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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栀子花的脸庞 第六章 奇怪的梦

李婷善良,内向。我们平淡如水的相处了两ä年,没有吵过一次架。这应该归功于她,虽然有时候我无理取闹,男子汉的威严,可是每一次她都是选择默默的承受,没有向我表达过任何的怨言。我想她上辈子一定是一个丫ฑ鬟,早ຉ就习惯了伺候人,顺从人。我因此似乎比以前更加肆无忌惮了。

葬礼后的一个月左右,她的父亲来我们学校找她,她的父亲穿着很讲究,笔直的西装领带,四六分的整齐的头,澄亮的皮鞋,看着就象典型的成功人士。我远远的看着他们,我看出她似乎很激动,在很远的地方都能听见他们互相争吵的声音。随后她甩了甩袖子,转身走了,视线里只留下她父亲一个孤独的身影。我忽然想起了她曾经说过的一句话,"我和他已经是陌路人了,不,我们已经是仇人了!"这句激动的语言竟然不仅仅表示ิ激动,而似乎是某种心里的承诺。"ิ仇人"ิ一词承载多大的感情分量?我不敢想象。

小枫出院的时候我没有去接她,我怕遇见她的母亲,一想起那天的事情我就心悸。记得是一节英语课的时候她来到教室,轻轻的走到เ座位上,她明显的消瘦了。挂着泪痕的脸຀令我一阵心痛,课是上不进去了,满心思的等待着放学,把满肚子的话向她倾诉。

事实总是出乎人的意料é,在以后的日子里,我们之ใ间显得很平静,有时候我自己都感觉到เ很奇怪,也许我自己也认为会继续生什么เ才对。但是却什么เ也没有,甚至觉得比以前更加平静了。班里还是有很多的文艺活动,她还是很忙。不过她很少再找我帮忙。有时候我都觉得奇怪,一个ฐ高中班级搞这么多文艺活动干什么。但是这个年纪的我对这些事情没有深究的兴趣,反而骨子里希๶望如此,不是因为这些活动,而是因为ฦ崇尚难得的自由á。

为什么เ会有那样一次分离

我不知道

是否早已๐不再爱你

如果不爱

为什么เ记忆没有随着时光

流去

回想你的笑靥

我的心起伏难平

可恨一切

都已成为过去

只有婆娑的夜晚

一如从前๩那样美丽

—引自汪国真《怀想》

我躺在床上,吟着汪先生的这诗,久久ื不能ม入睡。小枫现在在干什么呢?他们之ใ间是不是早已๐和好如初,亲密如膝了呢?想着想着索性爬起来给小枫写一封信:

小枫:

你好,知道你被他欺负了以后,我非常的伤心,我真想一下子飞到杭州去,狠狠的扁这小子一顿ู,最好是把他打的体无຀完肤,烂如泥垢才算解恨,然而我却不能。因为我不配这样做,我不能这么做。我希望你快乐,但是我不能ม给你快乐,我希望你幸福,但是我不能给你幸福,我是一个懦๢夫,懦夫是没有资格去教训别人的。何况他是你的男朋友。他虽然打了你,但是在很多时候,他能带给你快乐่,因为ฦ你只属于高高的浪尖,你不属于平坦的小溪,你只属于碧澄的蓝天,你不属于寂寞的草原……

写着写着,我忽然意识到写信是没有用的,因为ฦ它是不可能ม投进邮筒的,它的归处只能ม是我的久ื不见光的黑暗的抽屉。想想还是罢了。复又躺在床上,数着数字等待着天亮。第一次知道长夜漫漫的滋味,数到好几万了,还是没有天亮,索ิ性重新า开始。也许是数的乏็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梦里看见了李婷瞪大着眼睛瞅着我,手里拿着一把刀,我吓的出了一身冷汗,就醒了。醒来现已๐经天亮了。回想起来也๣不知道她是想杀了我,还是其它的什么,或者有可能是准备自杀。想来想去,没有个头绪,对着镜子傻傻的笑了笑,现自己้好像连模样也๣变了,自己้看着都有些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