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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喧宾夺主

“黄河帮是我们晋国境内第一大帮,势力比之杨大侠的龙门帮,也是丝毫不弱。若要图谋我们易水帮,直接打过来就是,何必使这种手段,白白让手下十几名好手送命?”说话的是易水帮五虎将中ณ的老五周信,他在前夜的混战中被敌人砍断右手,此时也不肯回去养伤,非要留在这里参与所有行动。

耶律郎๰五坐在一旁,手边的案几上也摆着一个ฐ酒杯,可他并没有取酒来喝。左手里拿着一把强弓,右手拉着弓弦,将弓张开,松手,“啪”,弓弦发出清脆ะ的震响声。耶律郎五反复做着这个动作,时而快拉快放,时而慢慢拉弦张弓,又突然放开。耶律李胡和萧斡ท的对话,他也不参与。

裘志游不待杨佺开口,已抢着怒道:“契丹蛮子,看不起老子吗?”转头向杨佺道:“杨大侠,将你的对手让给我,行不行?待我一掌拍死这契丹ล蛮子,再请你喝酒,向你赔罪。”

“这个契丹人武功不咋样,我说你行,肯定就行。”裘า志游拍拍福印肩膀鼓励道,他经验老到เ,眼光锐利,从耶律郎๰五几个不经意的动作,就能判断出对方的武功水准。

戴仁站在梁义身后,久ื久盯着兄弟遗容,一动不动。似乎若没人打扰,他就要这样看上一辈子,站上一辈子。

诸人见这和尚只是一挥袖子,就能逼得人话都说不出,都惊骇于他的功力。那高瘦汉子似乎是这帮人首领ๆ,拉了一下短须ี汉子,示意他不要说话,自己站出两步,向明德禅师๲问道:“敢问大师法号?”

福印敷完金疮药,用自己撕下来的衣袖简单地将伤口包扎了一下,一边包扎一边问道:“裘前辈又是因何要跟契丹人动武?”

几个ฐ正面的契丹武士见棍子扫来,不肯示弱,扬起斩马刀,直劈熟铜棍。

酒楼内,耶律李胡的眼光……

两ä个伙计看外面三位年轻人半晌没动弹,心想定是被三楼ä那位下了什么手段。伙计虽然不懂武功,但也听说过武林高手都会点穴,简直像传说中神仙的定身术般厉害的。他们不敢让自家酒楼的客人就这样躺着,忙跑出去扶起一人,架到酒楼内放在门口一张椅子上。

福印这两ä天住在易水帮,与饶承业有些交情了,此时碍于饶承业面子,也不好上去跟裘า志游打招呼,遥遥点头示意问好。

裘志游也๣点头回应,忽然眼中冒出一道精光,盯着另外一处。

福印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那方向也๣有十数人,但其中一人甚是引人注目,那人是一年过四旬的青衣人,身材修长,面容刚毅,双眉斜挑,鼻梁直挺,一把浓密黑须,两ä只手臂比他人长出少许,垂可过膝。此人站在那十数人中ณ,正在跟旁边的江湖朋友寒暄……

,仪态气度都显得出类拔萃,给人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福印又转头看看裘า志游,却见他双眼神光闪烁,心中一动:莫非老裘跟那人有仇?

再看另一边,只见那青衣人似乎武功也是颇็为高明,已经感应到เ裘志游这道没有任何收敛的目光,转头向裘志游望来。两人的目光一接触,立刻๑就锁定了对方。

此时两人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对方身上,全身立刻进入了一种玄妙的境界ศ,对外界ศ的一切都不闻不问,不论是眼中ณ,还是心中,此时此刻๑,都只有对方一人。

那青衣人身边的江湖朋友见自己้向他打招呼,他竟然理也不理,眼睛盯着别ี处,顿觉有异,转头望去,正好看到เ裘志游,明白了此时情形,忙退开几步站在一旁。

福印低声问旁边的李元骏:“先生认不认得那人是谁?”

“开封吴尚武吴大侠,人称五雷掌,其掌法独步北地武林,处事公正,急公好义แ,在北地武林也是甚有威望,是个真正的大侠。”李元骏的见识没有让福印失望。

这时候两人周围的江湖人也注意到了两人的异常,都安静下来,看着两ä人下一步行动,一时间气氛有些凝重。

这股凝重的气氛马上向四周波及开去,在场的上千人全都闭口,转身看向这里。原本夹在两ä人中ณ间的江湖人都识趣地退开去,让出一大块场地。

阴云仍然低压着,雨虽小了点,一时间还不肯停,淅淅沥沥地下着,裘志游和吴尚武都未打伞,身上衣衫却滴水不沾。空中ณ飘下的雨滴,在接近二人身体时就被二人身上鼓荡的内劲弹开。

裘志游双手仍是负在身后,以不含任何感情的口气道:“不想在这里看到เ吴大侠,吴大侠别来无຀恙。”

吴尚武笑道:“裘帮主ว能从蜀中ณ千里迢迢前来观战,我就在开封,路近得多,自然要来。八年未见,裘帮主风采依旧,可喜可贺。”

“我这次北上,专门为ฦ你而来。转道易州,只是一时起兴,顺便来看看。”裘า志游道,口气却很是淡然。

吴尚武听到裘志游说到专门为自己而来,已๐知难免一战,笑道:“这两天裘帮主在易州城内大显神威,想必是这几年在蜀中又修成了惊人绝学。”

“惊人绝艺不敢说,报八年前的一掌之仇倒有把握。”裘志游自信地道。

“吴某随时候教。”吴尚武八年前就击败裘志游,这八年来武功又有精进,自然不惧。

“择日不如撞日຅,我看今天就行。此时离杨大侠决战时间还有半个时辰,这么多江湖朋友在这里等着也是无聊。不如我俩就在这里先做上一场,也省得裘某人还要往开封奔波一趟。”裘志游提议道。

吴尚武也不肯示弱,当即应下:“想来杨大侠也๣不会怪我们喧宾夺主,就依你。请!”

裘志游也不客气,缓缓向前跨……

出三步,看似轻松闲暇,但每一步都有一丈多近两丈距离,三步之后,两人相距已不过五六丈。周围细心的江湖人都注意到,地上已被雨水浸得有些泥泞,但裘า志游的鞋子却干干净净,没有沾上一点泥水,不禁都为他表现出来的功力钦๔佩不已,对此战更是期待。

裘า志游在这三步之中ณ,随着脚步,逐步鼓荡起自身的内劲,提升着自己้的气势,三步之后,内劲蓄满两掌,气势更是提升到极致。裘志游脚๐步微微一顿,随即就要扑上前进攻。此时接近裘志游身体的雨滴已不再被弹开,而是直接化成汽,只见裘志游全身上下雾气腾腾,向外散开。

吴尚武站在原地,也是积蓄着内劲,他见裘志游接着跨步提升气势,知道任由对方แ把气势提到最高点再舒舒服服发出攻击,自己将不好应付。存心要打乱裘志游的节奏,在裘า志游跨完三步,微微一顿就要扑出的那一瞬间,吴尚武抬左脚向左后退上一小。

未战先退,气势上就先输了,此乃高手对阵的大忌,裘志游见此微微一愣,不明其意,本已准备扑出的身体又是顿了一顿ู,才纵身前扑,双掌鼓荡着内劲,含着内合之意,向吴尚武劈去。势若下山猛虎,带起一股风,劲风呼啸,裘า志游身边的正下落的雨滴全被这股风带着向前๩横飞。

周围的江湖人未裘า志游这一击的声势所震撼,看得目瞪口呆。尤其是一些平常自以为高手的年轻人,更是惊呆了,原来这才是真正的高手,自己那点功夫,跟人家比起来,什么都不是。

福印也没有见过裘志游全力出手,此时才知道,这位裘า前辈的武功,竟是比他前两次表现出来的,还要高明一些。一旁的李元骏满脸兴奋,喃喃道:“高手,高手……”另一旁,饶承业脸຀色有些发青,终于彻底放下了以后找机会向裘志游报仇的念头。

围观者中还有当日຅被裘า志游扔下街道的另外两ä个年轻人,脸色也不好看,没想到เ那ว天讽刺裘志游是坐井观天,原来自己才是那井底之蛙,心中转着跟饶承业一样的念头。

趁着裘志游一顿的功夫,吴尚武也不待左脚๐整个脚掌踏实,就脚๐尖发力一蹬,身体止住退势,反而向前迎击。裘า志游的节奏已๐然被自己打断,他这一扑,声势虽大,却已๐不是完美的一击,威力要小上许多。

“嘭๡嘭”两声,吴尚武在裘า志游双掌及身之前,出掌架住对方攻势,双方แ各退两步。这两步比较重,两人的鞋子跟衣袍下摆上终于沾上了泥水。

武林高手过招,本来都可用闪展腾挪,避实击虚的手段,双方แ直接对掌,那完全是功力的比拼了。但是裘志游这第一击,乃是蓄势而发,吴尚武若是闪避,气势上就要先输一头,更要应付裘志游后面无穷无尽的攻势,将完全被对……

方แ的掌握节奏,失去主动。所以他才先退步打乱ກ裘志游节奏,然后出掌硬接。此时,谁要掌握攻击节奏,就要再凭本事强占上风了,腾挪身法,精妙招式,自然大可用上。

两人一退即进,战到了一起,只见一青一黑两条身影闪动,快速接近、分开、交错。两人身边雨滴,或被掌风激得横飞开去,或被内劲蒸得化成水汽,两条身影在水汽雨线中朦胧起来。

裘志游出掌夹带着风声呼啸,吴尚武外号五雷掌,正是其掌法声势吓人,一掌击出,声若奔雷。围观者直听得两人掌风夹杂着“嘭๡嘭”的对掌之ใ声传来,透过水汽雨帘竟是看不清两ä人身影动作,都是相顾骇然。

不一刻๑,只听的又是“嘭”的一声,一条青色身影倒飞两丈,落地后还连退三步,膝盖一弯,差点跪下,正是吴尚武。他脚๐一挺,终于站定。众人定睛看去,之间吴尚武左手下垂,手臂微微颤๶抖着,右手扶着自己左手小臂,看来已是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