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

离婚后的住房问题一位通过法院离婚的女性讲了她的痛苦经历:她住的是丈夫的房,按法律规定,结婚满十年才可以有权得到男ç方的部分住房作为补偿,可她只有九๡年,就没有要房的权利。离婚后,男方允许她带着孩子暂住一年,一年期满时,就坚决要赶她走,她不走,遭到เ男方毒打。现在她不知到哪里去祝๩“我们离婚判了三次才离成,第一、第二次都是因为没房子没判ศ离。第三次判离后,我搬了出来。感情挺受伤害的。”

“我也不是没有受到过男ç性的诱惑,因为ฦ我和丈夫长期两地分居,好多男人找我,赖在我那ว儿不走。可是只要是有这种可能ม性的,我全都避开,躲开,有的就干脆不讲话了。我有个同学,他的妻子是个工ื人,他俩感情不太好,他想作我的情人。他的原则是,要解决这种事,可婚是不会结的。后来我对他说:我们就作个朋友吧。”

其实,有证据表明,受虐狂倾向的发生率在男性中要远远高于女性。对此有人做出如下解释认为,受虐狂可能是出于对性的一种内疚或罪恶感而自责自罚的表现,借对痛苦的接受以显示自己้的情爱。这种情况男性中较为多见的原因在于,女性在正常的性行为中多已具有了屈服和顺ิ从行为,因此,受虐行为对加强女性性刺激作用不大。

一位女性讲了自己的避孕史:“刚结婚的时候不用避孕,生了孩子以后,有两ä年时间是我吃避孕药。只用过一次避孕套,我感觉太涩๳,不舒服。后来整个单位所有妇女都让做长效措施,就都上了环。更年期之后zg萎缩就不用避孕了。”

可我妈觉得不是那ว回事,是我爸不想付出爱了。我在父母中间,作为女人我同情我妈,女人没个男ç人爱抚多艰难哪。我也是从三四十岁过来的人嘛ใ。可是我也能理解我爸,我妈脾气那么大,动不动就声嘶๰力竭的,他也难。“自述有性欲感觉的女性一位女性说:”我从很小就有性的感觉。“

“没试过g交,听说过这种作法,觉得脏。”

感觉良好“初吻感觉挺好的,觉得挺神秘的。”

一位女性这样讲到เ她从展览中学习的经历:“我在承德看过快乐宫,有雕塑,那ว是佛教到เ了最高层次,不到这层次还理解不了。”

第三章性压抑

李银河,血型aທ,1952๐年2月生于北京。中国社会科学院社ุ会学研究所研究员、博士生导师,美国匹兹堡大学社会学博士、北京大学社会学博士后。主要著译作有:《同性恋亚文化》、《生育与中国村落文化》、《中ณ国人的性a与婚姻》、《中国婚姻家庭及其变迁》、《中ณ国女性的性与爱》、《他们的世界…中ณ国男同性恋群落透视》等。

调查时遇到เ一位女性与一女伴同住,所以提问她有无同性恋感觉或经验,她说:“我没有同性恋的经验,也不能ม理解这种倾向,但也不认为她们不道德。”

一位女性讲到过一个对她有过好感的双性恋者:“她茹房不明显,也不来月经,见了女孩就很爱怜的样子。听人说她是‘左右开弓’,就是男女都搞的意思。”

有一位女性讲了她一位女性朋友的同性恋倾向和她对女同性恋的感觉:“我有一对女友就是同性恋。我中学上的是女校。高中有一个同学对我的感情就像是这一类的。当时我是学校乐่队的指挥,她是乐่队总管。她有一次对我说,她特别爱我。还告诉我说,我和xx是同性恋,我们接过吻。我们俩就跟恋人一样。她的那位女友从小有病,不能ม结婚,但她也不阻挡女友谈恋爱。听了她的坦白,我觉得别扭得不得了。她没对我说这些事时,我们关系很好,自从她说了这些话以后,我老躲着她,后来她就不找我了,她还是比较知趣的。”

一位女性讲了她妹妹的同性恋伴侣:“我小妹有一个女友,有一段时间她们同在某地,她们住在同一房间。她对我妹妹无微不至地关怀。那个人像个男的,买菜一类的事都是她包了。

她是那种特别朴实的人;我妹妹显得弱不禁风,像个林黛玉。那段时间她俩相依为命。后来我妹妹调回北京,她每次探亲不回自己家,来北京看我妹妹。她几次放弃了回自己家的机会,还经常找碴儿来北京。她家让我妹妹给她做工作,我妹就劝她,让她结婚,见男朋友。她最后碰上了一个特别ี合适的,可她对他提出了一个条件:你和我结婚要容得下我和xx我妹妹的名字的感情。那ว人对这个条件感到เ奇怪,就给我妹妹写了封信。最后,他和她吹了,她现在还是独身。“一位异性恋者说:”我听说有一个ฐ女同性恋的俱乐部,她们互相抚摸。“

一位女性对同性恋的感觉很有代表性,她说:“我自己没有这种感觉。我大伯子说,有个ฐ男人喜欢他,那人很女气。我反对这事,觉得还是异性好。当然如果两个ฐ同性感情很好,那也没有办法。我周围的人都挺正常的。”

拿我调查到的女同性恋与男ç同性恋相比,交友方式有些差别,她们不像后者那样愿意到公共场所去找伴侣,而较多在朋友、熟人中ณ寻找伴侣;她们同伴侣相处的时间更长,感情的投入更多;她们在异性恋眼中较少攻击性,因而比男同性恋更容易得到异性恋人群的同情和容忍。许多异性恋者以为ฦ,两个ฐ女同性恋在一起什么也๣做不成,当然,这种推测就像以为ฦ两ä个男同性恋在一起只做g交一样的偏颇。事实上,女同性恋者之间既ຂ有感情的交往,也๣有性活动。女同性恋者的存在本身,就是对异性恋霸权和“男性生殖器霸权”的挑战,它有助于我们了解人类性倾向的多样性和身体快感的多源性。

据金赛调查,终生绝对女同性恋者在女性中占3๑%;与同性发生过性接触的到45岁时达到20%;因其他女性产生过性唤起的女性到เ4๒5๓岁时累็计为28%。金赛,第212页另外,在美国,有三分之一的女同性恋者和五分之一的男同性恋者是己้婚的与异性结婚。哈斯ั等,第260่页根据金赛调查,有双性恋史的女性占独身女性的17๕%。对主ว动的双性恋生活感兴趣的人数固定在人口的5๓%左右。拉里亚等,第1้2๐5页,第138页对于同性恋有两种截然对立的观点,一种认为ฦ它是病态;另一种认为它不是病态。前๩一种观点以戈德。佩尔gadpaທille为代表,他指出:“喜欢同性恋显然是正常的性心理发展程序出现紊乱ກ的结果。”后一种观点以马穆marmor为代表,他认为:“同性恋行为和异性恋行为ฦ仅仅是人类性行为的区域不同,不能认为其中ณ一个ฐ比另一个本质上更自然。”转引自萨多克等,第2一3๑页据调查,在美国有43%的人觉得同性恋没有什么เ不对;有47%的人仍然认为它在道德上是错误的;还有10่%的人不表示ิ态度。坦娜希尔,第454๒页在西方国家,历史上存在过的对男同性恋者的严厉法律有些对女同性恋者不适用,后者并不像前者那样遭到起诉,世界上只有西班牙、瑞士、奥地利ำ和美国的佐治亚州有特别针对女同性恋的立法,或在刑法中ณ不排除对女同性恋行为的处罚。尽管男同性恋遭到残酷的对待,女同性恋却往往仅仅被视为可以被忽略๓的小问题๤,被认为是“侍女、寄宿生和女演员们的肮脏的小过错”。萨多克等,第98页ษ在20世纪的世界上,有三分之二的国家和社ุ会默zhaishuyuan认了同性恋的活动,几乎ๆ找不到完全没有同性恋的社ุ会。一位同性恋者说:“我发现自己作为同性恋者的身分与我可以有权拥有的其他身分同样都是基本的。作一个同性恋者与我的职业、我的阶级或我的种族๣相比是更根本的方แ面。”另一位说:“知道我自己是女同性恋者就改变了我看、我听和感知整个ฐ世界的方แ式。我开始懂得了我一生中以前๩一直没有注意的许多感觉与反应。”转引自韦克斯,第281页ษ福柯有一个极为重要的观点,他揭示ิ了古希腊人与现代人一种完全不同的看问题๤方法,现代人看重的是,一个ฐ人的性倾向是同性恋还是异性恋,也๣就是性对象的性别ี和性活动的性别性质;而古希腊的人看重的是性活动质量的高尚与低下。“他们认为ฦ,对值得渴慕的任何事物不管是少男ç还是少女的依恋都出于同一种欲望,只不过较为崇高的欲望倾向于较为美丽、体面的事物。”福柯,第35๓9页弗洛伊德也๣表达过类似的思想,他曾说过:“古代与现代情欲生活的差别ี里最惊人的是:古人看重本能本身,而我们太强调对象的重要性。古人视本能ม为万有之源,甚至不惜因而提升低级的性对象;我们则ท蔑视本能的活动本身,只有面对美好的对象时我们才能ม纵容其活动。”弗洛伊德,第51页ษ近年来,女同性恋女权主义日趋公开、活跃,女同性恋分离主义แlesbiansepaທrationism也๣形成了一定的影响,她们提出“多元”diversity口号作为对“变态”perversity这一指责的回应。她们说,“我们已经超越了要求隐私权的阶段,甚至超越了开办女同性恋酒吧、实业和项目的阶段,达到了要求开展广泛的公开讨论的阶段。”barrett,95早ຉ在50年代,一小群女同性恋者在迪尔。马丁delmartin和菲丽ษ丝。

里昂phyuislyon的领导下,建立了一个女同性恋组织,取名为“比利蒂斯ั的女儿”,这个ฐ名字来源于由á萨福一首诗改写的色情诗。目前在美国约有600่个同性恋者的组织,有大量的出版物。她们经常举行大规模的游行示威活动;活跃在各类传媒上;选举ะ能代表同性恋利ำ益的地方แ议员和行政长官;争取法律上对同性恋婚姻的认可。

80年代,在美军中ณ,女兵将近15万人,有大量的女同性恋者无意中在那里得以聚集。她们当中ณ有许多人在平民生活中是难以相遇的。无怪乎有人说,曾经不敢道出自己้姓名的爱已经变得滔滔不绝了。韦克斯,第25页在西方,有很多人将女权主ว义แ与女同性恋联系在一起,可是有的女同性恋者认为她们的文化被女权主义重新า解释了。她们认为,“女同性恋是实践而女权主义是理论”的口号不失为ฦ一个好的动员令,但它却歪曲了女同性恋的历史。她们批评保守派,认为她们反对和压制了一切有关性、性别、种族和阶级的严肃讨论。她们认为,性别ี主ว义是一切压迫的根源,而女同性恋女权主义是对男性霸权的威胁,女同性恋者必须组织起自己的运动以反对男性霸权。女同性恋女权主ว义猛烈抨击男性对女性的暴力行为和攻击性性行为。她们还认为ฦ,母性是女性的优点,而不是女性的弱点。

她们反对异性恋霸权,即那种以为只有异性恋才属正常范畴的偏见。

文化女权主义也可以被视作一种分离主义的女权主义。文化女权主义的基本观点是:女性的特质是人类行为的最佳价值和正面价值;它强调有独立存在的女性文化,它是建立在女性特征的基础之ใ上的。文化女权主义的代表人物之一庞克斯特christabelpankhurst有一个ฐ简单明了但相当激烈的观点:“女人的利益在于反对异性恋”。cນampbell,2๐5文化女权主ว义所主张的解放妇女的战略包括建立妇女文化,从而使男女两性隔离。分离主义แ女权主义แ招致不少批评,它被批评为仇男倾向和翻转过来的性别歧视。由于分离主义แ主张从男性定义的体制、关系和角色活动中完全分离出来,还被批评为带有很重的乌托邦色彩。

第二十六章停经与更年期

有一种说法,认为月经初潮和停经是女性一生的两大关口。在第一个关口,女性从儿童期进入青春期;在第二个关口,她走向生命的晚期。因此,停经在女性的生命周期中ณ具有重大的意义。

一位儿子自杀死去的离婚女性说:“我50่岁时,一下就过了更年期了。就从我儿子死去的那个月,我就不来例假了。如果不是我身体底子好,我肯定会疯。

有几次我在公共汽车上不知道下车,自己走路老走丢。有一次我从西单走到大北窑才知道找车上车。有几次心跳特别ี厉害。我去医院,大夫说你这是更年期反应。“

“我觉得停经对性生活没有什么影响,我们还是采用体外s精的方แ法,防个万一。停经以后,我觉得精力比以前๩充沛,以前一月一次的月经挺伤身体的。”

“我停经前๩有三五年时间感觉不舒服,头痛,有时心脏也๣不好,闷气。我听说是因为雌激素少了,血管硬化加快。到เ50岁时月经就完全停了,嘎然而止。”

“我43๑岁就绝经了。过去我们做那事时他老得体外s精,玩不痛快,现在可以尽兴了。我更年期反应不厉害。”

“我是47岁开始月经不正常的,有时几个月才来一次,到4๒9๗、50岁时就完全停了。停了两年之ใ后,查出宫颈่萎缩。”

一位年过50的女性这样谈到停经对性生活的影响:“现在分泌物少,觉得吃力。但从没抹过润滑剂๘一类的东西,倒是听说过有人抹过食油的。”

在中ณ国社会中,不少人对更年期妇女有刻板印象stereo…type:觉得她们神๰经不正常,不好招惹、一个ฐ更年期妇女的艺术典型是王小波小说《革命时期的爱情里的女厂长老鲁๥。不仅男ç人对女人持有这种刻๑板印象,不少女人也这样看。

调查中,一位女性讲到她妹妹与更年期妇女的遭遇:有一次我妹妹骑车不小心碰了一个女的,她一个劲儿道歉,可那女的不依不饶,说:兔崽子你等着,老娘等会儿收拾你!我妹妹到了机关门口,那女人果然已๐经等在那里,一头朝她撞过来,把她撞倒。我妹妹不敢恋战,赶快跑进机关院里。碰到更年期妇女真是不能招惹。“

许多人对女性的性欲尤其是老年妇女的性欲怀有偏见,并由á此形成对更年期妇女的刻板印象。然而,根据金赛调查,女性的性欲一直延续到60岁以上。在自我刺激和达到性高c的性梦中ณ,在55岁或60岁之前,女性有此类行为的频率逐步增加到其顶ะ峰,并且或长或短地保持一段时间。几乎没有证据表明,女性在晚年之前,其性能力会因年龄增长而减弱。相反,此时男性的性反应已极大减弱,对性j的兴趣大大降低。金赛,第1้4๒5页不同的文化对妇女的停经和更年期有不同的观念,这些观念可能与不同人种的体质差异有关,但更多是与文化遗产、风俗习๤惯有关。从体质上说,有的女人在更年期毫无຀异常反应,有的却闹到要住院治疗的程度。我们文化中ณ对更年期妇女的刻板印象更有研究探讨的必要,可惜不是这项研究力所能及的。好在我知道已有不少中外学者在研究这个问题,我期待看到他们的研究结果。

第二十七章色情材料é

不像在一些西方แ国家或香港,人们可以在大街上合法地买到或租到เ色情材料é;

在中国,色情材料是严å格禁止出售和出租的。然而,在整个ฐ调查过程中,我一次又一次意外地发现,色情材料在中国人的生活中并不像外间人士以为ฦ的那ว么稀少。

几乎我所有的调查对象都或多或少接触过这类材料,除了色情录像带之外,不少女性承认看过《查泰莱夫人的情人、《金瓶梅》等书。虽然她们当中许多人表示不喜欢这种东西,有的人就是为了见识一下那是什么เ样的东西而看一下,并不派什么其它用场;但在有些人那ว里,这类色情材料在性生活中具有固定的功能,如学习功能,帮助起性的功能等等,因而是在家中常备的。

当一位在行为ฦ和观念上都绝对谈不上“新潮”甚至相当“老派”的女性对我承认,她也๣看过一次“毛片”色情录像带时,我真是感到很意外,并由此想到,色情材料的普及程度恐怕远远超过警方甚至一般公众的印象。如果不是法不责众,而严å格执行不许观看此类影视录像的法律,把凡是看过这种片子的人都抓起来,成年人的七八成恐怕都要入狱。记得80年代初北京有一次扫黄就曾试图这样去做,结果所有的拘留所马上满员,不得不动用临时监所,最后此事虎fuguodupro头蛇尾,不了了之ใ。

这就是对人口中ณ看过此类材料é的人所占比例估计过低所致。幸亏现在有关的法律规定已成为只是写在纸上,并未严格执行的法律,否则ท国家将不得不拨天文数字的经费去扩建拘留所和监狱。

对色情材料持肯宝态度有一位知识女性说:“色情品的存在是不可避免的,是两性生理特征决定的。”

一位女性把自己对性的观念从“肮脏”、“下流”、“y秽”改变为“自然”归因于社会影响和色情材料,她说:“这和社会影响有关,家家都能ม看到黄色录像带。当然,事实上肯定不会家家都有。这只是她对自己้熟ງ识的家庭的印象。但由á此可知,家庭拥有色情材料的普遍fanwai程度很可能大大高于一般人的想象。我认为ฦ夫妻之间看看这类带子是可以的,而且是必须ี的。要指导夫妻的性生活必须有技巧ู。但我不愿看港台的,愿看西方拍的。没觉得有什么危险,要是家里有未成年人,不告诉他们,把带子藏起来就行了。”

一位女性提到色情录像带被他丈夫当作性j的准备活动:“他指丈夫有时要先看录像带,再做那事。”

另一位的丈夫则ท试图用此类材料é启发妻子的性欲:“我不喜欢做那事,他有

她本人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