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仲这时候也拼尽了力气,奋力向上一扑,练轻舞来不及思考,奋力蹬了两下,竟然被他抓住了脚上的皮靴。
“作为我回答你问题的条件,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你的毒,全都是随身带着吗?”
“不,他是你的父亲,想必在这个ฐ时候,舍不得离开你。”
“不可能?那么这粮草究竟从何而来?若是没有来源,那只能ม认定,是你们私通外敌,敌人才会把珍贵的粮草送给你们。”
练三伏冷哼一声,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监军大人客气,请。”
练轻舞疾步走出帐篷,匆忙之间洗了身子换衣物,长及腰间的长发却未曾来得及打理,夏季燥热,隐隐有些咸湿的味道。
“你回去很危险。”
“小姐,若真是如此,你且听我最后一句话可好?”
“各位兄弟稍安勿躁,我陈某人方才说错了话,还请各位海涵,”陈仲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各位请看那红色的披风,正是练轻舞所有,各位的主子若真遭到什么不测,定和她脱不了干系。”
不多一会儿,两人便走到生长药草之ใ处,练轻舞寻思着,多带点草药回去也是好的,就停了下来。
从练轻舞说要去宁边郡,微生珏就知道她一定一直都守在阙城关,而且消息闭塞。
“轻舞贤妹。”
“找到了吗?”
“我不是嫌弃你,只是……”
微生珏忍不住想笑,终究咳嗽了一声,话里带了笑意:“姑娘既是如此说,在下从命便是。”
练轻舞立刻闭嘴了。
练轻舞已经把药草捣成汁,正要扶微生珏过去敷药,刚走到这里,一眼就瞧见了那ว条小蛇。
练轻舞默默的退开了点,这二人怕是熟ງ人罢?
“是!”
练轻舞抬手夺去练成兵手里的兵器,转头对着微生珏一笑,这动作,把练成兵气的不轻。
“妹妹!事已至此,你还这般维护他!你年方十三,还未到出嫁之ใ时,你!”
“无论多久,我等她。”微生珏早已放下手中ณ的剑,气息虽然微弱,话却说得十分坚定。
练轻舞身体有些僵硬,自从认识到星洛的真面孔,她心里便一直有个主意,怕他们担心,一直未曾说出口去。
这个时候,更不是说这话的时机。
“你当真?”
“自然。”微生珏又在心中加了一句,我早就答应前辈护她一辈子了。
“也好。”
练轻舞惊讶于大哥的爽快,心里有些别扭起来,大哥这话何意?怎么像是硬要她嫁出去一般?
练成兵话锋一转:“可你若是……”
“成兵啊。”只说几个字便被一人打断,众人纷纷回头,只见面目肖似练三伏的壮年男子进来,看到这么多人,语气满是疑ທ惑,“这几位是?”
“大伯,这位刚ธ认的义兄,微生珏。”
来人正是练轻舞大伯练三九,他为人洒脱,少给小辈摆架子,更不在乎军中ณ礼ึ节,遇上对眼的小辈,总以名相称。
“无颜公子,如你这般芝兰玉树,便是无颜也无妨。”
练三九爽快爱玩,行踪飘忽不定,虽从未见过微生珏,早就闻其大名,今日一见,果真没有令他失望。
练三九上下打量着微生珏,觉得这年轻人颇对他胃口,不由á得满脸带笑而不自知。
微生珏低垂了眉眼,轻声道:“伯父谬赞,晚辈不知如何是好。”
练轻舞撞见伯父满脸笑容,便知道伯父对初ม次见面的微生珏很有好感,放心了些许。有伯父在,大哥就是再厌恶他,也会有所收敛。
“哦?伯父?你和舞儿丫头,什么关系?”练三九看着微生珏的目光更热切了几分,这小子真不简单。
“晚辈是轻舞贤妹的义兄,自然尊称您为伯父。”
微生珏音色本就柔和,这时在长辈面前,语气中略含谦卑,自然更得练三九喜爱。
他宝贝侄女儿在军中浸淫多年,遇到的男儿不知多少,她对军中兄弟固然好,却没见她和谁称兄道弟的。
这个微生珏,不简单啊。
“如此,成兵啊,你带着这帮江湖兄弟们下去,令人好好整治一顿吃食,咱们今日就趁着你父不在,好好开一回酒坛子。”
“伯父!”练成兵又气又急,原想借着伯父的威压好好教训一下微生珏,好报他被妹妹一亲之仇,可现在看来,倒是无望了。
“去吧,孩子。”
练三九的语气软了几分,练成兵没辙,带人出去了。
一路上他都在思考,妹妹和微生珏那事,似乎有些别扭,可究竟别ี扭在哪儿,他愣是理不出头绪。
见自家大哥出去了,练轻舞忙把手里的药膏盒子塞到微生珏手里:“这个你拿着。”
打量着练轻舞给的东西,微生珏轻轻颔首,表达了谢意。
心里却想,若是日后再她他恩惠,必然一笑相偿。
“舞儿,你一个女孩子家,总混在我们大老爷们旁边,我那弟弟要是知道了……”
练轻舞明白,自家大伯一旦遇上合胃口的人,恨不得与对方แ交心相谈几天几夜,故而起身便走。
那陈仲于她,横竖有些情意,给他收尸,是她能做的最后一件事。
陈仲一死,真不清楚南疆会有何动作,自当早做防范。
练轻舞怕寒了以死将士的心,待火灭了以后,捡拾了他的遗骨,用一件衣服包着,远远的挖坑埋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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