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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分 第一章 重回轨道

狗子感叹道:“好多人啊!”

说到这件事,我想起了另外一件事,这是我这高中三年来所做的最令我自豪的一件事。当时我跟燕儿交了那一百六十元后越想越不服气,盛怒之下我们决定告御状。我们给当时的国家主ว席写了一封信,揭露学校乱ກ收费的事,为ฦ了证明我们不是在胡说,还附带了开学时的收费凭证和他们在收这一百六十元之前๩下来的“要债”凭证,因为ฦ不想惹麻烦所以我们留แ的是假名。其实我们也是一时冲动,当时并没有考虑到像这样的信根本不可能寄出去。

老人家总是喜欢回顾历史的,他常常上着上着课就跟我们讲起来某某某厂的厂长是他的学生以前读书的时候怎么เ怎么样;某某某局的局长是他的关门弟子现在一个月工资多少;某某某市的市长就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等等,还说自己桃李全球,美国英国法国日本伊拉克都有他的学生。每每说起这些老人家都激动得不能ม自拔,两ä脸຀夹红得像高血压作。如果平均了下来,说这些的时间大概和讲地理知识的时间差不多。

于是我们就围绕着出了书之ใ后可以赚多少钱๥然后怎么花开始了讨论。

最终还是他按奈不住,一把夺过我正啃的津津有味的鸡腿,怒道:“你怎么就不问我生什么เ事了?我等你这句话等了很久了!”

后来跟燕儿谈起这件事,我们始终弄不明白两件事:第一,希๶希为什么要那么热心的帮媒婆借钱,又不是因为ฦ喜欢他。第二,小蕾干吗那ว么激动,又不关她的事。

“不是说公寓吗?”

“这是公寓啊!”

“这也叫公寓?至少也应该有个ฐ厅吧!”

学姐坚持说:“这就是公寓!”

我也没办法,那就公寓吧,反正不来也来了。

我妈劝我说:“你别那ว么挑剔了,好歹也有配套的厕所跟阳台啊,就少个ฐ厅而已。”

学姐说现在全国最好的环境也๣就这样了,我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反正我就觉得被人坑了。

我爸妈帮我整理床铺的时候有不少大二大三的自称是学姐的人过来打招呼,热情得我很不自然。我爸妈似乎被她们哄得很开心,连连感叹大学生就是懂ฦ礼貌,还要我多向这些学姐们学习๤。可我却觉得她们更像是在例行公事,因为ฦ我注意到包括我在内的所有新来的学生她们都一一到人家宿舍去同样热情的打招呼,几乎说的话都是一模一样的,我只能说她们很有耐心,是否真诚就很难说了。其实她们没有必要这样没事找事,除了能ม讨到家长的一句赞美之外好象也没什么具体的好处。我开始觉得她们跟我以前接触过的同学是不一样的。

爸妈帮我弄好了该弄的,千叮万嘱๥了些诸如晚上盖好被子之类的话之后终于走了。这是我第一次过宿舍的生活,所以还挺兴奋的,爸妈走了之后我到学校逛了一圈,然后又坐车到เ城里买຀了些东西。回来之后就看见对面的两张床已经铺好了,而且宿舍里多了一个ฐ人。那ว女孩很大方,主动跟我打了招呼,于是我们就聊了起来。我知道了她叫高灵,是浙江人,中专毕业,以前๩也是学法律的。从她的穿着和脸຀上的淡妆我看得出来她是那ว种很注重形象的人,她只比我大三岁但看上去却成熟好多,可是她的言谈举止却又比我还幼稚,这种幼稚我觉得是装ณ出来的。这是我现的和我以前๩的同学的又一个不同,我之前相处的与我同龄的人大多都在拼命装成熟。我曾经听说人都是有逆反心理的,其中有一点就是,小孩子羡慕成人所以喜欢故作深沉而成人反过来羡慕小孩子所以往往假扮可爱。有了这种想法之后我开始觉得我有点不知好歹,因为ฦ人家其实对我很热情,大家又是第一次见面,实在不应该……

“你有男ç朋友吗?”高灵问。

“没有。”我答。

“分手了?”

“我从来都没有过男朋友,和谁分手?”

“真的吗?不要骗我哦!”

我说的是实话,可是她就是不相信我。

“大家以后就住在一起了,别这样拉,告诉我啦!”

“真的没有!”

“我才不相信,你一次恋爱都没有谈过?”

“我说没有就是没有。”

“那总有暗恋的人吧!”

“没有啊!”

“我不相信。”

“真的没有。”

我觉得我们的谈话没有丝毫的意义แ,我像在给人下保证一样不停的没有啊没有啊的。她跟我说起了好多她和她男朋友之间的事情,之前受黎威的影响,我对所谓的爱情提不起丝毫的兴趣,所以她觉得很感人的事情我却没有一丁点的感觉,可能是事情没有生在我身上吧,我只当是在听一个三流的言情故事。不是我冷血,只是我觉得现在真正的爱情真的很少,小的时候虽然单纯但毕竟是小孩子,最后还是要听大人的;长大了吧,想的事情又太多,当柴米油盐的担子都落到เ自己肩上的时候我们很难将一门心思全放在一个ฐ不能吃不能喝的活人身上。所以我不太相信像我们这种已经接近势利年龄的人能有多真的爱情。

后来我们又谈到เ了学校和教育的问题,她说她是一个很叛逆的人,说她以前如何跟老师还有校领导作对,可是她后来又说她是学生会的什么เ干部。我一直都认为一个叛逆的学生是不可能会当干部ຖ的,暂且别说他老师会不会找个ฐ受气包在自己身边,就算会,我相信一个有叛逆心理的学生也绝不会跟他们讨厌的人“同流合污”。话说到这里,我几乎肯定了我跟她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她说她想去竞选学生会干部ຖ,问我去不去。我说不去。她又问为什么เ。我说我对这种事情没兴趣。

“我们马上就要踏入社会了,应该多培养点自己้各方面的能力。”她的观点跟我妈的一样。

“培养什么能ม力?自以为是滥用职权还是虚伪势利ำ阿谀奉承?”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我觉得我肯定得罪了她。可是她好象并不介意,继续跟我讨论竞选学生会干部ຖ的事。

她说:“你也不要那么เ看学生会,像我们那里的学生会就专门是为学生办事的,我就想当这样的学生会干部。”

这话听着就觉得虚伪,可是我不能ม再乱说话了,“如果你是这么想的话我劝你别去了,难啦!”

“不会吧!”

“那ว你就去试试看啦。”

正说着,一个ฐ穿着流里流气的女孩走了进来,一屁股坐在我斜对面的椅子上,我想她是我们宿舍的另外一个ฐ女孩。她不怎么说话,一进门就对着镜子化妆,化好之后就爬上床去做好一切睡觉的准备。我就纳闷了,只见过人临ภ睡前卸妆的没见过还有上妆的,爱美爱到这个地步也算是难得,看来她和高灵应该会蛮谈得来的。

高灵为ฦ我们做了引见,我们没话找话的聊了一阵子,我大概ฐ知道了她叫晓漫,是河南南阳人,在艺校读了两ä年,她妈觉得不会有前๩途所以没等毕业就把她送到了这个学校。虽然这还算是所名正言顺的大学,但是我实在无຀法预料从这出去能有多大个前途。可惜父母往往不那么认为。令我觉得意外的是,她居然比我小两ä岁!她有着她这个ฐ年龄不应该有的成熟ງ——不只是外表。那ว种感觉我也说不清楚。

一个宿舍里就有了两个我觉得不可能会谈得来的人,还有一个现在还不知道是谁。在这个时候我又想到了燕儿,想到เ了生在高中的一些事情。

我觉得这个ฐ高灵跟小蕾颇有几分相似。她们都有一张会说话的嘴,能让你第一次见面就喜欢上她,觉得她是一个没有心机活泼可爱大大咧咧的女孩,可是因为我先认识了小蕾,所以我对她没有好感。

记得高三的时候经常都会有一些大大小小的考试,因为要记分排名最后还要搞什么总结,所以不能考得太差。我,燕儿,希希跟小蕾因为ฦ考试的事已经闹过很多次矛盾,虽然大家表面上还维持着那段可能ม根本就不存在的所谓的友谊,但实际上我们都很清楚那是怎么一回事。事情是很小但却都是一些真正的朋友之间所不应该生的。因为ฦ我们四个ฐ人的应考能力旗鼓相当所以同时被分配在了最后一个考场,这样一来应该说是更方便了我们大家挥团结互助的精神๰,然而事实并非如此。小蕾是我们几个中ณ人际关系最好的一个,几乎ๆ次次都有别ี的考场的同学跟她甩答案进来,所以我们就把希๶望全都放在了她的身上。可是我们几乎每一次都被她放了鸽子,事前她总是说得比唱得还好听但事后她总是能找到เ各种各样的理由来为自己开脱。虽然次次都被人这样耍我们是很窝火,但一来因为她已๐经道了歉,二来她的成绩也๣没好到那里去,所以我们谁也没说什么。直到เ有一次,她跨出了这个ฐ最后的考场,并且一步就迈进了第二考场,可以说把我们甩得够远的。我记得之前๩她还说她要把我们几个ฐ一起拉出最后考场,所以她要加倍努力这段时间没法陪我们,我们也理解她,正所谓一心不能ม二用。她把努力的目标放在了我们班上当时成绩很好人也很好的一个女同学身上。从考试的前半个月起,小蕾就努力的跟她靠近乎ๆ,专门换了位子跟她坐在一起,上课一起下课一起吃饭一起甚至还把那女孩接到เ自己家去连晚上睡觉都一起了。小蕾说这次考试包在她身上,可是我总觉得她是不是做得太过了一点,为了一次考试至于吗?小蕾却说,只要我们走出了最后这个ฐ考场,以后就永远不会再回来了,因为ฦ随便一抄,也不会像现在这么เ差。我们想想觉得她说的有道理,虽然利ำ用友谊来达到เ这样的目的是有那ว么一点点卑鄙。说到เ作弊,我一直都觉得一个在考场上还愿意去作弊的人说明他至少还有那么一点上进心,反而像我和燕儿这样的,如果不是因为班主ว任太暴力的话,我们也许真会交白卷的人才是最无药可救的。本来考试对我们来说就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再加上之ใ前๩三翻两次的被小蕾耍,所以对于她说的包在她身上,我们并没有做多大的指望,只是,话她既然已经说出了口我们就不可能ม当作没听见。结果事情的展果然跟我们预ไ料的差不多,到เ了考试那一天,无论我们怎么เ喊她她就是不回头,倒是他前面的那个ฐ男ç生回头好几次,还好心给我们甩了份答案过来,只是我们都觉得相信他还不如相信自己的运气。一连几场考试都是这个样子,小蕾的解释是,那个女生并没有递答案给她,还一副比我们都生气的样子,几乎ๆ让我们都信以为真。可是考试结束的那天下午燕儿从坐在小蕾前๩面的那个男生口中ณ得知小蕾在考试时用手机传答案,我们终于不得不承认这次又被耍了。后来,她真的走出了这个ฐ考场,而且像她说的没有再回来。其实能ม不能走出这个ฐ考场对我和燕儿来说无所谓,只是在这件事情上多少有点生气,当小蕾又一次虚伪的向我们道了歉然后把得意的脸຀转向另外一边的时候,我只觉得好笑,原来我们当了一年多的这样的朋友,想想还真够滑稽的。从那以后小蕾就再也没有对我们说过某某考试包在她身上之类的话,甚至很少跟我们再说话。

这件事情让我跟燕儿想了很久,如果之前的那几次都是误会,那么这次呢?我们跟小蕾不可能再是朋友或者一开始就根本不是朋友,所以最痛苦的就是有时候还要装出一副好象跟她还很要好的样子。其实在这个班上有很多像我们这样的“朋友”。

要说在这件事情上最生气的还是希希,因为ฦ她对考试本身的重视再加上她和小蕾早就已经面和心不和,这次输给小蕾一大截,除了生气以外还非常的不服气。我跟燕儿是因为自己不努力考得差也๣就算了,反正靠作弊得来的分数除了应付老班之外实在没什么别的用处,并且考高了反而会很麻烦。但希希๶不同,据她自己้说她每天都学习到三点多才睡觉,而就我们看到的她在学校的时候从早自习๤开始到下晚自习她的眼睛几乎没有离开过课本,如此刻苦可就是不知为ฦ什么每次考试下来比我们这些没听过一节课的好不了多少。这是希希感到เ最痛苦的地方แ,我们也๣为她痛苦。还好希๶希不是那种轻言放弃的人,虽然屡战屡败但她还是屡败屡战,精神๰实在可嘉,可是那毕竟只是精神而已๐。我跟燕儿就没有这样的耐心,如果努力跟不努力的结果是一样的,那ว我们宁愿让自己过得舒服点。看着希๶希整天盯着课本,一旦把课本关上了问她这个不知道那个ฐ也不知道,我们劝她别做那ว么เ多无用功,可是她却反过来教训我们不应该对不起父母的一片苦心。这是我们在观念上最根本的区别ี。我跟燕儿都觉得对不起谁都不能ม对不起自己,所以我们尽量让自己้开心。

在学期的最后几个月里,希希埋头苦学,小蕾身边的朋友依然一大堆,而我跟燕儿呢,整天嘻嘻哈哈的拿着无聊当有趣,反而觉得日子过得还蛮快的。高考结束后我和燕儿跟小蕾希๶希她们就没有再联络过,这似乎也是很自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