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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7

“你还好吧?”安培问道,没有任何语气的。

就在我感慨人生如戏的时候,电å话又响了,是安培,催我交画ฑ稿。“你不是自从一知道这个作业就有很多想法吗?怎么非得让我来画呢?”我多少有些不耐烦。“不是啊,我最近比较忙,就这样吧,别忘了画好后把想法说说,免得老师问起来我们口径不一。不能占着线了,一会有电话进来。Bye-ๅbye。”我连还口的时间都没有。认命了。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脸຀上的表情很难看。

我又想起了法拉第,想起了那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什么人?”这不仅令我胆颤心寒。可是反映到身体上,我的腰居然剧烈的疼痛起来,继而连我的腿也剧烈地疼痛起来,让我不能ม支撑。

“牛顿,我们初中同学聚会,你也来吧,这次很多人都去。”

安培,再回来的时候竟然还是走时的样子,又胖了些,也恢复了肤色,好似那个又黑又瘦的安培不曾存在过。还是一如往昔的生活,我,安培,包括帕຅斯卡。

我其实很想约安培吃个饭的,说实话,我现在已๐经没有再做什么เ的勇气了,我只是想和她简单地聊聊,问问她好不好,讲一讲这些日子来我的生活,然后开怀地笑笑,有的时候,觉得这样已๐经够了,我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放下了,原来你一直想见的人终于在有一天见到的时候,并不如想象中的那样纾解了相思之ใ苦,只是淡淡地觉得轻松了许多,只是看到安培低下头写东西,再抬头看黑板挑眉毛的瞬间,我的心还是有一点痛,上帝作证,只有一点,可是还是有感觉。

可是我连这个机会都没有,我必须按照每日຅的习惯生活,我必须下了学去接帕斯卡下班。没想到开学一周后的一天,安培竟主ว动地走过来。

我的呼吸又有点不规律。

“牛顿ู,好久不见。”这句迟来的问候,好似有些不合时宜,直到我们四目相对的一刻๑,我才知道这句话是多么地贴切,真的是好久不见。原来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么认真地看着她了,一瞬间,竟然鼻子有点酸,好似对面的那ว张脸上写尽了这些日子我的喜怒哀乐。这半年,突然觉得好像有些不真实,直到เ再看清楚的那一刻,时间的两端才又重新连接上。

“是啊,很久ื了。”我不知道该说什么,现口已๐经僵住了。

“最近怎么样,和帕斯卡还好么?”我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心竟然有些凉意。

“她挺好的,真的,胖了,也开朗起来了。”

“那你呢?”她的眼中闪着光芒。

“我,我还好,还好。”像个老人,历尽沧桑之后对岁月的谅解。

“那就好,帮我约帕斯卡一起吃个饭吧,挺想她的。”

“好,那时间地点……”

“由她定……”她点点头,百感交集地看着我。她很久ื没有在我面前๩动情了,总是一副冷静地怕人的样子。

“好,那明天我们再具体定。”

“嗯,就这样,再见。”她收敛感情的度令人惊奇,很快地,她不再给我任何继续交谈的机会。

一个ฐ人走在校园里,看着年轻的人们。这些人都该有着自己的故事吧。与很多人擦肩而过,彼此错过;白白错过也就罢了,生活中这样的错过太多了,也根本不值得一提,可悲的是在很多时候,我们在交集的那ว一刻,夺去了彼此很多东西。这些东西往往都还是我们极其珍视的。期待着再次相遇的机会,其实,不过是又一次错过,有一次失去。

晚饭的时候,我提到了安培。

帕斯卡很高兴,连说好啊好啊。提到时间地点,她犹豫了一下。

“还是来这里,不用去外面那ว么破费,就明天晚上,你们放了学就过来,我请半天假。”

“这里?不好吧。”我不想让安培这么早就看到我和帕斯卡住在一起。

“有什么关系?怕安培误会我们?哈哈,不会啦,我和她什么เ关系,我说我们什么关系就是什么关系了,她肯定会相信我的,这一点你不用担心。”

好似我已经没有了任何可以拒绝的理由á。

第二天,安培竟然迟到了,下课的时候我走过去跟她说了帕斯ั卡的想法。

“好,没问题。”我没想到安培会答应地那ว么痛快,也许是我只是说去帕຅斯ั卡的住处吃饭,没有提到现在那里现在我的住处的缘故。

其实,又有什么分别,不过是几个ฐ小时的区别,我开始觉得我这么เ做实在是对安培太不公平了,让她高高兴兴地去接受她的男友和他的前前女友一起住在他前女友的房子里。

“你要是没有时间就改天再定吧。”我实在是有些心疼她。

“不用,今天下课我们一起去。”她倒是铁ກ了心了。

很难想象这样一顿饭会吃成什么样子,每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或许,如果只是为了友谊而聚在一起,一切会简单、单纯很多。好像,爱情从来没来过。

一到家里,我就忙着招呼安培,而帕斯卡就一直在厨房忙碌。虽然我没有说,可是安培好像对我住在这里的情况有所察觉,她是那么聪明的女孩,看到我对这屋里东西的熟悉程度,就猜出八九成了,只是她还是在犹豫,没有开口问,只是在低头喝着热水,一点一点地逼自己。

我终于忍不住了,不再等她问。我想尽快结束这样的挣扎。

“其实我也住在这里,那间小屋就是我的房子,我的画室也๣在这里,就在阳台。”我说完也赶紧给自己倒水,背对着她。

“哦,那好啊,这样你就可以更好地照ั顾帕斯卡了。”

“安培,其实,我不想的,你知道。”我终于回过头,望着她,她已经低头喝着水,没有回答。

“为什么我们彼此之ใ间会搞成这样呢?一路下来,好像生了很多莫名其妙的事,出现了很多莫名其妙的人,然后就这样了,我们好像是陌生人似的,荒唐的是,我们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就成了陌生人了。”

“呵呵,是啊。”安培抬起头,眼里泛着光。

她的态度又这样软下来,好像倒让我有些恍惚了,不知道如何应对。

“安培,其实,最最开始,不就是因为ฦ特斯拉么,我觉得,我觉得问题๤根本没这么严重,为什么เ不给我们一个机会?”终于可以坦诚地说出我的想法,没有顾忌。

“是啊,特斯拉是走了,可是,你现在住着她留แ下的房子。而且,你不是一个ฐ人住,问题不是这么简单的,况且,帕斯ั卡与特斯ั拉不同,她是我的姐妹,如果让我选,我选她。”安培今天也格外地坦白,没有防备地说了很多。不用再像从前๩那样隔着玻璃给彼此伤害。

我不知道再说些什么,有什么可以说呢,这是我们的命运,在一个圈子的轨道上转,但是始终没有机会再靠近。

“你见过特斯拉?她给我留แ了一封信,信上说的。”

“嗯,很久以前的事了,其实我们也没说什么,只是对你的所做所为很感动,真的很感动,你知道我那时多想我在她之前认识你。而且我也得场大病。呵呵,其实我那时已经有些动摇了,我对自己没什么信心,你们曾经那么好……”

“安培,”我有些激动。“真的已经过去了。”

“我也是这么想,这么说服自己,可是后来我在站台看到你们……算了,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เ意义,不是吗?”她又抬眼看我,可是已๐经是冷静的目光,带着些审视。

“不是啊。你应该听我解释的。”

“你还是没有明白,这故事里的人物不是只有你和我,走了帕斯卡,好,时间或许可以使你忘掉她,可是厨房里的那个你不能当作她不存在!”安培也有些激动。

“我们没什么的,不是住在一个屋檐下就代表有什么,你要相信我的为人。”

“呵呵,我当然相信,只是,这样的状况,很难让我怎么เ样的,我也不能做什么,还是认了吧,牛顿。”安培今天格外的真,好像没有任何隐瞒。

“你们还挺聊得来的啊!”帕຅斯卡从厨房里出来,端着两个ฐ菜。

“来来,先尝尝我炸的春卷,还有绊的海蜇。”帕斯卡很是兴奋,“这可是你们两个ฐ人最爱吃的菜,这里啊,只有我对另外两ä个人了解得一清二楚!”

“我是最爱吃春卷了,那么เ绊海蜇当然是牛顿的最爱了,是吧,牛顿?”安培已经飞身去试菜,好似刚才的谈话真的无关紧ู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