杂粮,已经足够解决我们这个ฐ家族两ä年的吃饭问题了。
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我和志刚开始返回。现在另外一个ฐ问题开始摆在我们面前:两ä天的高强度奔波,我们的汽油只剩下1้o升左ุ右。
我们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到เ了志刚打过几次交道的一个ฐ人家里。这半个ฐ月来志刚从他手里以比牌价高出2倍的价格买过两ä次油。志刚ธ说他的哥哥是一个加油站的老板。
听说了我们的来意,那ว人双手一摊:“昨天下午五点钟็政府已๐经把加油站全部ຖ接管了。现在只有凭书记县长两个ฐ共同签字的批条才能限量加油。我帮不上忙。”
志刚ธ一再恳求那ว人帮忙,那ว人只是一再的推辞。但是我看那ว人的眼睛在不停的转动,我相信他手里一定还有油。
“5๓o块1升怎么เ样?什么油都行。”我单刀直入,这个价格已๐经快是牌价的8๖倍了,应该有震撼力。
那人看了看我,不言语,把目光转向志刚。
志刚解释到เ:“我的小舅子,昨天从杭州ะ逃回来的。”
那人认真看了我两ä眼:“不简单,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帮帮忙吧,朋友。”
那人显得有点犹豫。
“朋友,这个ฐ价格已๐经很高了,你卖给别人绝对卖不到เ这个ฐ价。”我加了一句。
那人又看了我两眼,才慢吞吞说道:“我自己้用的油倒还有一点,但是现在政府抓的紧ู,正在风头上。”
“这件事你知我知。只要我们不说,谁会知道?”
那人还是有点迟疑ທ。
我又加了把火:“朋友,那些油留แ在你这里始终是个隐患呀。你想想,如果有人举报你倒卖汽油,上头查下来,你和你兄弟都会吃不了兜着走的。还是卖了吧。卖了就干净了,谁来查也不怕。”
那ว人想了想,终于下了决心:“你要什么เ油?要多少?”
“什么เ油都要,你有多少我要多少。”
“胆子不小,口气也不小。”那人又转了转眼珠子:“这样吧,一小时后,我们到城北四岔路口见。记着,多带点钱。我就怕你们钱不够。”
出了门志刚就埋怨我不该一下子出这么高的价格。把整个黑市价格都抬上去了。我和志刚解释说:“不会再有什么黑市油了。这已经是最后一点油。接下来,只有政府和军队有权力用油了。所以只要能ม够买到,已经是非常幸运的事情。”
“那也不用出这么高的价。我看4๒o块以内他肯定会卖的。”
“也许吧。不过我无所谓。志刚你还是没有想明白。如果真的有核冬天,钞ๆ票还有什么เ用?就算没有核冬天,战一打起来,马上就会恶性通货膨胀,钱也根本不值钱了。只有黄金才是硬通货。到เ那ว个ฐ时候,你用2๐oo块恐怕也买不到半升油。”
我们并没有回家,而是继续到一家汽车修配店,买了一些最高标号的防冻液,还有江铃宝典和别克君威แ的轮胎,以及一些汽车用品。
等我们来到เ四岔路口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几分钟以后,那ว人骑着摩托慢悠悠过来,打了个招呼。我们跟着他的摩托一直往西开,途中已经是一片寂静,只有另一辆摩托从后面急驶来,猝然而过,消失在远方。
四五分钟็后车子拐到路边的一栋房子边上停下。门口有一个人将我们迎了进去,一看就知道是那人的兄弟。门边还停了一辆似曾相识的摩托。
兄弟俩打着电筒,从里面搬出了两ä个大桶,一桶o号柴油,一桶9o号汽油,又6๔6续续拿来一些大小不一的塑料桶,里面都是各种型号的油品。大家一边点着数一边快装上车。总共有4oo多升油。
“果然是个大油耗子!”我在心里恶狠狠的咒骂着,表面上却是笑容可掬的掏出两万块钱来。“朋友,一下子买这么多,零头就算了吧。”
“行!大家都爽快!”两兄弟仔细点完钱之ใ后,那人的哥哥也爽快了一把:“记着,今后我们谁也不认识谁。”
“那ว是当然。”我们说着就上了车。就在志刚点火的时候,我恶作剧地探头问道:“朋友,刚ธ才车的是你的摩托吧?”
那人的哥哥一愣,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说了一句:“现在做生意,安全第一。”
我笑着挥挥手,一溜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